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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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生漆黑的眼珠滴溜,虽然面上好像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实则狭长的凤目中毫无波澜。
卢卡没有察觉,反倒是越说越气愤“猎手先生,你想想看,一只如此邪恶的海怪怎么可能放过国王,它一定是嫉恨在心,才会下如此狠毒的诅咒,可怜的娜菲公主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实在惹人怜惜。”
卢卡握拳抵住胸口,脸上闪过一抹痛楚,十分可怜公主的遭遇
这样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的事,朴生自然要佯作痛心疾首的感慨两句“这简直是王国的损失。”
两人聊天之际,朴生余光却忽然扫见原本在坐的三条人鱼悄悄离席,三人如有意约好般,没有任何交流,却默契的将自己隐匿在人流中,悄然从后门离去。
这群人鱼…朴生双目温度骤降,一旁的卢卡眉头紧皱,这人变脸跟翻书似的,到底想干什么,卢卡有意留了一心眼子。
“不好意思卢卡先生,请容许我暂时离场一下。”
“啊,好。”
朴生礼貌地向邻里点头后,起身离开,众人都沉浸在宴会的喜庆上,朴生的默然离开并没有激起水花。
步伐快而稳健地摸到后门,鼻尖贴着门缝闻了闻,只有残余的鱼腥味,说明人鱼并没有在里面待太久,也证明里面有其他通道。
朴生无声的打开门,进去后,在无声的关上,里面光线灰暗,只有几盏残破的油灯摇曳,看着大面的酒架子,甚至能闻到塞子缝隙间溢出的酒香。
看来这里是用来存放酒的地方…
环顾四周,另一旁的酒架子边,还有一道门,朴生依旧谨慎地确认过,才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室外。
明月高挂,油灯的微光打在他脸上,人鱼们不见踪影,朴生果断闭眼,无比专注地分析空气中的任何一丝气味,将混杂的气味抽丝剥茧……
睁开眼,脑海中得到了一条缠绕鱼腥的气味线。
线条指引着他一路向西,尽量躲避着巡夜的护卫,绕远路,爬草坪,摸爬滚打地来到一处神殿门前。
历代以来,都从未出现过如此庞大的神殿,其背后花费的金币,人力,时间,都是朴生前所未见的。
神殿门前两侧,摆着两尊半人高的石像,形状怪异,不像动物,也不像人类。
朴生无心揣测国王的奇怪信仰,借着夜色作披风,悄无声息的从士兵眼皮子底下经过,由侧面翻窗,潜入神殿。
刚爬进去,他就触电般拍掉昂贵西装上的草屑和泥土,满脸的嫌弃厌恶,忍不住小声骂道“真恶心…”
这种钻狗洞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干。
偌大庄重的神殿,空无一人,鞋子踏过的每一步都能留下回声。
抬头望去,一个庞然大物的映入眼帘,即便是单眼皮,小凤眼的朴生,也都快瞪成杏仁眼了。
巨大的石像,矗立于神殿正中,从下往上看,这是一个手持三叉戟的男人,身穿鳞片战甲,石头雕刻的丝绸布料,横挂脖子一圈,落在背后形成披风。
神殿的顶端,在石像头顶开了一个圆形的口,洁白的月光洒落,照着石像头顶,气势蓬勃,栩栩如生。
朴生站在原地,仰望石像,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用鬼斧神工都难以形容这块石像给他带来的震撼,它就像一座竖立在海上的灯塔。
任凭汹涌的海水席卷,依旧能坚定的直视前方,为迷路的船,指引方向。
朴生双目逐渐黯淡,薄唇微启“神…”
“海神……”
“是…海神……”
朴生脑子昏沉,仿佛间,隐约听到脚步声响起,那人从一旁向他走来,没等看清来人,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两眼一黑,瘫倒在地。
海神
看着倒在地上的朴生,莱尔侯爵问身旁全身被黑袍笼罩之人“怎么处理这个猎手?”
“献给海神。”
黑袍人声音沙哑,听不出男女,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去,侯爵弯腰将地上的男人扛在肩上,紧随那人其后,消失在暗门中。
穿越无尽黑暗的走廊,来到幽暗潮湿的地穴,地穴岩壁插着油灯,火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一大片寒潭,潭水阴冷,表面无波澜如死水,不仔细看就像平地一般。
黑袍人走到寒潭前,抬手,握拳抵在胸前,像是某种古老的礼仪。
“海神大人。”
莱尔侯爵跟随其后,随手将朴生扔到地面,虔诚的做出同样的动作。
原本毫无波澜的潭水掀起涟漪,一条人鱼缓缓从水中露头,随着上半身完全裸露,灰色的长发如瀑布直下,大半张脸隐匿在海草般的头发中,隐约能看到一双幽深的绿色瞳孔。
黑袍人“请您将猎人献祭。”
绿色瞳孔缓缓挪动,落在朴生身上,什么都没说,在经过漫长的无声等待后,海神终于开口了“献上来吧。”
“感谢海神。”
黑袍人与侯爵离开,海神才不紧不慢地游到石岸边,垂眸看着半个身子浸在水中的男人,忍不住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
阴暗笼罩下的双眼,微微弯起,瞳孔无限放大,占据整个眼眶,狰狞,阴森,恐怖。
猎手的气味,真是让他受不了……
·
无论是皇室,贵族,还是黑手党,对于神明与宗教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也许与信仰无关,只是他们需要一个容器去储存罪孽与欲望。
与缺乏粮食的贫民相比,杀人如麻者往往对宗教更加虔诚,似乎全身心的祷告能让他们从罪恶感中得到一丝慰藉,这种心态就好像付出了金钱与精力,就能减轻一点身上的罪孽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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