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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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不?知多久,咳嗽声终于?弱了下去,昏暗的?烛光晃一下后,就完全熄灭了。只有回廊里的?风灯被劲风吹得摇头晃脑,灯影晃花了白净的?墙面,廊间影影绰绰。
晚间,严倦仅多饮了一坛酒,神思就被醉意席卷,干脆在酒楼中睡了一觉,省得出门?撞见那?些大胆泼辣的狄羌女子,还得分心应付。等一觉醒来,月上重楼,街道上静悄悄的,春信趴伏在榻沿,睡得人事不知。
严倦翻起身,抬手摁住脑门?,头痛得厉害。狄羌除果酒之外,其余的酒毫不讲究门?道,类似大熠的烧刀子,只管烈性。不过两年,他的酒量就退步了不少。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小书童仍没醒,严倦屈起手指在春信柔软的耳垂上弹了两下?,春信被扰醒了,还迷糊着,揉揉眼睛,“公子,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严倦整理好衣衫,跳下?榻,“走了,回家?再睡。”
两人走到街上,严倦酒没醒全,视野尚模糊着,伸出手臂让春信搀着,春信的小身板承担了太多超限的重量,委委屈屈道,“公子,您是不是吃胖了?”
严倦抬手一个一指禅。
春信一手撑着他,一手捂着脑门?,“吃胖了就没人喜欢你了。”
严倦笑道,“你家?公子这辈子都不会有?没人喜欢的时候。”
“怎么没有??”
春信不客气地拆他台,“盛疏姑娘就不喜欢你了。”
严倦眼睛里的笑意渐渐褪去,春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认错,“对?不起公子,是春信说错了话。”
春信的皮肤黑了点儿,但脸上照样肉肉的,甚至比刚回来的时候还丰润了一些。严倦一看他肉嘟嘟的脸就手痒,抬手捏了一把。“你没说错话,只是,那?由得了她吗?”
春信没听明白?,待要再问,一阵清越的笛声破开夜的静谧,在白?鹤楼上空响起来。
严倦站直身子,仰头望向白?鹤塔的方向。硕大一轮圆月高悬于塔尖背后,嘹亮的鹤唳惊破长夜,月盘之上,映上了一只白?鹤的孤影,笛声犹未停歇。
“有?意思!走!上去瞧瞧。”
不等春信开口,严倦已经向着白?鹤楼的方向走去了。
“公子,你等等我。”
春信才爬了三层楼就把人跟丢了。
严倦自是不肯一层一层爬,用了轻功,一举跃上十三层。檐下?水晶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手持横笛的女子长身玉立,衣袍上的金线蝴蝶在月光下?极为绚烂,似乎下?一刻就会挣脱衣料上细密的针脚,振翅飞走。
严倦初初只觉得她的背影眼熟,女子侧过脸,极微小的一个角度,唇角微扬,“长公子,别来无恙。”
严倦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再不往前走一步,抱着胳膊闲散地靠在围栏边,墨黑的眉峰,微扬的眼角都揉进了黏腻的魅惑。“恕本公子眼拙,没有?认出来,在暗夜里用笛声撩人心弦的是哪位佳人?”
女子盈盈转身,缓慢走到他身前,支起玉笛抵在严倦心口,笑问道,“长公子当?真没认出来我?”
严倦手按在玉笛上,一点一点移到持玉笛的那?只纤纤玉手上,轻轻一扯,就将人扯到了怀里半抱住,严倦低下?头,在鼻息相闻的距离里静静打量着怀里的女子,“两年不见,倾月妹妹身上就比从前多出点儿味道。”
倾月踮起脚尖,唇贴到严倦的耳畔,呵气如兰,“什么味道?”
严倦偏头,闭上眼轻嗅,“女子香!”
倾月轻笑道,“你身上也比从前多了一种气质。”
“什么气质?”
倾月笑着推开他,“风流气。”
严倦却不依不饶地凑过去,轻轻掐住她的下?巴,俯下?头问,“你不喜欢吗?”
倾月抬手把玩着他前襟上的刺绣,“长公子,你这张脸足够魅惑众生,可倾月游离于众生之外,不迷恋你的脸,只迷恋你将来有?的权势。”
严倦轻笑一声,放开了她,“你可真诚实。”
倾月扬起脸,魅惑眼波如流动的春水,“诱人的东西,男人喜欢,女人也喜欢。”
严倦伸手插进她浓密的乌发里,缓缓向下?滑去,触到滑嫩的后颈肌肤,温柔地来回摩挲,“倾月,你吃准了我的喜好,知道我欣赏你,一直很欣赏你,所以才敢这么坦诚的吗?”
倾月凝视着他的眼睛,“那?你敢娶我吗?”
严倦抽出手,轻轻摇头,“我还没想好,要娶什么样的女人。”
倾月支起玉笛再次点上他的心口,“你以前只喜欢聪明的女人,几时又多了新的喜好?”
严倦推开玉笛,走到围栏旁,眺望着静默在夜色中的狄羌王城,“面对?着聪明的女人,像在照镜子,照久了,就会感觉镜子里的人越来令人胆寒。”
倾月走到他身边,同他并肩而立,“你也会怕?”
“怕倒是不至于,只是嫌累。”
严倦双手按在围栏上,衣袍在凛冽的夜风中猎猎作响。
倾月撇过脸,凝望着他的侧脸,“穆子缨,你也会让别人感到害怕的。”
严倦心头一震,微凉的风吹冷了他周身的气息。
盛疏晚间又吃撑了,快到子时也没睡着,躺着难受,就来到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坐着。秋千架摇来荡去,把她的睡意也给逗来了。她不想?动,抱着秋千绳打瞌睡。
院里有一棵深秋盛开的花树,夜里风大,浅粉色的花瓣吹得满园都是。严倦从回廊的一头慢慢行来,飘飞的发?丝在空中绞来绞去,几片花瓣被绞进了发?丝里。严倦在看到盛疏的那一瞬间,像是才从梦里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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