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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对坐榻上。沈颜沫吩咐秋月倒茶,向沈远安道:“让哥哥担心了,都是沫儿不好。”
秋月并未离开,殷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开始抱怨侯府的不是,谁对沈颜沫不好,她一个没落下。从武昌侯老夫人,到下面管事婆子丫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看自己夫人性子软和,想踩上一脚。
沈颜沫看向沈远安叹息道:“没有秋月说的这样严重,只是我不愿计较罢了。”
梦中秋月也是这样说了,自己也哭哭啼啼以泪洗面,沈远安看了既心疼又悔恨,后悔该极力阻止这门婚事。
结果如何?
哥哥离开庄子去侯府理论,被赶出来不说,还被人打了一顿,断了腿休养半年,还落下了残疾,不能参加科考。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哥哥的未婚妻又来退婚,哥哥郁郁寡欢,都是自己害的。
既然知道结局,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此生只愿在乎的人安好一生。
沈远安知沈颜沫安慰自己,眼眶微红,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想着上门找侯府理论,豪门大户就可以欺负人吗。他们兄妹虽无父母,却也不是好欺的。
沈颜沫瞥一眼沈远安,当即看出他的想法,想了想又说:“哥,我想和离。”
再过几日她想要的东西该到了。
侯府有人想要她们母子的命,敌暗我明。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有彻底离开侯府,方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第2章
沈远安听了这话如晴天霹雳,妹妹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会和离。想到沈颜沫在侯府遭的罪,沈远安当即红了眼起身要走。
沈颜沫快速拽住他的衣袖,轻声:“哥,我知道你最疼我。”
起身将沈远安按坐在榻上,端起茶杯递给他:“哥,你冷静点,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侯府那帮混蛋欺负你,我撕了他们。”
沈远安咬牙切齿指着外面,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压抑,眼眶通红似要找人拼命一般。
他和爹娘从小捧在手里的妹妹,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要和离。若不是无路可走,她怎么会和离。虽说宋国民风开放,女子和离后可自立女户,他却知道这路异常艰难,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走这一步。
沈颜沫按住沈远安的肩膀:“找他们拼命又如何,他们会因此待我好?爹娘去世后,咱们在叔叔婶婶手下讨生活,无依无靠。叔叔婶婶为何应下这门亲事,是为攀附权贵,侯府认定我贪慕虚荣,又是做人家的继母,日子能好过才怪呢。哥哥若真为我好,就好好读书,将来高中谋得一官半职,才是我真正的依靠。”
“哥哥无能,让沫儿受委屈了。”
沈远安强忍着泪水哽咽道。
“有哥哥护着我,我不觉委屈。”
沈颜沫押一口茶,瞥眼看向秋香道:“我与哥哥说说话,你出去帮张妈做饭去吧。”
秋香应声出去,走至门口带上门。沈远安沉浸在愤怒中,完全没注意沈颜沫的动作,更没察觉秋香出去了。
“哥哥,昨晚我做了个梦,太过真实,我心里害怕。”
沈颜沫道。
沈远安这才回神问:“沫儿说什么?”
“我昨晚做了个梦,想和哥哥说说。”
沈颜沫神色肃穆。
“什么梦?”
沈远安见她严肃,知道事情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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