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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能看见点蔬菜可不容易,耿奕想到早饭没那么丰盛,晚饭就挺好的。
这里一天就两顿饭,她已经饥肠辘辘了,胃口也上来了,吃了小半碗面条,才感觉肚子没那么饿。
鸡丝面明显也是用的鸡汤煮的,汤头鲜香,面条也劲道,鸡肉很嫩,撕开刚入口的样子,耿奕就问道:“这是哪个厨子做的,味道不错。”
如穗就答道:“这是刘伴伴的手艺,比起马伴伴也就稍逊一些。”
耿奕回想了一下,马伴伴基本上就是给四贝勒和福晋做饭的,刘伴伴也会做一部分,但是没有马伴伴那么多。
一般像她们这些格格,身份不算高,用不着刘伴伴动手,多是两位太监的徒弟来做。
看来耿奕今天扶了四贝勒一把,给这位爷夸了一句又开始做圆枕,厨房已经收到消息,刘伴伴率先来示好了?
这么看来,厨房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马伴伴还不至于放低身份来跟一个格格示好,刘伴伴一直被马伴伴压一头,这是打算另辟蹊径了?
看来连厨房都有争斗,这个刘伴伴就挺会来事的。
耿奕美滋滋把晚饭吃得干干净净,这顿饭清淡又有营养,味道还好,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厨房那边知道她大病初愈胃口不算特别好,太清淡却也吃不下,又不能太油腻,特意做的这些都特别可口,还好克化。
她接过如穗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之后就吩咐道:“你等会亲自跟刘伴伴道一句谢,再面色为难一点,隐晦点说我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了,赏钱只能欠着。具体究竟什么缘故,你就别开口解释一个字,想来刘伴伴也不会追问的。”
如穗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打算借着厨房把消息递出去。
她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好,提着食盒就去厨房,按照耿奕的吩咐先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刘伴伴道谢,然后带着人到角落才满脸为难小声说了几句才走。
刘厨子身边的徒弟也在,见如穗走了,小声嘀咕道:“这耿格格听说性子挺和善,待伺候的人也不错,怎么连个赏钱都不给师傅,只知道说一句好就完事了?”
他虽然抱怨,指责主子的话是不敢说的,但是这话里话外意思就差没指着耿奕说她吝啬了。
刘厨子伸手给徒弟一个暴栗,教训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你,今儿就去那边帮忙切菜,这两天都别想上灶了。”
徒弟好不容易能跟着上灶,这还没几天就给赶回去当杂工,差点哭出声来:“师傅,徒儿错了。”
刘厨子皱眉问道:“你说说,究竟错在哪里?”
徒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刘厨子就叹气:“我怎么收了你这个榆木脑袋,以后你这样怎么办?”
他到底是有心带人的,小声给徒弟解释道:“耿格格这是屋里遇上事了,手里的银钱没了,这才拿不出赏钱来。”
徒弟不傻,转念就明白,顿时咂舌了:“哪个奴才胆子那么大,连主子屋里的银钱都敢伸手,不要命了吗?”
刘厨子冷笑道:“这种不要命的还少了吗?不就是看主子心善没多苛责,就越蹭鼻子上脸了。等会福晋院子的吉祥过来取甜汤的时候,你给他嘀咕两句。”
吉祥是福晋院子里伺候的小太监,跟他徒弟是同乡,关系还算不错。
徒弟摸着脑袋疑惑,刘厨子这是打算给耿格格出头了,为什么啊?
刘厨子一眼就看出徒弟的想法,叹气道:“你啊,就当是结个善缘,反正福晋那边迟早都会知道的。”
耿格格不想直接去告状,让他提前递个话而已,也不费什么事。
徒弟这边一递话,吉祥不敢耽搁,直接就告诉福晋了。
福晋挥挥手让小太监下去,对身边的廖嬷嬷吩咐道:“嬷嬷去查一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府里真是松懈久了,居然还能出这样的事来。”
四贝勒沐浴后出来,正巧听见后边这句,不由问道:“怎么,府里出什么事了?”
福晋迎上去给四贝勒擦了擦有些湿润的头,就把吉祥从厨房那边听的事说了:“耿格格房里怕是出了胆大的刁奴,爷也知道耿格格素来性子温和,想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今儿还是厨房那边给不出赏钱才叫人察觉了。”
四贝勒听得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玩意儿,赶紧把人收拾了,回头让人送个厉害点的嬷嬷过去耿格格那边。”
福晋应了,心里也十分恼火,只觉得邓嬷嬷是坏了她在四贝勒心里的印象。
她也懒得等了,连夜让人去邓嬷嬷的住处搜了一圈,现这个嬷嬷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除了耿格格的月钱之外,就连丢失的饰都在,全是她从耿家带过来没有宫里印记的东西,转头卖掉就能换钱。
只有一部分饰在,另外的早就让邓嬷嬷转手了。
这就算了,耿家还托人让邓嬷嬷把一些银钱转送给耿格格,全叫她截胡,自个藏起来了。
福晋直接让人一锅端了,然后剩下的饰和银票全一股脑送去给耿奕。
耿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忽然暴富,一匣子的银票快要溢出来了,另外还有不少饰。
如玉和如穗正在清点:“这一半都是耿府带来的饰,另外一半却不知道哪里来的。”
两个丫鬟从一开始就跟着伺候,对耿格格的饰自然熟悉,一半确实是她的,另外一半看着就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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