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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蕴儿本来打算不理柴宁宇的,但是听到柴宁宇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回头来看,见柴宁宇手里捧着一条蛇,软趴趴托在手中,是一条竹叶青,柴宁宇托了过来,旻蕴儿一看,气道:“脊骨断了!还怎么救啊?”
柴宁宇诧异道:“怎么会呢?”
“你不是故意打伤它来哄我的吧?”
“我没事干玩这种缺心眼的小把戏?是白翎把它藏在我床上的,我一看到自然就一把打开了,就把它伤了,你看看,还是竹叶青,她这是得多恨我?”
“活该!“旻蕴儿气冲冲的比了这两个字。柴宁宇丧气道:“你不救它了?你看它多可怜。”
旻蕴儿心知她是拿这个借口搭讪,有心不理她,而且那条蛇也真救不了了,便转过头不在理会她,柴宁宇讨好失败,只好把半死了的蛇放出窗户外,然后耍赖一样把自己扔在床上,摸摸床上厚实的褥子,自语道:“还是挺舒服嘛。”
旻蕴儿依旧不理她,柴宁宇又道:“那个惠如清还真是有两份本事,还诡异的很。”
旻蕴儿转过头来看看柴宁宇,看她似乎又瘦了些,心中又是惆怅,不禁叹了口气。柴宁宇马上得寸进尺,伸手去抱她的,旻蕴儿却起身走开了,柴宁宇伸手抱空,差点栽下床,只好看着旻蕴儿的背影发幽怨。夜深人静时,旻蕴儿睡去了,柴宁宇死皮赖脸赖也在这睡了,睡到半夜时,旻蕴儿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没人,抬眼看去就见柴宁宇穿着褥衣蹲在地上,一手拿根棍子咬在嘴里发呆,地上画着横七竖八的线,旻蕴儿吃了一惊,只以为她魔怔了,蹑手蹑脚下了床,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柴宁宇好笑的看她一眼,说道:“我没事。”
旻蕴儿松了口气,比道:“那你大半夜蹲在这干嘛?”
柴宁宇道:“我在想,怎么把清格尔泰请来喝杯酒。”
言外之意,她想生擒清格尔泰,要知道在战场上生擒对方主帅的难度比直接杀了他的难度高了不止一百倍,但是柴宁宇看来就是想挑战一下这个高难度。旻蕴儿燃起了蜡烛,比道:“你不会是把自己弄的骑虎难下了吧,对了,你最近怎样了?”
柴宁宇知道她问的是被女鬼缠身的事,柴宁宇哼道:“习惯了,我怕她?她怕我还差不多,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旻蕴儿仔细看着她的表情,似乎觉得她在说假话,柴宁宇习惯了掩饰,当她真真软弱的时候,反而会表现的更加强硬。旻蕴儿叹了口气,柴宁宇转眼看着她,说道:“担心什么?你不是不理我么,那就别管我了,更不用担心我了。”
旻蕴儿伸手狠狠在她额上戳了一指头,转身回床上去了,柴宁宇赶忙凑过去,也跟上了床,伸手抱了她,腻歪着说道:“宝贝,心肝宝贝……”
旻蕴儿打了个寒战,不自在的推开了柴宁宇,她头一次听到柴宁宇这么肉麻,麻出一身鸡皮疙瘩,柴宁宇却顺手捞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又把她抱进了怀里,低头便去吻她的颈子,旻蕴儿不由得就软了,就是心里还堵着气,不情不愿,柴宁宇爱惜的吻着她的发,说道:“别赌气了,我不把你藏起来,被那臭道士拐走了就完蛋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下了旻蕴儿的衣服,把细碎的吻,一点点落在了她的肩上,旻蕴儿在她的吻中慢慢陶醉起来,终于想不起赌气了,沉浸在柴宁宇的怀抱中,一边回吻着柴宁宇,一边把她的衣服也解了下来,两个人美丽的身体缠在一起,监房内只余下一些淫靡的细响。良久后,柴宁宇却突然一惊,像是被蜇了一下一样,起身半伏在床上,低头看着旻蕴儿,陶醉中的旻蕴儿突然发现她不动了,疑惑之余,睁眼看去,却见她目光警惕的望向监房的小窗外,心中疑惑,于是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柴宁宇知道她是询问,于是说道:“好像有人,有人在窥探我。”
旻蕴儿的脸色变了,柴宁宇却又低下了头,吻住了旻蕴儿,一边吻着,一边在她耳边说道:“你当什么也不知道。”
旻蕴儿会意,伸手抱住了柴宁宇,两人又纠缠在一起,缠绵中柴宁宇却又突然一手抓了剑,一手抓起衣服,身影动处,已经纵身而起,冲破了狭窄的窗口上的木栏,落在了外面的草地上,身影落下时,已然将衣服披在身上,手中剑光一闪,刺向一丛草中。然而月光下,只看到影影绰绰的草影,柴宁宇一剑落空,并没有人藏在这里。她心中疑惑,低头去看剑身,剑上光洁如故,她叹了口气,收剑回鞘,从前面走了回去,回到监房至,看旻蕴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紧张不已。柴宁宇道:“没抓到人。”
旻蕴儿看着她,伸手比划道:“我刚看到了,什么人也没有,是不是你感觉错了,你最近一直不太好。”
柴宁宇挑眉不语,旻蕴儿又道:“你整天弦别绷的太紧了。”
柴宁宇却道:“我因该没感觉错,就是以前有过的那种感觉,好像有野兽窥秘一样。”
柴宁宇自己不像个女人,她住的卧房也半点没有闺房的气息,布置的像个书房,一面靠墙而立的书架,书架前便是一张书桌,一把木椅,墙上挂着她的长剑,房间正中摆一张矮而阔的方桌,桌边扔着几个蒲团,供坐人之用。此时桌上摆满了酒菜,桌边也坐满了人,一个自然是柴宁宇,余外几个人却都是降兵中几名千夫长,当然还有一人,是筠子,柴宁宇一手端着酒壶,缓缓给这些人挨个斟上酒,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
几个千夫长并未答话,筠子开口道:“你怎么敢?”
柴宁宇淡淡一笑,说道:“总之明日,柴某人这条命就交给诸位了,死还是活,就看诸位怎么待我。”
她目光轻抬,看着眼前这几个人,这几个人都一脸凝重,谁也没有说话。柴宁宇又道:“我说过,诸位只要跟着我,我绝不会把人往沟里带,你们究竟怎么选,明日是个机会,是回去继续受蒙古人压榨,还是跟我拼出一片天下来,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还是没人说话,柴宁宇又对筠子说道:“筠子,大军撤出贵州后,暂时由你来掌军权,凡事一定要跟顾天成商议,顾天成身经百战,用兵之道他比你懂,只不过族人不能服他,还要你多帮衬他才行。”
筠子却道:”
你真决定了?“柴宁宇点了点头,筠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人,脑子里想什么怎么总是搞不懂呢?”
柴宁宇笑道:“所以我劝你啊,还是离那些读书人远点,书读多了不见的聪明,但是书读多了就虚伪,你这样的姑娘那里是伪君子的对手?”
筠子有些不快,捉着自己的头发绞扭。瞟一眼柴宁宇,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我要见到你活生生回来。”
她说着,低头也不去看柴宁宇,起身出去了。房间里恢复了一片寂静,顿了一会,柴宁宇举杯笑道:“干,今晚一定要喝尽兴,明日你们要是不给面子,这顿酒怕是最后一顿了。”
柴宁宇说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旻蕴儿坐在囚房里郁闷,被这样关起来,换谁也不会开心的,哪怕这个人有多情非得已,又或者对她多好,都不能抵消把她关起来的可恶。门上却传来了响动,旻蕴儿听着声音,伸手抓起身边的枕头,作势欲投,想了想,又放下了枕头,抓起了旁边的花瓶,举在手里。门被推开了,柴宁宇从外面一脚踏入,旻蕴儿想也不想,扬手把手里的花瓶砸了出去。柴宁宇听得风声,急忙伸手接住,陪笑道:“还生着气呢?”
旻蕴儿拧转身子,不去理她,柴宁宇笑道:“我放你出去就是,别生气了。”
旻蕴儿闻言,狐疑的转过头看看她,就见她额上几条血痕,不由奇道:“伤怎么来的?”
柴宁宇摸摸额头,苦笑道:“你知道我刚干嘛去了?”
旻蕴儿摇头,柴宁宇道:“我刚去找惠如清那小子了。”
旻蕴儿不由窃笑:“你是想暗算她吧?”
柴宁宇苦笑道:“然后被他暗算了,那小子是不是已经修行成精了?我想了想,就他那本事,把你从这偷出去带走,也不是没可能,关着也不是白关着,关键还是要你自己不肯走。”
旻蕴儿闻言,又赌气起来,拧过头去不去看她。柴宁宇又道:“而且明日,有件大事要做,我需要你帮我。”
她伸手拽了拽旻蕴儿的袖子:“别赌气了,我还是因为离不开你么?”
“做什么?”
柴宁宇俯身在她耳边说了许多,旻蕴儿惊诧道:“你可真敢!他们是降兵,把你卖了怎么办?”
柴宁宇笑着仰面倒在床上,手枕在脑袋下,笑道:“怕什么,富贵险中求,人生本就是赌局,赢者为大。”
旻蕴儿叹了一下,有些无奈,说道:“那你要我帮什么?”
柴宁宇笑道:“你先得答应我,出去了可不能跟那个臭道士私奔了。”
旻蕴儿闻言,狠狠拧了柴宁宇一把,柴宁宇痛呼道:“我怕你始乱终弃不行吗?”
旻蕴儿听着,又狠狠拧了她一把,嘴角却不由扬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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