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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孙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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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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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世文脸色一沉,就连沈大人也有些不舒服。这个赵长宁靠家族撑腰进了大理寺不说,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的搭上了庄肃大人,要抬举他当主!当然让人恨。

  赵长宁苦笑,好不容易才在大理寺站稳脚跟,有了相对稳定的同僚关系,庄肃的一句话让她被推上了风头浪尖。后面的人都看着她,当然要看了,他才进大理寺一年!而且这主一当,就是下任大理寺寺丞了,那可是正五品!

  一年就升任正五品,就是沈练也没有这么快的。

  沈练则握拳抵唇低咳一声,这个庄肃,师兄师弟一套到处说!传出去给别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1dquo;行了,主这事暂时不定,等我考核两日再定吧。”沈练说完让他们退出去。然后他坐下来说庄肃,&1dquo;什么师兄师弟的!你两年没回来,回来就要推举别人做主,传出去别人怎么说!”

  庄肃仍然笑眯眯的:&1dquo;我知道你不喜欢蒋世文。又听到你要带小师弟去刑部,可见你是欣赏他的。你这个人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欣赏别人也不说,肯定没少折磨人家吧!”

  &1dquo;他还需要磨练,太年轻了。不过心性不错。”沈练淡淡地道。

  &1dquo;一般寺正要升寺丞,没有个三五年是不行的。”庄肃说,&1dquo;看小师弟有没有这个造化了,成了大理寺寺丞,才有进三堂会审,面见圣上的机会。”大理寺寺正到寺丞是一道坎,成了寺丞才有正式参与大理寺议事的机会。

  &1dquo;看看吧,你我也做不得决定,最后还要上报皇上和户部。”沈练说。这个主的位置,其实就是个露面的机会。

  ——

  下午回家的时候,大雪才稍微小了些。赵长宁先下了马车,凛冽寒冬里风吹着,吹起她的衣袍,脸更如玉一般微透,透出几分清冷。

  陈蛮跟在她身后把手炉递给她,原来赵长宁是不肯用手炉的,但是陈蛮现她的手容易冷,出门无论如何都要带上。一来二去的赵长宁就习惯了手炉的温暖,离了半天手就冰凉得难受。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人的懒惰都是惯出来的,原来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娇贵。

  以前大冷的天,她的屋里从来都不烧碳。有陈蛮在,屋里却总是暖烘烘的。

  陈蛮这个人聪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赵长宁需要什么。

  既然他对自己有心,赵长宁也不想耽搁了他,一直让陈蛮继续读书,一年后可以参加乡试。

  等走到了正堂,赵长宁才解下斗篷,身后的陈蛮立刻就接了过去。赵长宁回头一看,满天的大雪细碎纷乱,今年的大雪比往年来得都要早。赵长宁跨进屋里,看到赵承廉、赵老太爷跟父亲在屋内说话,赵家最有说话权力的男性们,脸色都有些沉重。

  赵长宁走上前见礼,下人立刻给她端了凳子、捧了茶上来。

  只听赵老太爷说:&1dquo;&he11ip;&he11ip;原来你虽是东宫辅臣,但是三皇子和太子殿下井水不犯河水,至少表面还是平静的。如今你要出头去进谏,是当真把我们家拖进了旋涡里。怕的是经不起折腾。”

  赵长宁听到这里端茶的手微动。三皇子和太子撕破脸了,这其实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九月九那天宫里祭祖,由太子掌管的祭器莫名其妙地被窃了,一时没找到替补的。九月九祭祖是大事,三皇子的人更进言说太子殿下&1squo;不敬先祖’&1squo;不遵圣训’,因此皇上很不满意,竟当堂说了太子殿下一顿。长宁那天去教五殿下写字,第一次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她知道太子殿下心里不好受。

  前段时间太子殿下亲自到皇上榻前侍疾,皇上毕竟还是疼惜他的,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太子党却再也不敢放松了,一直紧盯着三皇子,现在皇上身子不行了,三皇子怕也按耐不住了。

  &1dquo;父亲,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赵承廉却道,&1dquo;你若什么都没做,不是功臣,太子殿下登基后何以重用咱们家。”

  &1dquo;我虽不懂,但也觉得二弟的话有些道理。”赵承义虽然只是工部主事,但朝堂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赵老太爷叹了口气,他是老了,觉得日子平平淡淡也好。不过儿孙不这么想,他叫赵长宁坐到他身边来:&1dquo;宁哥儿,你觉得呢?”

  如今赵长宁在家里也有话语权。她看着堂屋里这些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不知道谁最后会坐上皇位,太子也不一定就是皇上,若皇不是太子,最后的下场会非常的惨。但是太子对赵家、对她当真没得说,她缓缓说:&1dquo;二叔倒不妨再等等,若没有大把柄,进谏也只是蚊子咬一口,没什么作用。”

  赵承廉沉思,赵老太爷却精神不济了,长宁就扶他回去休息。等回来的时候现二叔竟然还等着她,见她进来了,就对她说:&1dquo;长宁,太子殿下的人正在酝酿一个把柄。”

  赵长宁看着他:&1dquo;您这话怎么说?什么把柄?”

  赵秉礼摇头:&1dquo;你在大理寺小心些,很可能会跟税银案有关。”他说,&1dquo;家里这些老弱妇孺还要我们守着,赵家的荣辱是一体的。”

  &1dquo;长宁明白。”赵长宁说,二叔这个人很有大局观,其实这一年来对她也不错。周氏的事情后,他还送了一个田庄、两个铺子给长房。长宁看了看堂屋里那块她看了十多年的,&1squo;德行如一’的牌匾,牌匾的边缘有些地方有裂纹了。这个赵家她也住了近十年了。虽然不是显赫人家,但却是衣食无忧。这里毕竟是她的家。

  第二天要去刑部,长宁一大早就起来了,穿了官服,走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口,见沈练竟然已经带着两个随从在等她了。

  赵长宁请安:&1dquo;沈大人来得早。”沈练颔:&1dquo;跟我进来吧。”然后就带着她往里面走。

  这还是赵长宁第一次到刑部大牢里来,刑部大牢比县衙大牢好得多,而且戒备更加森严,沈练用腰牌过了三道门禁,才带她走了进去。里头有一间很大的刑室,屋顶盖的是透明的琉璃瓦,天光从里面撒下来。墙上挂了许多的刑具,有些赵长宁认识,有些她不认识,但是这些刑具都黑沉沉的,似乎凝着血迹。很快就有脚链的声音响起,有几个犯人被压了上来。

  走在犯人前面的是刑部左侍郎,带了好些刑部的官。

  左侍郎和沈练相互见礼,然后按官职大小坐下了。

  今天审的是主犯,山东布政使曹思雨。他六十多岁的年纪,有点精疲力尽,蓬乱的垂下来,长出来的那一段已经雪白了。

  沈练讯问得很冷酷,也很迅:&1dquo;背后还有谁牵涉?”或者是&1dquo;还有没有窝藏别的银子?”

  赵长宁看着这个昔日从二品的大员,他现在只是个疲惫的老人,半点没有大员的风光,不过是个阶下囚。说句话都要缓半天,但却很倔强,无论沈练问他什么,都是一样的说法。&1squo;没做过’或者&1squo;不知道’。她在一旁记证词都有些无从下。

  &1dquo;不用刑怕是不肯招的。”沈练就不再继续问了,叫了赵长宁淡淡道,&1dquo;给你一刻钟,接下来你问,刑讯逼供,你选刑具。”

  赵长宁站起身低声道:&1dquo;大人!”她从来没有刑讯逼供过,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刑讯逼供是违法的。理智告诉她,这个人是个贪得无厌的狗官,但他看上去只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跟祖父差不多的年纪,脸上尽是皱纹,疲惫不堪。

  &1dquo;怎么了?”沈练不为所动,&1dquo;大理寺官员,刑讯逼供都不行,如何做得了寺正。”

  赵长宁袖中的手微微一抖,她缓缓地朝犯人走了过去。目光在那排刑具上游移,她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用途,有些很常见,鞭子、锥子、夹板,但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根本不知道它们怎么用。

  沈练在她背后淡淡道:&1dquo;磨蹭什么,快选。”

  赵长宁低低一叹。这是大理寺常用的刑讯手段,有些犯人太嘴硬,用此让他招。当然,屈打成招的是谁也不知道的。她需要狠下心来,至少她很清楚,根深蒂固的习惯绝对不是谁能简单改变的。而且她也不能够心软,必要要心硬起来,否则官场之路难以走下去。

  赵长宁选了个最传统的——鞭子:&1dquo;就那个吧。”

  立刻有个狱卒上前取了鞭子下来,然后沾了盐水,试了试松紧度。她走到犯人面前,看着他:&1dquo;曹大人,我再问一次,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贪污税银的?跟孙秉勾结多久了?”

  曹思雨闭着眼睛冷笑不回话。

  赵长宁回头一步,轻声道:&1dquo;打。”

  那狱卒挥着鞭子就朝曹思雨身上抽去,一打就是一条血痕,甚至有的地方立刻皮肉溅开!赵长宁才注意到用的生锈的铁鞭,曹思雨似乎想躲避,但却被人按住了,一鞭又一鞭地抽在他身上。她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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