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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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步摇黄金打造,本有些艳俗明丽,却与福嘉这样雍容疏懒的美貌相辉映。曹暄鹤心中激荡,低下头深深望着她。
福嘉顶着步摇晃了晃,觉得还算牢固,便打算就这样往外走:“那就谢谢曹运使的生辰礼了。”
二人来去如风,不过倏忽。
掌柜大清早便赚的盆满钵满,乐得几乎合不拢嘴,捏着算盘一转身,发现前一位财神爷还竹竿似的杵在原地呢。
掌柜走过去对兰烽道:“这位郎君,您还想看……”
他话没说完,被伙计见鬼似的表情堵住了嘴,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兰烽还站在原地,死死抓着匣子,殷红的血顺着他的上唇,滴滴答答落在原本流光溢彩的螺钿上。
伙计道:“小郎君……我带你去找郎中……”
兰烽挥一挥手,抬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迹。喉咙里也是一腔血腥味儿,他猛地捂着嘴咳嗽两声,再松手,掌心全是血沫。
掌柜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拿来干净巾子给他擦掉血迹,还让人搬了凳子要扶他坐下。
兰烽木然接过巾子,三两下擦掉血迹,又把匣子擦干净。
他不在意地推开掌柜,像个醉鬼,摇摇晃晃往外走。
福嘉见了曹暄鹤,他们要破镜重圆了。
她假装没看见他,是不想要他了吧?
那他是死是活,又有什么要紧。
他看着前襟上的血迹,觉得可笑。因为福嘉总是说他好看,让他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点以色侍人的资本,还特意换了身好看的衣裳去见她。
因为他送了秋千,让她高兴了那么久,让他以为只要稍微用心,便可以讨她欢心。
曹暄鹤费劲心思,花了一两月送上价值连城的首饰,也不过得她一句“还不错”
。
现在她不想要他了,他从首饰铺子上,花了一炷香选来的破东西,算得了什么。
他走到外面,阳光刺眼,哪里还有福嘉的影子。
福嘉与曹暄鹤倒是没有走远,两人在外城闲逛。
眼见年关,街上异常热闹,有几段路水泄不通。巳时一过,街上更是挤满了晚起吃早茶看戏的人,曹暄鹤感叹道:“不过几年没回京,外城也这样繁华了。”
福嘉没说话,李亨一直致力于减少对民间商贸的干涉,成效为臣子们所赞叹,她听惯了,便熟视无睹了。
被曹暄鹤一提,才发现的确如此。
曹暄鹤看她眸中闪动,似是有了情绪,便道:“还记得我离开京城时,你叫白禾把我们定情的信物退回,那时候我真的是……如五雷轰顶……”
福嘉知道他当年是不得已,但她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浅浅带过:“都过去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曹暄鹤如释重负,刚要开口,福嘉突然思索着道:“昨晚你递去折子,说裁撤宣徽院职能的事……此话怎么说。”
曹暄鹤赶紧道:“我知晓殿下一直忌惮世家势大,可从太常寺下手。”
福嘉想了想,意会了他的意思:“太常寺中世家子弟众多,不涉军权财权,动一动不打眼。又与宣徽院职能部分重迭,裁撤宣徽院,将其人员并入太常寺,你是这个意思吗?”
曹暄鹤道:“公主冰雪聪明,正是如此。宣徽院中殿下心腹众多,之后再做什么,也方便。”
福嘉叹气:“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这一辈,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后面的事留给墨砚的儿女吧。”
曹暄鹤跟着道:“殿下性子仁厚,是世家子弟的福泽。”
福嘉嘴上应付着他,心里却觉得这个人好没劲,说什么都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
她不紧不慢地道:“那曹卿愿在这其间做什么?”
曹暄鹤道:“若陛下与殿下还信得过臣,可让臣去做太常寺丞,这两方的关系,由臣从中斡旋。”
福嘉得了这句保证,觉得自己大清早起来陪曹暄鹤走得脚腕酸软,总算不虚此行,于是展露笑颜:“陛下想必会让你做太常寺少卿,放心吧,必不会委屈你的。”
曹暄鹤许久没见过她同自己这样笑了,此刻真是觉得死了也是值得的。
只是在人潮之外,他看见一道人影,隔着两条喧哗不休的闹市,拉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曹暄鹤心中冷笑,故意拉进与福嘉的距离:“多谢陛下不计前嫌,今后臣一定尽力弥补之前的过错。”
福嘉闻言略有尴尬,只好装作听不懂。两人并肩走了片刻,曹暄鹤想看西京瓦子里的参军戏,福嘉就跟着他在勾栏外付了银子,挤进戏棚边挂着纱帘的二楼雅间去。
参军戏演的很滑稽,戏棚下嬉闹声此起彼伏。曹暄鹤本是想逗福嘉开心的,结果对方心思不定,茶水前捏着枚瓜子走起了神。
曹暄鹤想到方才福嘉对待兰烽异常冷漠的态度,试着开口问她:“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福嘉看着外面欢呼的人群,只觉得有些疲惫:“倒也没有。”
曹暄鹤温声道:“早上我来时,白禾说你昨夜睡得一般,让我有事说事,不要耗着你。”
他说话已是收敛,白禾说的明明是,殿下一夜未睡,你有事在府里说完,别累着殿下。
福嘉捏着眉心,轻斥:“这丫头多嘴。”
曹暄鹤知道福嘉不想多说,问不出什么来,便没继续问了。
不过联系两人异状,加上如今兰烽尴尬的身份,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想来是福嘉已经放手,另一位还不甘心。曹暄鹤自小淫浸官场,也有过几个互相争风吃醋的通房,他遇这种事,是思路清晰,游刃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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