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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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奔跑时,漂亮的肌肉线条就随着动作在皮毛底下滚动,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用不上的赘肉。强健的体格带来恐怖的速度,一时间距离越拉越近,代表死亡的呼吸已经打在了猎物的尾巴上。
在近得只差一个身位的时候,母狮后腿发力、高高跃起。
死亡来得很迅速。
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小斑马就被狮子掀翻在地。四把锋利的牙刀上下穿入,安澜轻而易举地咬住了它的脖子,一直咬到晶须不再能感受到猎物的呼吸。
她得手了。
而兄弟姐妹们运气就不怎么样了。
四头亚成年紧紧追在斑马身后,但距离不够近,只有一头扑到了它的背。黑耳朵还不是很熟练,它没能完全抱住斑马的屁股,只勾住了腿,在猎物全速奔跑的状态下,它简直是半挂着。
在这一扑之下,斑马立刻改变跑步姿势,在前腿着地时重重抬高后腿。这不仅使它背上变得颠簸起来,也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进攻手段。
第一次黑耳朵勉强扒住了,第二次颠簸就有点往下滑。察觉到那能把骨头都踢裂的马蹄在空中挥舞,它没有办法,只能惊险地跳下马背。
眼看斑马就要带着屁股上的血口子溜之大吉,就在亚成年们沮丧不已的时候,从侧面突然升起了另一个身影。
马赫蒂始终在等待时机。
经验丰富的它抓住了斑马逃脱后的松懈,像一台重型战车似的从侧面撞了上来。它全力起跳,两条前臂抱住斑马的脖子,后爪深深刺入斑马的侧腹里。等它抱稳后,咬住喉咙的下颚和抓在颈上的爪子一起发力,借着自身的重量,轻松写意地完成了一次抱摔。
只要被摔倒在地,基本就没有能再成功站起来的了。
许多人都误以为只有母狮才会捕猎,其实雄狮也是捕猎的一把好手。多数时候它们要保存战力、应对其他雄狮,因此不会参与狩猎。
但马赫蒂没有选择。
小分队开始流浪时幼崽都只有一岁大,抓个猫鼬或许能行,抓更大的猎物就是拿生命在碰运气了。为了抚养幼崽,马赫蒂和母狮一起狩猎、一起对抗途中遇到的其他狮群,承担起了提供食物和保护家庭的职责。因为做饭做得好,一直长到快两岁、长到可以帮忙打下手,孩子们都没有特别瘦的。
原本安澜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生活到成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四天前狮群经历了一次失败的狩猎。
本该压制住猎物的亚成年没有尽责,正在封口的母亲被挣扎的水牛甩脱,后腿直接被开了一条大口子。因为是牛角造成的伤害,创口特别深,里面的肉都悬挂出来,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四天过去,它仍然无法自如地活动,只能在树林里等待着。
狮子的自愈能力很强,这种伤势本身不足以杀死它们,但这么大的伤口很有可能会感染,最终导致死亡;哪怕伤口能完全愈合,短期内狮群也失去了一个主力。
安澜忧心忡忡,人类也忧心忡忡。
在小分队出走后,制片人们敏锐地察觉到这会是一个奇妙故事的开端,因此一年多来始终跟在狮子背后。同样被这个故事所吸引,负责更新狮群状况的营地向导和慕名前来参观的游客也都会在保护区里寻找小分队的踪迹。
因为粉丝越来越多,狮子们也正式有了名字。
出于尊敬,分队母狮被起名为尼娅斯比,这个词在当地土著的语言中就代表着“母亲”
。
黑耳朵仍然叫黑耳朵,它的兄弟则叫托托,意为“小男孩”
。尽管没比“另一头雄性”
好到哪里去,这也算是一个正式的名字。
被安澜称为斑点和圆脸的小母狮现在分别叫尼奥塔和苏丽,前者意为“星星”
,可能是在形容它到两岁还没有半分消退的斑点;后者意为“美丽”
,一些粉丝悄悄认为这是因为它圆圆的脸显得非常肥美。至于安澜自己也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图玛尼。
图玛尼,在斯瓦希里语中代表着“希望”
。
人们认为这头日臻强壮的小母狮是整支小分队复兴的希望。
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不仅因为这些名字都寓意深刻,而且还因为它们被赠予的对象。
非洲的一些保护区倾向于给雄狮起名,而且也不是每一头都会起。母狮流动性小,也没有攻城略地的所谓话题性,受到的关注总是更少。以巴沙狮群为例,现在这个狮群的三头母狮在新闻里仍被叫做“巴沙老母狮”
、“巴沙女儿”
和“巴沙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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