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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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雯说我有毛病,她对薛茗这间公司也是有感情的,虽然我不做boss了,也不影响她赚钱糊口买包包,说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何况公司是我跟他们这批元老一起建立的心血,她怎麽可能不管。
我只好笑,看来记忆力减退还会影响智商。
沙雯让我好好治,她等著我回薛茗,还等著我利用职务之便再多送她几百个包。
我虽然不觉得这种未来看起来有多美好,但还是被她弄得心情轻松了些。
2012年1月22日
今天是年三十,本来是约好在方河家过年的,但是那白痴打电话来跟我说他媳妇儿跑了,所以年夜饭取消,电话里声音焦急地能燎起火来,看来这回是真的闹起来了。
我孤家寡人,觉得大过年的叫外卖太可怜了,就把中午杨婶做的没吃完的菜拿出来热,端上桌对著那几碟残羹剩饭觉得这样好像更可怜。
以往过春节不是跟关系好的床伴就是跟方河夫夫俩,再怎麽样都有人能稍微陪著,不热闹倒也不是太冷清,本来还想过今年有池觅陪,太好不过,结果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还要凄惨。
这他妈是命犯孤星了吗!
我倒了桌上的东西,门铃却响了,有一瞬间我几乎要雀跃起来了,忙跑去开门,结果站在门口的是温子舟,手上还拿著几层装的食盒,饭菜香飘过来。
“春节快乐。”
他笑著说。
我说不清当时是什麽感受,又觉得尴尬(因为我已经很多天没给他开过门),又不情愿,又贪恋人气和那饭菜的香味。
我最後让温子舟进来了。
我们两个把菜摆出来,电视里在播一年烂过一年却还是有氛围的春晚,两个人就著节目里的热闹声吃饭,随意地聊著天,新年锺声就敲响了。
温子舟在零点的时候对我说,他想要和我一起生活。
我沈默了一会儿,还是摇了头。
温子舟就哭了,埋著头,眼泪滴到了桌面上。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只能一直把左手搭在他肩膀上,时不时拍一拍,我说谢谢他陪我过年,我说对不起,又想要他在这时候陪,又不能给回应。我说以後还是不要见面了。
温子舟摇著头,说我会一直陪著你的。
我不想要他这样,我真的不想。
我不想得病,我不想把身边的人都忘记,不管想忘记的不想忘记的。
我曾经希望能够忘记母亲忘记父亲忘记温子舟,现在才知道我错了,就算那些是痛苦,但在痛苦之前,也必定给过我幸福的感觉。
为什麽要随便剥夺我记得这些的权利呢?为什麽要剥夺我已经握在手里的东西呢?
池觅,我真他妈太想你了。
作家的话:
谢谢月独姑娘的支持麽一个~
元阳的清晨透著股清冽的冷意,坐落在高山上的村庄被云雾环绕,人们带著工具出门务农或者修建房屋,鸟啼衬托著这样的景貌,显得尤其静谧。
元阳位於云南南部一块群山屹立的地界,交通并不发达,没有机场没有铁道,只有盘山公路,但这些也并不阻碍游人的接踵而至,因为这里的梯田。
正在泡田准备插秧的梯田呈现出一层层镜面般的景观,被林间潺潺而下的流水浇灌完成的稻田,倒映著逐渐显露的天光,熹微伴随雾气缓缓而来,光线穿透云层,梯田的水面便被朝霞染成金色,灰色羽毛的家鸭在田里蹬两下水,怡然自得地叫了几声。
梯田上方是错落有致的哈尼人的蘑菇房和少许新修建的砖楼,後者均是为了招待游人而开设的客栈饭店,虽然刷了漆悬了牌匾,却也质朴而古香古色。
“小池,下楼来吃早饭啦。”
中年女人站在客栈前的露台上,把两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她面前的矮方桌上放了三碗米线,和几碟前一晚剩下的牛肉凉片。
客栈里传来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随後就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个穿了nirvana乐队黑t的年轻男孩,二十出头的年纪,肤色白皙,一头亚麻色卷发,剔得比较短就不显得凌乱。
“蓉姨今天什麽夥食?”
年轻人拖开矮凳坐下来,看见桌上的米线便食指大动起来:“这次是三鲜?”
旁边的女人笑著揉揉他的头:“昨天不是说想吃三鲜麽,你这都要走了,我得做几道好菜让你回去好好回味呢,小李今天会从山下带些好东西来,晚饭美不死你。”
年轻人忙不迭点头,这里自家养的家禽很少宰来吃,都是留著下蛋或者过年宰的,所幸定期都有物资采买,往县城带食材带日常用品,生活不会比外面差。
“我去看看你叔怎麽还不起床,这人太懒了。”
女人交代一声,就上楼去了。
年轻人吸溜了两口米线,停下来看楼前一块梯田边上立著的白鹅,懒洋洋晒太阳的样子,不时用喙插|进胸前的羽毛里挠痒。
山林间树叶随风摩擦的声音混著不远处村民起早干活的声音,倒显得更加恬静了,没有拥堵的车流,急躁的鸣笛,钢精水泥运转的噪音。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并不相信世上有桃源。
真想带凭昆然来。
他这麽想著,微微眯起眼,天边的晨光终於完全拨开云雾,梯田表面的水光跳跃起来。
这是池觅全球旅行的第二个年头。
当初与池正霄逼他离开凭昆然,交换条件是,这之後他要干什麽都行,当模特、远走他乡甚至娶妻生子池正霄都不会再多问一句。於是拿了护照和钱包,开始辗转在各种各样的车站和机场。一方面可以不受池家眼线网的控制,一方面也方便他做些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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