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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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大方,温柔淑华,甚好。”
随着皇后一声没有太多情绪的嘉勉,殿上有些秀女浑身一紧,更加的打起了精神。季景澜所处的位置是后面倒数一排第二位。近一个时辰过去,她安静的立在那,纹丝不动,前面的秀女们无一不是安西省各个管辖区域一二把手的女儿,那些简历翻来覆去的都差不多。
李牧容天生丽质,往那一站有股子扑面而来的清纯,引起上首几位的注意,被多问了几句。其中德妃话里带话的拿她来与玉贵妃比较,颇具深意。
在这里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再正常不过。
轮到她时,季景澜觉得那种待价而沽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而在这一刻,她的家世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平无奇,没人会为难这样一个小角色,不过是点个名而已。
几家欢喜几家愁,回到福禄园时,曹月雪双颊绯红,神情兴奋之余失了顾忌,偷偷与季景澜说着皇后和玉贵妃的仪态气质,还有她未曾见识过的后宫生活,连自己的名字因犯了贵妃尊号而被家人提前改了,在面对真人时也没有丝毫芥蒂
季景澜依旧不起眼的扎在秀女堆中,几乎让人模糊了她的存在。
来自各省的秀女甄选终于进入了尾声。这一天,昭元帝一大早先到太后的福宁宫请安,说了一会儿话后回到他的正乾宫,翻着前几日奏折,一份、两份、三份他翻的飞快,漫不经心的,翻过的奏折很快被堆起了小山。
福安是内廷总管太监,在皇帝身边已经十一年,亲眼见证了帝王的成长过程,即便如此,他也摸不清这位年轻天子的真实脾性。
昭元帝重文。曾多次举办畅学会,组织学者们编辑诗词歌赋、年历、地理、历法等书籍,一些贵族们暗地里笑话他附庸风雅,只会纸上谈兵。
作为一名太监,想在宫里保全自己,就要多听少言,能准确的揣测到贵人们的想法而又要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他自幼净身,因为生理残缺加上在宫中苦磨多时,自认比常人要敏感。这倘大的皇家内院,古往今来有太多的不为人知,而这上方的风向也时刻在变,他有幸随在帝王身旁,虽身处漩涡,却一往无前,就算有朝一日去了,也不枉此生。
昭元帝倚在龙椅上,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案桌
事实上这些都是些什么奏章?除临渡河道总督上奏水患一事较为重大,其他都是扯皮,尤其王、江、沈、陈这四位大臣下面的门徒们,仍一味地围绕造钱、盐运、铁矿、兵器制造等垄断行业打口水战,没一点新意。在这个世上,在皇权之下,有人想永保富贵荣华,名利双收,最后从容退出,有人想不问是非、左右逢源、抽身事外。可这样的好事能维持多久?福祸两相依,只有识时务,懂进退,才可能活得相对长久安稳些。
离早朝还有一盏茶功夫,年轻帝王又抽出旁边的一本黄皮册子,上面整整齐齐地写满了名字,他淡淡扫了一遍后,微一转首就看到窗外那株双色玉兰迎着暖风开了,一树的花朵,如雪,如玉,如霞般苒苒绽放。片片精巧的两色花瓣,似在雪山浸过,又似被血浸染,美得高雅纯洁、又销魂俏丽,溢着淡淡馨香。
昭元帝浅浅的吸了口空气,后宫中的女人姿容百态,就如那园中各花,春开秋落,一年四季的依附在这里。
他微一瞥那黄皮册子后便站了起来,一袭明黄,上面九条金龙,或坐或行或卧,条条威严,栩栩如生。福安赶紧躬身跟随,伺候左右。
花尚有重开日,人绝无再少年。
泛余生,寄舵手,万里河山云雨渡,试问大业几许?
满城风絮,一马平川,望天空莹然如昼。
暗涌
大宇自建朝以来便有个规矩,每次早朝,群臣需在殿堂之上陈述日行,以及接下来的政务安排,想吃皇粮,想获权势,脑子里得有东西。
今日朝堂与往日有些许不同,当议到今年雨水情况,百姓农耕作物时,昭元帝似是无意般提起运往西南粮草之事来,众臣子突然间缄默,连大殿里的空气都跟着异样起来。
本以为这事早就偃旗息鼓,没想到被皇帝突然提起。在场之人都知道此事与秀女息息相关。
早朝之前,表面上众臣们和平常一样,相互寒暄,其乐融融,但能进入太极殿议事的哪个不是久经锤炼的人精?自选秀令起,他们就嗅出一些诡异来,皇上至今没有子息,几大权贵间勾心斗角、反复不断的争夺,最后不知怎么的他们私下里达成了统一,共同上书劝谏昭元帝广纳后宫繁衍子嗣,皇帝不得已只能顺了大家之意有了选秀旨意,心思灵活的官员在暗里权衡起来,随着秀女的介入新一轮的权利变更谁会是最大赢家?
官底深厚的王钊身为丞相抓着吏部,户部两大要职,手握兵权的江淮在军中声望甚高,说一不二,老奸巨猾的沈明仁身为礼部尚书从表象上看一直以来以王丞相马首是瞻。再有就是左右逢源的老好人陈尚书陈广谦,是工部和刑部领头羊。四大家族的掌权大佬们各个面色平静的立在大殿前方,可细细揣摩,他们平静中又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深沉。
最近发生了一件极为蹊跷之事,起源于苏南的沈家族人们这次进献了十五名秀女,却在来大平的水路上出了大差错,以至于没有及时赶到大平。沈家本就负责礼部,出了这事往小里说是纰漏,往大里说那就是不称职,藐视皇权,无法堪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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