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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风骨在初唐诗坛仍旧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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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病笃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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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尚书荀令,荀文若。”

我惊愕住了:“令君也……”

郭嘉叹息着,闭了闭眼,又睁开了。

“当世犹知杨护军存世之人,不过我和曹公二人而已。当年未能劝阻曹公,我与文若,心里到底是亏欠于他的。军师祭酒,不过参掌戎律;公达新迁中军师,执掌军国选举及刑狱法制,与我交情不错,我会传信与他,以磨砺为由,叫他荐你去许都大理任一文职。你谒见文若之后,将我的遗书予他,他定当会助你一臂之力,教你全身而退之法。”

大理亦称廷尉,列位九卿,汇总全国断狱数,主管诏狱和修订律令的有关事宜,凡郡国谳疑罪,皆处当以报。廷尉秩为中二千石,其属官有:廷尉正,主决疑狱;左监,管逮捕;左平,掌平诏狱;还有派往地方鞫狱的廷尉史、审判案件的奏谳掾、奏曹掾等。廷尉权归台阁,处理案件有时须听命于尚书。若遇有重大疑案,则廷尉与尚书共同审判。

杨夙被囚禁于诏狱,而荀彧正是大汉守宫尚书令。

“只是,嘉有一惑……杨叔夜,他,还会认你吗?”

“此话怎讲?”

我皱起了眉头。

“你还记得杨夙的模样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仿佛前世生的一切,前世所见的人,都在很久以前的梦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十五六年了,早忘了。”

我很不自信地回答道。

“缨儿,叔夜与你不同,他来这儿要比你早上许多年,他很多性情,都已和我们相近。你对他而言,兴许只是远方来客,未必再是亲友。”

我闻言一怔,浑身冷,旋即反驳道:

“不,他还会认我这个朋友的!一定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但愿如此吧……”

郭嘉又面露我看不懂的愁容,他兀自低语着,“嘉也愿相信,叔夜还是当年的叔夜。岁月划在他脸上的道道伤痕,也不得教他赤忱之心更改半分。”

过了很久,郭嘉才缓缓补充道:“缨儿,救叔夜出狱之后,他一定会护你周全。你定要告诫他,勿要觅机寻仇,以卵击石。”

“如果我真能救出我的朋友,曹司空会不会……想杀了我?”

我冷冷地问道。

郭嘉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缨儿可自问于心,司空可会杀如今的你?”

“现在定然不会!”

我颇为自信。

清河崔氏女的身份,又有这一两年声名加持,我显然会在曹操心中与众不同。他每次打量我的眼神,与其他姊妹都是不同的。

“没错,嘉知曹公,曹公不会把缨儿如何的。可曹公是君,君有君道,只要你未将一些暗下之事摆于明面,不曾触怒君威,他绝不会重责于你。其实,曹公的心肠,有时也很仁慈,只是形势所迫,使他有时不得已做出某些选择。”

“缨儿救叔夜出狱后,要好生待他,你们可去江南避乱,记得给他……去寻个一流的医官……这八年来,他一定过得很不好。”

我那时并不曾想过,这“寻医”

二字背后的隐情,只是想到杨夙一人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足足受尽折磨近八年,就深感窒息,眼泪不觉间又落在郭嘉的衾被上。

郭嘉咳嗽了几下,苦笑道:“缨儿,且改了这爱哭的毛病吧。我知你心智之坚不弱于男儿,只将哭泣当作宣泄之法。嘉这病自己清楚,并不会一日两日便要了性命。至于叔夜之事,多想无益,事情已然生,便不可更改。当下你能做的,就是准备好一切,彻底立下与杨夙远走的决心。”

“远走?”

我眼神空洞洞的,“没了杨夙,我当真就无法生存吗?”

“缨儿不如叔夜,叔夜从不轻易落泪,跟叔夜走,是最好的选择。”

郭嘉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背对着郭嘉的床榻坐下,偷偷抹干眼泪。

“好了,好了……以后缨儿,不在先生面前流泪便是。”

畅聊了半日,郭嘉好像心情舒畅不少,病情也有所好转,他竟开始打趣起来:

“嘉观缨儿与植公子相处甚洽,若按缨儿所说之史,将来所嫁夫君,即是此人。而今缨儿要与他人远走他乡,可有不舍?”

郭嘉的话瞬间戳中我心窝。

是啊,我前世那么喜欢曹植,萌生过助他摆脱后半生噩运的想法,甚至跟他关系闹僵后,还保留着最初的那份敬仰。将来就这么跟杨夙走了,他会娶谁做妻子呢?就像郭嘉说的,也许《世语》那段记载根本就是野史,曹操压根没杀那崔氏女,那我……还舍得抛弃曹植,抛弃那群一起成长的伙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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