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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舞谁攻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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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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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是真的。你还记得你怎么教我拉丁文的吗?你给我纸、笔和墨水,还特地为我找出那些图书;你每天都抽空把适合我读的书都找出来专门放到显眼的地方;我什么时候去问你,你都会停下手里的事来给我讲解;我去帮你做事的时候,你甚至会一边拒绝,一边拿出书让我自己读……这些事情即使你忘了我也记得,我看见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很善良,你舍不得伤害任何人……”

“帕……费欧……”

“亚利克,你帮了我很多忙,是你教给我知识,让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真心地想帮助我……”

“别说了。”

修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喜欢修道院,亚利克,那里的规矩太多了。其实我一直想这样跟你聊天,可是我只能睡在马棚里。”

红铜色头发的青年笑了起来,好象真的有几分醉意,“我告诉你,亚利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我的朋友,我只相信你。”

金色头发的修士内疚得快要窒息了。他借着月光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这张脸从未如此迷人,不——应该说,没有任何一张脸让修士有这种着迷的感觉。在亚里桑德罗记忆中,他只是单纯地喜爱过那个好学而聪慧的少年,但是当他对那个孩子背负罪孽之后却害怕面对他。他搞不懂上帝究竟给了他一个怎样的考验,在他承认自己失败后,万能的主却又将那个男人送到了他面前。而现在,亚里桑德罗觉得长大后的帕尼诺对自己的影响更加强烈,另一种陌生的感觉逐渐使他相信,自己必须呆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上帝啊……”

他抱住红铜色头发的青年,努力咽下忏悔的话,“上帝宽恕我,费欧,我一直想当你的朋友,我愿意为你任何事……”

两个人又紧紧地靠在了一起,这一次红铜色头发的青年热情地回应了修士,牢牢圈住他的身体,然后用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亚利克。如果你真的愿意,我宁愿你为我去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地位。我要你成为神父,成为主教……我要你拿到你配得上的任何荣誉!”

“费欧……”

“告诉我你不会让我失望,亚利克。”

年轻的修士闭上了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是你的愿望,帕尼诺,我都无法拒绝,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或许这又是上帝给我的另一个考验,但是我不在乎!我的罪孽他看得很清楚,如果他是要来惩罚我,让我为你而死,我也毫无怨言!

注1:达依税是小的封建领主向高一级领主缴纳的税金,传统上不用向君主交的,不过如果是依附的国王或许会有例外,未考。

注2:当时封建领主的采邑有几种,大采邑、自由采邑和有纳贡义务的小采邑,自由采邑权就是领主可以佩带纹章、拥有采邑,而不向国库纳贡的权利。

(八)心意

“他口内虽以恶为甘甜,藏在舌头底下,爱恋不舍,含在口中……”

——《旧约

约伯记20:12》

1420年意大利那不勒斯乔安娜二世最近觉得很疲惫,跳舞的时候胸口老是隐隐发痛,而且容易气喘,她忍不住叹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那充满活力的青春似乎再也一去不回了。当然,女王并没有意识到其实现在的身体状况都是源自于她过去的放荡时光。

她在1401年30岁时曾经有过一次婚姻,但是作为对象的匈牙利哈布斯堡家族的威廉伯爵却不能够给她一个孩子;后者并没有责任,因为十六岁时的一次秘密堕胎已经让这个女人永远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力。但她还是以此为借口勾结情夫——当时的王宫护卫队队长——悄悄地凿穿了丈夫的船,让他葬身亚得里亚海。这件事乔安娜二世确实做得比她的前任出色(注1),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而她更表示愿意效法“童贞的伊丽莎白”

(注2),把她的余生献给自己的国家,不再接受婚姻。上帝才知道为了庆祝那不勒斯没有更多的继承权落到远房亲戚手里,她把那个倒霉的王宫护卫队长送到鳄鱼嘴巴里以后,又找了多少男人来一起狂欢。不过她1415年还是再一次结婚了,对象是波旁家族拉马什伯爵旁系的雅克二世。

这可怜的男人在结婚后就被她囚禁,虽然逃了出来,却不得不躲在修道院里,至今不敢露面——这样的婚姻甚至连一个虚假的果实也造不出来。

而现在女王后悔地发现自己还是需要一个孩子的,否则得这片肥沃的土地就得送给具有继承权的路易。

那个讨厌的阴沉的男人,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一条湿滑的蛇。乔安娜二世联想到以前不幸的相处,她曾经还以为他是一个温柔而礼貌的情人。

女王懊恼地把视线从描绘着宙斯与欧罗巴嬉戏的壁画上转移到卧室外的花园里,她看到了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几个男人。

财政大臣阿基诺侯爵萨尔瓦托乌尔塞斯走在最前面,脸色有点阴沉,从舞会后接连几天他都是这副怪样子,让人生厌。离他几步远的是高大的阿尔方索,他正在跟犬法官莱昂纳多德尼塞聊着什么,好像

心情不错。再后边儿的几个人则一脸谨慎,乔安娜二世能依稀辨认出其中有自己掌玺大臣和舰队司令,他们刻意和前面的人拉出了距离,然后低头交谈。

那几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女王能够猜到一些,有些大臣并不像自己一样喜欢阿拉贡王朝来的客人,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路易更加可爱——每年超过九千多的金弗洛林很容易就能购买到他们的忠诚,搞不好还有更加甜美的承诺。乔安娜哼了一声,对这些无能的软骨头很厌恶。她庆幸自己还能依靠着雇佣兵,否则那些人大概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的王国双手献出去了。

她突然想到了红铜色头发的青年。

几天前的舞会阿坚多罗斯福查来了,而且打扮得很漂亮。乔安娜二世刻意冷落了他,只是象征性地跟他了跳了第六支舞,很多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他们都明白那个晚上谁是主角。不过雇佣兵首领没有透露出焦躁和沮丧,他玩得很尽兴、很开心,最后喝了不少的酒。难道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失宠?如果他现在要翻脸威胁自己,阿尔方索的卫队加上那不勒斯城里的军队应该可以和他抗衡,何况海岸线附近还有阿拉贡王朝的舰队。可是从舞会过后的几天什么也没发生,阿坚多罗既不跟廷臣来往,也不再尝试到王宫拜谒,只是专心地补充军备,好像在准备再次开赴前线,继续对抗那些入侵的城邦。啊,如果说有点意外的就只有一件事,他好像拜托主教把一个修士提拔为神父,让他随军——这倒无关紧要。

女王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太难以掌握,她一点儿也不想放弃那个年轻的红发男人。

听到门外宫廷侍女的通报声,乔安娜二世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整理好散乱的假发,补上妆,然后把所有烦恼的事情都丢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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