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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梦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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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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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古清忻的确是在做这等文人雅士会做的事情,但他旁边的那一个可不是。

拉他出来本是希望他可以透透气,别整天闷在宫殿里,可现在人是陪他出来了,做的却是和在宫殿里时没什么两样的事。

举着沾上墨水的毛笔,慢慢地在白纸上写了不少秀美字迹,每写一段话,小小的脸蛋就会恍神一会儿,有时候皱眉,有时候傻笑,更多时候是带着浅浅的思念。

这小东西,每次到了宫中派人将消息送至边疆的时候,就会在前几天开始,想着该怎么写可以表达自己想那男人的心,又不让那个男人太过担心,最好还可以让人露出莞尔的笑。

他在战场上一定总是眉头深锁,毕竟看着自己的子民在战场中牺牲,心情不会好过,若看了自己的信,可以拥有笑容,即使很短暂也好,他多希望在远方的他,依然可以有着令自己悸动的笑容。

「你写了那么多,不腻吗?」

「如果可以,我想把每一天的事情都写下来,那样也许会让他觉得我就在身旁。」

「何必为他想那么多,要是我,在上头写个祝平安就很好了。」

「我有写喔!」

「我当然知道,你不想好好看看雪,到处走走逛逛也好。」

「雪明年、后年都可以看,但我若是不快些把这信给写完,那这一个月玄烨就收不到我的信了。」

古清忻叹息,这小东西,竟然一边回他的话,一边不忘继续动手写,瞧瞧他,这种天气在外头写字,手都抖了,三不五时摩擦一下才能再继续写一行,看那洋洋洒洒起码也有四、五页的信纸,不晓得他已经在这种冷天里,冻了多久的时间才能写这么多。

那个收信的家伙最好是会把这些信一字一句都给他看完,不然他绝对杀到边疆去掐那个负心人的脖子问他良心何在。

旁边正写着字的映蓝自然不懂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将终于写完的信好好地摺好放进信封里头封上,两手掌心贴着那点点的厚度,想起收信人的笑颜,小小的脸上笑出浅浅满足的月牙。

玄烨……映蓝好想…好想好想你……

但……那些信,那些一封一封,每一封都记挂着许多情感的信,在远方率领众将万兵作战的玄烨并没有看到。

不是他不看或不愿意看,而是之前寄的信,全在离开皇宫之前就被王爷玄彻给拦了下来。

战场上可是论国家要事之地,不是儿女情长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况且这信若是一寄,他怕兄长的心会因此就这么软了下来,影响杀敌的情绪。

另外,他更担心的是,收到这些溢满了太多太深情感的信,一个不好,惹得兄长的思念加深,只顾着快快打完仗就可以回来,那么心急办不了好事,过于莽进的战略,容易陷入敌人的陷阱。

所以他才将那些映蓝用尽心思写成的信,每一封都拦了下来,如今堆积在潜龙殿书房的桌子上,才多少个月的时间,便已经如此厚厚的一叠。

「王爷,这是这一次映蓝妃子写好的信,是不是也要拦下?」正在将这一次宫中需要传递的信件整理成东的内侍,一瞧见里头最厚的那一封信,便顺手拣了出来递到玄彻的身边。

映蓝妃子这个称呼,是他们这些下人唯一找到的一个可以算是不带任何偏见意味或是不尊重的称呼,实在是因为皇上尽管疼爱这映蓝妃子,偏偏却忘了该给那美丽的男子一个封号,不得直呼主子大名的这些内侍宫人们,只好用这样的称呼代替封号,再不然就说华韶宫的主子便能够懂。

玄彻接过这一次的信,指尖感觉到的厚度,教他在心里叹息。都这么冷的天了,写这么多不觉得手冻吗?就连他在这书房批阅奏摺,都觉得手指僵硬难当,更何况是那个天生体温就比别人还低了些的男人。

并不是他有所偏心不把他的信交给皇兄,事实上,宫里妃子的信件他一样全都没有递交出去,除了皇后的信他不好擅做主张拦下之外,兄长在边疆收到的,几乎都是和朝政有关的机密信件,皇后自己也清楚在战场上主帅心里想法的重要,从来不敢写太多,很多时候都是希望陛下平安归来这一类短短的祈福。

但……

抓着这厚厚的信件……

好吧!他必须承认他为那男子的毅力和深情给打动了,反正他刚刚接获战场上的消息,知道战事很顺利的往前推进,现在正据在敌人城外等待,这等待的时间也许会适合看看如此长的一封信吧!

「送出去,这次本王不拦了,下不为例。」

内侍愣了一会,才懂得恭敬地将刚刚递出的信件再次取回,坐回原位后想了一下,决定把这封信跟皇后娘娘的信件给放在一起束好。

他也希望这封信可以送达皇上的手上并被好好细读。

宫中的信件都是他在负责收取,所以他很清楚皇后娘娘的信,和这映蓝妃子的信有什么不同。

皇后娘娘开始的第一封信,也是想了许久才下笔,中间还反覆把他喊了回来重新改过,最后寄出这样薄薄的一份信页,而日子久了,似乎是看透想再多,皇上也不见得会好好看过,更不会懂得她压抑的思念是如何藏在字里行间,因此后来的信,的确是写得不如开始的真挚。

而映蓝妃子……

不管他写的信是不是真的送达皇上的手中,更不曾计较是否可以收到皇上的回信,每一封每一封信里,都是厚厚的一叠信纸,把信交给他时,那脸庞上深深的情感还有点点希望,都让人清楚不管是哪一封,他都用了最接近心的方式一字一字地填在信纸里头。

他也希望这妃子的信,皇上可以找个时间看看,若是能够回信的话更好,他很想看看当他把信交给那男子时,那张倾城的脸庞,会绽放多么耀眼的光彩。

只是,很多时候希望归希望。

在战场这一头,送达的信件依然会有人帮皇上仔细处理。

手中拿着厚厚一叠的信件,一个一个依照写信者身份及重要缓急分好,在瞧见皇后那一束时,只愣了一下便搁置到一头,即使这一次这一束信件的量,似乎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但皇上吩咐过,在这种和敌人互相残杀的战场上,不需要皇后那些空有祝福的话。

虽然皇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却很清楚事实,他自己家里投寄来的信件,哪一次不是兴高采烈地展开,尤其在信中瞧见自己刚出生一年多的儿子,已经开始懂得叫人的时候,眼泪更是忍不住落下。

男人流泪自古以来都是会被人说软弱,但是只要想到一直在故乡等待的家人,还有错过孩子第一次叫人的那一刻,这眼中的泪自己也控制下了,多想现在马上奔回家中好好看看孩子。

只要心中对写信的人有记挂,没有一封信是不被需要的,就算空有祝福也一样。

皇上不记挂皇后,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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