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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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珩离开东院时,萧知遇耳尖已是滴血似的红,蒙在被子里不敢抬头。
在榻上躺了一天,黄昏时阿努进来通报,太妃有请。萧知遇心想还是来了,好歹不是早上来请,算是给了几分颜面,便勉强起身穿衣,去老夫人院里一趟。
他行动还是略有不便,有小厮提议给他找根拐棍,萧知遇想到被太妃看见了要误会他特意挖苦她了,便还是一个人慢吞吞过去。
裴太妃正在用膳,许久才道:“这道杏仁羹不错,你坐下尝尝。”
萧知遇依言坐下,仆妇端来了碗筷。
他来之前想了很多,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被太妃责难,或是又要重提旧恨,但这回太妃虽不太高兴,居然没有为难,安安分分吃了会儿饭,屋内静得只有碗筷相碰的声响。
过程中萧知遇有意用衣袖遮掩手上的痕迹,裴太妃目光停留一瞬,又恍若未见地转开。她搁下筷子,拿帕子按了按嘴角,慢慢道:“珩儿半夜眠浅。”
萧知遇哪里知道这个,琢磨道:“要……要请大夫瞧瞧么?”
裴王妃见他反应迟钝,恨铁不成钢道:“你院里晚上需得炖些安神的汤食。”
萧知遇沉默片刻,道:“世子他未必……”
这时屋外有仆妇赶来禀报:“太妃,世子从官署回来了,这会儿匆匆往这里走。”
回来得比平时早多了。裴太妃哼了一声:“还说什么未必,他这不就来了。”
恐怕原先还打算先去东院。
裴珩风尘仆仆进来,视线先在萧知遇脸上转了转,裴太妃看得撇了撇嘴:“来都来了,一道用饭罢。”
三人坐在一桌,裴太妃欲言又止,最后叮嘱“莫耽误公务”
,又补充了一句“也别和国公府生分了”
,裴珩应是。
她瞧了裴珩许久,叹了口气,起身拄杖离开。
两人用完膳,起身回去,裴珩道:“母亲无论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在意。”
萧知遇点点头,没说什么。他身子不适走得慢,比来时还难受,裴珩见了要扶他,他也不肯:“这里多少人,叫人看了嚼舌根。”
睿王府的仆人自然不敢在主人面前嚼舌根,只是一路上难免遇到,匆匆施礼,他们都心知昨夜世子是在东院过的夜,忍不住偷瞧二皇子慢吞吞的模样。
两人走了一段,裴珩逐渐皱起眉,他忽而挟了萧知遇的腰身,将人打横抱起,萧知遇脸色一变就要挣扎,他说道:“孟浪的是我,不会说你什么。”
萧知遇张张口,见裴珩像是在生气,也不说了,他摸不准裴珩的脾气,向来是阴晴不定的。
两人便就一路这么回东院,好在裴珩知道他脸皮薄,走的僻静小道,遇着人不多,见了这情形俱都吃惊,赶忙垂头当没瞧见。
到东院时,院里热闹,原是太妃那边的管事婆子被派过来,同东院的下人们交代事宜,比如忌口和偏好。
裴珩径直抱着萧知遇进屋,那仆妇也无异色,朝二位施礼。
进了门,萧知遇立刻示意要下去,裴珩将他抱在榻上,沉声道:“你也是王府主人,不必理会他们目光。”
萧知遇道:“那也不必……”
看他有些气急的模样,裴珩眉头一松,缓和声音:“今后他们不会再说了。”
当然不会再说了,今天这一出,谁敢说裴珩的不是。
萧知遇腹诽着,又忽觉不对,榻上的被褥已换了床新的,应是今早的不好再睡人。
这也就罢了,向来冷清的东院,外头还在忙碌,张罗着换了门口的灯笼,要换一盏颜色鲜亮的。屋里也多了些物件,屏风那头多了架衣桁,挂着身玄黑靛蓝的,分明是裴珩的衣物。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今晚裴珩也要在这边过夜。
从那以后,裴珩便时常留宿东院。王府的下人们俱都惊奇,原以为世子是一时兴起,不过几天就会恢复之前的冷落,还有几分同情,二位的关系毕竟一直不好。没曾想居然真的就此成了习惯,若非公务繁忙,便会去东院歇下。
但若说有何改变,似乎也不像,裴珩平日里实在看不出什么,并无恩爱夫妻的浓情蜜意。
整个王府私底下颇议论了一阵,时日一久,这点私密的谈资便也淡了,他俩原是夫妻,哪怕同床异梦两心不和,同床共枕亦是天经地义之事,外人嘀咕什么。
国公府
朝觐结束,各国使臣在京中留了段时日,陆陆续续离开。
萧知遇原还当这事安安稳稳过去了,在宫中看望六皇子时,却听太子妃说起后续:“宋侯爷都快把人送到凉州了,好端端的,那北狄的使臣竟被杀了,第二日去了房间一看,脑袋都没了!”
太子妃胆小,说到这里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接着道:“不止北狄,布罗也死了几个……剩下的还有气儿的,说是北狄那边先动的手,两边一路上早就结了私怨,这才鱼死网破。”
萧知遇问道:“其他小国如何?”
“听说是吓破胆了,纷纷跑回了国,不敢沾惹。”
北狄和布罗原是结盟通婚的国家,北狄发动对周边小国的战事,野心膨胀,与布罗早有了嫌隙。如今这场惨案一出来,两国关系必当破裂,一旦同室操戈,周边小国便有了喘息之机。
却不知那些小国使臣,譬如尔弥,在这场血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萧知遇想起去年见到的阿努与尔弥人说话的场景,又想起了裴珩,若有所思。
他回到翠微院,进宝向他禀报最近的进展,一切顺利,“那些个商贾果真动了歪心思——也是,吴尚书一通上下其手,给的太少,再用好料子如何挣得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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