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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叔沉了沉声线:“那就有劳了。”
姜慈见他疑虑未减,脑瓜一转,微微笑了笑,道:“还请龚叔放心,您这般为小姐着想,忠心护主,一旦小姐治愈了,您是最功不可没的,孙大人必会记得。”
安平继看着姜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中咂舌,不愧是宫里来的人,冠冕堂皇的话张口既来,真是自愧不如。
龚叔对这番话也很是适用,觉得自己确实对自家小姐很是上心,毕竟孙耀不在府中,而那孙老太太又是个成日吃斋念佛的,孙玅音的娘又去的早,现下便只他护着这三小姐了。
姜慈回头朝安平继稍稍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了,将那根银针慢慢拔Ι出,但却见银针微微黑,不由得心中一惊,碍于龚叔在一旁盯着,只得小心翼翼用手挡着,递给姜慈。
姜慈见银针黑,也是惊诧不已,她瞥了瞥龚叔,见他并未察觉,便将这根银针仔细地放在安平继的药箱中。
安平继继续施针,只消几下,孙玅音便哀哀怨怨地醒来了,眉间愁云暗淡,原本姣好的面容也经不起现如今的消瘦蜡黄,
见到自家小姐苏醒,龚叔紧蹙的眉头稍稍松了松,姜慈舒了口气,颔道:“龚叔这下可放心了。”
龚叔点点头:“那么神医可有把出来什么?”
安平继见龚叔问,想到这种官职不小的府邸是非太多,不好言喻,很多事必须看破不说破,于是仔细想了想,道:“三小姐恐是近日吃错了什么吃食,引得肠胃不好,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加上又忧思竭虑,所以引起了癔症,不过这种病我们终疾谷还是游历四方见得多,只需……”
说到此处,安平继余光微微扫向姜慈,她不动声色地说了个口型,安平继立刻接道:“差不多只需半月到一月就能痊愈……”
龚叔一听,知晓安平继是个有眼力见的,本身自家小姐就是因为孩子的事和那陈四的事而整日疯疯癫癫,这下安平继看破不说破的做法真是深得龚叔之心。
龚叔知孙玅音只是寻常癔症,大喜过望,他忙作揖道:“刚才真是多有得罪,还望二位见谅,忧心主人,不得不在意万分啊。”
姜慈尴尬地笑了笑,瞥见那昏昏沉沉,两眼空洞的孙玅音,觉得估计是问不出什么话了,况且龚叔一刻不离地守在那里,根本无从问。
她朝安平继使了个颜色。
安平继立刻一揖:“龚叔,既然今日已经看过了,我便先回去了,待我研究好药方,还劳烦您抓回来,我家徒儿可以未小姐煎药。”
龚叔感动地连连称好。
姜慈和安平继出了孙小姐的闺房,便急急快步而去。姜慈咕咕叨叨:“你居然让我煎药,我跟你说,我十三岁的时候跟宫里司药局的人学过几日医术,差点把自己吃死。”
安平继不满地说:“明明是你们韩大人找上的我,你扮我的小徒弟,那煎药你不做还我来做?”
姜慈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你不知道说让他们家下人去煎吗?每次煎药都一两个时辰的,你还真看得起我。”
安平继说不过姜慈,干脆闭口不言,二人在孙府绕来绕去,没多久就迷了路,这孙府不大,却搞得那么崎岖坎坷,大大小小的房间数不胜数,长廊门洞也是一个接一个,姜慈不再对着安平继长吁短叹,只是焦急地四顾探寻。
一个洒扫的丫鬟许是见二人迷了路,边上前恭敬道:“二位可是我家大人请来的神医?”
姜慈一听,心中暗香,看来这孙府真的没少请名医啊。
“我与我师父迷了路,还望这位姐姐行个方便带个路。”
姜慈笑着说道,又随手拿了几个铜板交在这丫鬟的手上。
丫鬟见她竟然给自己打赏很是诧异,但还是欣喜若狂地接下姜慈的铜板,又将手在身上仔细抹了抹,指着东南方向道:“二位神医从这个门走,顺着廊子一路下去再左拐,第三个岔口右拐,往前直走数步就到了。”
安平继道了谢,本就白皙清秀的面孔不由得让那小丫鬟微微面露潮色,她害羞地转身拿起水桶,便快步往另一侧而去。
姜慈好笑地看着安平继,见他不知所措站在那,低声窃笑:“哎哟喂,没想到你这种人还有女人缘?若是你日后娶了老婆,岂不是让人家独守空房?”
安平继茫然:“此话怎讲?”
姜慈嘿嘿笑了笑:“你这一日都在睡觉的,你家娘子那不等于日日面对一头昏睡的猪?”
哪知安平继摸了摸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说到娶妻这个问题,那我得好好跟你谈谈了。”
姜慈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样散慢的人能谈什么。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你今日既看了我睡觉,那便是我安平继的心仪之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姜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见他忽然郑重其事、不苟言笑的模样,不禁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啊?”
说罢,姜慈摇摇头,转身便朝自己的住所而去。安平继见她并不理会自己,急忙抱紧药箱追上去,低声道:“姜姑娘,我可不是那种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人,你若是觉得我还行,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真的不用考虑了,”
姜慈忽然转过身,安平继差点一头撞上她,赶紧抱了药箱往后退了退,姜慈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晨没经你同意就闯进去是我不对,看你那四仰八叉的睡姿也是我不对,催你起床更是我不对,你如果真的很闲的话,麻烦继续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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