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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話說完，6啟明就騰地坐起來，一頓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連忙抽了幾張紙擦嘴，哀怨地看著她，說：「你下手，咳，能不能輕點兒，牙刷差點兒捅我胃裡。」

滿月笑得蹲在床邊直不起腰。

起床的時光是挺歡樂，可惜，滿月沒能如願和眼鏡男生搭乘一輛公交車。

「都怪你，害我錯過了時間。」滿月氣鼓鼓地抱著書包。

6啟明裝作欣賞窗外的風景，偏頭看著嘟嘴抱怨的滿月，偷偷笑了。

剛開學，高一生還沒有受到學習的摧殘折磨，下課都在積極社交。滿月活潑開朗的性格，半天的時間就和左鄰右舍聊成一片，幾個女生圍著滿月的座位，打聽上次在班級門口等她的男生是誰。

「我哥啊。」

「你竟然有哥哥？」他們這一代，除了雙胞胎基本是獨女，全班就她一個人有哥哥，頓時成了社交談資。

「你哥也是咱們學校的嗎？」

「嗯。」

「你哥長得好高好帥。」從女生們雀躍的語調，就能判斷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感嘆。

「就還好吧。」滿月托著腮，不是謙虛，是他們兩個實在太熟了。

從小一起長大，就像長時間盯著一個字看，時間久了都會不認識那個字，滿月看6啟明也是一樣的感覺，就像看一杯寡淡的白開水，平平無奇，沒有感覺。

女生們相互傳看著滿月的手機，裡面有她和6啟明拍的合照，除了誇她哥哥顏值高，還可可愛愛地討論，最讓人羨慕的情侶裝是校服。

滿月怎麼都沒想到，高中第一場社交聚會是靠6啟明推動的，幾個女生和滿月商量周末去她家寫作業，目的顯而易見，想近距離參觀一下她的哥哥。

放學回家，滿月和一家之主陳嵐知會了一聲，陳嵐熱情好客，張羅著要給孩子們準備點飯，像她們這個年紀，相比正餐更愛膨化食品和飲料，滿月說準備點零食就行。

滿父出手闊綽，掏了二百塊錢給滿月，讓她和6啟明去市買些零食。

滿月捏著兩張鈔票，頓時展露笑顏，像支棱著翅膀的企鵝，給滿父來了一個深鞠躬，又開心地摟著爸爸脖子，在臉頰親了一口，嘴甜地說：「謝謝我的好爸爸。」

這小棉襖哄得爸爸喜笑顏開，滿父又偷偷在褲兜掏出一百塊，悄聲說：「等你媽給我發零花錢，爸爸還給你。」

臨走前，還特意囑咐滿月，別光買自己愛吃的，買些哥哥愛吃的，他們了解6啟明內斂的性格，都盡所能照顧他的情緒。

這個時間市門前擺著許多小吃攤位，還有玩樂的攤位。滿月舉著一杯飲品邊走邊逛，意外發現一家攤位上掛著一個級大的娃娃，激動地小跑過去。攤位前立著遊戲規則，3o元每次，從1寫到6oo不限時間，全都正確者可帶大玩偶回家。

「哥，我們玩這個吧，我想要那個娃娃摟著睡覺。」滿月拉過6啟明，覺得他腦子這麼好，性格又穩當，肯定沒問題。

豪擲3o元，按著6啟明坐下，還幫他捏了捏肩膀，讓他加油。

周圍環境嘈雜，老闆別有用心地在旁邊立了一個音響，播放著嗨曲，對面有兩對情侶都挑戰失敗了。滿月屏氣凝神坐在一旁，看著6啟明寫到了5oo多都沒有出錯。

勝利在即，滿月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單手摟住6啟明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小聲在他耳邊喊加油。女孩剛喝過水蜜桃味的飲料，唇齒裹挾淡淡的果香，呼吸又熱又甜。

弄得6啟明分了心，喉結癢得上下滾了滾，從脖子到耳根不受控制地竄上一層紅。

「鬆手，熱。」他掙動了一下肩膀。

結果可想而知，老闆恨不得拿著放大鏡找錯誤，發現521的1寫粗了，就說他們後改的。

不過，滿月沒有很失望，還反過來安慰6啟明：「沒事兒，不然陳嵐女士也得罵我。」

她拿腔作調學著陳嵐的語氣，「啊，家裡這麼多娃娃你還買，往哪兒放啊，你那娃娃比你爸頭髮都多。」

然後被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初秋，夜風微涼，6啟明抬手摸了摸持續發燙的脖頸，在想，如果他真的全部寫對了，贏了那個娃娃，滿月是不是也會開心地獎勵他，像接到滿父給的錢一樣開心，吧唧一口。

越想越燥熱，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他一遍遍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是妹妹，她是妹妹，她只能是妹妹。

滿月大大咧咧，絲毫沒察覺哥哥有心事，不經意轉頭，看落在身後的6啟明皮膚更紅了，以為他熱的，把手中的飲品遞到他的嘴邊，「哥，你很熱嗎，喝點兒冰的。」

其實，6啟明不喜歡喝這種甜甜的東西，但他從來不會拒絕滿月，即使他不喜歡。

6啟明低頭吸住吸管，冰涼的液體划過喉嚨，清甜的桃子味在唇齒間蔓延開。相同的味道，像在他內心將熄未熄的炭火上澆水，適得其反，讓他更加燥熱。

第25章戀愛與性的悸動期

周末，四個女孩如約來到滿月家做客，進門的玄關處，整齊地擺放著為她們準備好的拖鞋。

家裡布置得舒適溫馨，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左瞧右瞧，空蕩的房子稍顯冷清，悄聲問滿月：「你哥哥呢？」

滿月走在前，瞥了一眼樓梯的方向，微微一笑，說：「樓上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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