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人说真人(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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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轮到了周薇诡鬼地笑,“我丈夫,你认识的。”
“你丈夫,我认识?”
周薇点了点头。
她的丈夫,就是昨天的那位出租司机。
周薇告诉戴正光,她的丈夫叫古友良,在西州开的士。昨天他的一个的士朋友听说有人要打的上双峰,便把你“卖给”
双峰籍司机的古友良。
“这么巧!”
戴正光笑着说,“原来是你丈夫,我以为碰到哲学家了。”
“哲学家?”
周薇忽有所悟,“嗬,你是笑他嘴水吧?不过,他说那是他揽客的道道。很多的士乘客都怕寂寞无聊,尤其是走长途的。他讲,跟他们聊聊权当解闷,所以他的回头客很多。”
戴正光说:”
是呀!我昨晚还在遗憾没眼跟他要张名片。”
周薇脸上露出的是自得的样子,却又装着讨嫌:”
他的花言巧语有时还是挺讨人嫌的。我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诓到这里的。”
说完掩不住一笑。
周薇高中毕业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离休安置到西北老家省会的一座干休所。周薇考大学的第一志愿便是西北师范大学。她被录取入学以后,就和她现在的丈夫同在一个班里。
四年的同窗,他们相爱了。
她的丈夫古友良,是个农民的儿子,家就在双峰村附近一个小镇上。毕业时,他们本来都可以留在陕西省城工作,但他却血气方刚,响应号召,主动要求返回甘肃老家一个乡村小镇。于是,他们双双被分配回镇里中学。不是说夫唱妇随吗?不是讲嫁鸡随鸡吗?尽管他们已经是一对很现代的夫妻,但也无法脱封建至理的羁绊。也许他们对那早以嗤之以鼻,但现代的爱情更讲理想的相同步调的一致。至少这也是一种殊途同归。就在举办婚礼的第二天,周薇便跟着她的丈夫上了返乡的公共汽车。
第三天,他们到县教育局报到。局长亲自找他们谈话,说是中学里编制已满,难得他们是一对有志青年,是县里难得的人才,不如就一竿子插到底,到最基层锻炼个一年半载,然后再上来。他们又一次听了党的话,顶替一位退休的民办教师,在双峰小学站住了脚。
热情过后便是冷酷。
偏僻、贫穷;落后、愚昧;蛮荒、凄漠……这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向他们这对热恋中的小夫妻袭来。她哭闹,他沉默;他恼、她忍受……他们就在煎熬和烤灸中渡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不是说锻练个一年半载吗?三年五载都过去了。
都说女人的适应能力比男人强。周薇果然适应了僻静与穷困,安于立命。可男人的心总是躁动向上。她的丈夫终于忍不住被欺骗,一纸停薪留职报告上去,撇下年轻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女儿跑到西州,先当建筑工人,后当出租车司机。
“你们男人的心呵,有时比铁还硬。”
周薇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很有感慨的叹道,“他居然说,不混出个模样不回来见我,一别三年多,居然连一封信都没有。”
戴正光宽慰着她“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回来就好了。”
“是回来了,半年前就回来过一次。”
周薇以冤为笑,“几年时间,一个人跑单帮,也真够难为他了。”
中国女人的伟大就在于包容。
戴正光很为周薇的丈夫能找到这样的妻子而感到幸福,更为自己当初的失落倍加惋惜。
走着,戴正光终于憋不住那个跳动于心的旧问号“周薇,不好意思,我想问你,当年你为什么会那样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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