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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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床被子加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就算甘想年轻力壮,走出两条马路后也有些吃不消了。背上的人越来越重,脚下的雪成了冰一走一滑,偏偏连辆车都没有,出门急了手机又没带,想要救护车都没辙。甘想冒了一脑门子的汗,忍不住开骂:“我操!”
男人的脸颊贴在颈旁,热度已经不正常了,甘想一着急迈开大步就跑,突然脚下一趔趄,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嘴啃泥重重磕在了地上。鼻子、嘴巴疼得蹿火,门牙也像是被拔掉了一样。他歪头一看,幸好男人没事。背着男人费劲儿爬起来,一抹嘴,一手背的血,他啐出一口血水来,把背上的男人往肩头一送。
热乎乎的液体从鼻孔流到嘴唇上,他托着男人的双腿顾不上擦,眼看开过的车没有停的,一横心,走到马路中间劈腿站着。不多时,一辆货车狂按着喇叭开过来逼近,到底还是不敢撞他,在近前乖乖停下来。司机探出脑袋没好气的大骂。
……
“师傅你心眼儿好,这善事一做,你就是开到海南岛也一路平安!……”
甘想怀抱着男人挤在驾驶室里,疼地吸溜着气对司机念咒,弄得原本想在繁华路口扔下他的司机只好一路把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男人进了急诊室,甘想从门缝里溜进去,不顾医生的白眼死皮赖脸站在旁边,大半夜的值班医生也不愿和他费口舌,由他在一旁看着。年轻小护士瞅了瞅他,问:“你脸上怎么弄得?挂个号给你擦点儿药吧。”
“不用不用,甭管我,赶紧给他看看吧。”
他摆着手冲小护士摆出笑容,可自己不知道鼻孔、牙缝里已经全是血,模样恐怖毫无英俊可言。
男人身上的衣服一卷,露出胸膛上的伤痕,小护士的脸色就变了,恶狠狠地瞪了甘想一眼,离他远远地站着。甘想张张嘴,心里委屈地嘟囔着,瞪我干吗呀,又不是我干的。
……
田天挂着点滴躺在床上,医生临走前多看了甘想几眼,甘想捂着狼狈不堪的脸,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两声。男人的体温慢慢地降了,露在被子外的手泛出冰冷。撑着疲惫的脑袋,甘想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男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前妻吗?从满墙的照片来看,他对她满怀眷恋,那,那个男人又是谁?
甘想努力回忆那辆白色轿车的车牌号,想着想着,困的脑袋一点一点。起身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回到病房,盯着点滴瓶不敢睡。看着男人干裂的嘴唇,问护士要了纸杯和棉棒,沾了水一点点帮他湿润着。男人的脸色青白,紧蹙着眉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甘想伸手抚摸着他眉间浅浅的皱纹,男人呻吟了一声,表情无助。
点滴打完,男人还没有醒,甘想考虑了一下,男人恐怕是不愿到医院,把伤痕展露给别人看,他这么想着,追着那个退避三舍的护士问,确认男人留院观察最好回家也没什么事了,就原样把男人背上,出了医院。
一出大门,天边微微泛了白,黎明将至,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冷洌,带着渗透肺腑的寒意。甘想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出门,扭头看看背上的男人,鼻梁上有两颗浅浅的雀斑,睫毛居然又长又翘。
……
一种混合了胡椒的香气传来,肚子咕噜噜叫了,田天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枕边,眼镜像是自动到了手里。他戴上眼镜睁开眼睛,吃了一惊,面目全非的甘想坐在床上,额头眼角一片青,鼻梁上贴着ok蹦,嘴唇肿得香肠一样。
“你……”
男人刚想问候,逐渐清醒的意识回想起昨晚的一幕,把嘴闭紧。
看他的表情,原本想向他表功的甘想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闷闷地说:“你什么?没看到过这么英俊的人渣吗?”
男人往被子里缩了缩,一抬头看到甘想往衣橱里挂衣服,那些衣服明显不是自己的,忙开口:“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自己看啊。”
甘想把装衣服的旅行袋暂时搁到一边说:“我把你门上的锁换了,钥匙我拿着,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同进同出,同吃同住,你没意见吧?”
男人脸色一白,喉咙被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
甘想说着,端起桌上的汤碗:“都中午了,这是我刚才下去买的馄饨,趁热吃两口。”
男人扭过头去,半晌说:“你……想做什么就说吧,不用这样。”
“我想做什么也得等你吃饱了养好了再说啊!”
甘想一脸流氓样说着。
“无耻!”
男人猛然回头,一抬手“哐”
一声,馄饨碗被打落,掺着黄色、绿色、紫色的汤水和一个个大肚馄饨散落在了地上。
考官大人
馄饨碗被打落,掺着黄色、绿色、紫色的汤水和一个个大肚馄饨散落在了地上。甘想蹲身收起碎了的碗碴,把馄饨一个个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后,正转来转去进进出出地翻找拖把,看到田天穿着睡衣出来,径直走到墙边打开隐藏的壁橱,把拖把取出来。
田天默默地擦着地,汤水被吸走,可是馄饨的香气依然残留在房间里。把拖把洗净挂在太阳下,田天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一个房间里,两个人隔得远远的,没有任何交集。
“你……”
甘想清了清嗓子说:“也不能不吃东西,要不……我下碗面给你吃?”
男人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走过来,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甘想伸手拉住他手臂:“哎,你打算把我当透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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