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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舞谁攻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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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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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太阳已经走过了天穹中最高的顶点,朝西面慢慢下沉。天边一大片灰色的乌云正在海风的吹动下朝东边漫延过来。深蓝色的波涛一层又一层不停地抬高降低,像一个人呼吸着的胸膛,在紧迫的环境中越来越急促地起伏。

黑压压的法国战舰出现在了海平面上,用规整的列队朝前方推进。一艘高大的三桅帆船像巨人一样矗立最前面,它那庞大的身躯把阴影投射到了那不勒斯军队心里,他们仿佛看得到船头上面目狰狞的大铜炮那黑洞洞的炮口。

阿坚多罗站在甲板上,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他朝雷列凯托点点头,高大的男人立刻朝几步以外的传令官举起手。旗舰上响起炮声,那是一包空弹。与此同时,呈平行线排列的那不勒斯战舰朝法国人迎了上去。水手们在炮膛里填上火药和石弹,机弩手也全神贯注地趴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七百码、六百码、五百码……三百码!

这时,三桅帆船船头的铜炮开火了!它发出轰隆的巨响,腾起白色的烟雾,随即一颗足有六百磅的铁弹呼啸着砸在一只战舰上,炮弹撞断了桅杆、撕裂了甲板,海水从破损的底层汹涌地灌进来,远远还能看到一些小黑点忙不迭地跳进海里。

更多的法国战舰从三桅大船后面赶上来,和那不勒斯的舰队迎头交锋。相距不过一百码的单层甲板船间,大炮用微弱的火力发射着石弹,机弩手在高耸的船楼里瞄准对方甲板上的敌人;在一些已经接舷的战舰上,惨叫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儿和火药的硝烟混合在扑面而来的海风中,让人作呕,这是战场上特有的味道。

阿坚多罗从单筒望远镜中看着这一切,他细心地数着那些开始了接舷战的小船。这个时候三桅大船的炮火已经让他的四艘战舰受到了重创,其中最近的一艘甚至已经开始下沉了。没有一艘那不勒斯的战舰敢靠近这个庞然大物,它就像一个死神,在打斗的豺狼中肆无忌惮地挥动它的镰刀。

“大人,照这样下去不行!”

熊一样的大胡子护卫在他的队长耳边焦急地说道,“我们的伤亡会越来越大的。”

“再坚持一会儿,“红铜色头发的青年动了动嘴角,“雷列凯托,把旗舰再朝前靠!”

“大人,太危险了!”

“饵要足够大,鱼才会上钩!”

“……是!”

亚里桑德罗在船舱中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隆隆的炮声隔着木板传到他耳朵里,让他心惊肉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模糊的叫喊声,他分辨不出哪些是杀红眼的士兵在嘶吼,哪些是人临死前的哀鸣。

金发的青年跪在地板上,握住十字架拼命祈祷。

贝娜丽斯待在一旁的座位上,努力从舷窗那儿看清楚外边的情况。她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美丽的脸蛋煞白,船的颠簸和难闻的味道让她想吐。在不断地站起来又坐下去之后,她像是突然决定了什么一样,困难地朝门边走去。

“小姐——呃,夫人,“亚里桑德罗急忙拦住了她,“您要到哪儿去?”

“当然是到他的身边去。”

黑发的少女一脸焦虑,“我很担心阿坚多罗,神父。我没法呆在这里!”

“可是您也做不了什么,夫人,而且甲板上非常危险!”

“神父,我想去他身边!我想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受伤?上帝啊,在这儿什么也不做我会急坏的。”

金发的神父拉住这个少女,让她回到座位上。“别着急,夫人,”

他说,“如果您真的上去只会让他分心——请原谅我这样说——您现在能给他最大的帮助就是保护好自己。”

“神父,请原谅,我真的很不安……”

亚里桑德罗叹了口气,取下脖子上的十字架放到少女的手上:“那么夫人,我替您上去看看他。请您在这里继续祈祷,好吗?”

贝娜丽斯踌躇了一会儿,有些悲伤地抚摸着自己的右腿,然后点点头。

亚里桑德罗想为自己刚才那些残酷的话说声”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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