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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句句仿佛針扎一般,叫林出雲臉色驀地一沉,將謝寧甩開,任他摔在地上,渾身疼得說不出話來,林出雲似乎才察覺到些什麼,沉聲道:「謝逸人呢?你爹他在哪?」
謝寧卻是低垂著頭顱,一言不發,那隻本來捂在胸膛處的血淋淋的手,卻悄然摸向他身側掉落的長劍。蕭邢宇忽然回憶起在地窖之時,謝寧回答江月樓的話。
他爹早就不在了。
林出雲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眼中似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見不到他?難道他知道自己不是我的敵手,就躲起來了嗎?沒想到啊,謝逸也會這般懦弱……」
「他死了……」
謝寧忽而抬起臉,眸中似有些晶瑩水光,一字一句地堅定地說:「我會替他再次勝過你。」
多年來唯一的對手,一朝得知,他竟然已經死了?
林出雲有些無法接受,他怔了許久,竟是疲憊地揮了揮手,對謝寧道:「罷了,你走了,若想要替你爹贏我,十年後再來一戰,我等你便是了。」
謝寧卻倏地抓著劍站起來,還想要繼續打下去,背上忽然一重,謝寧身前也被一雙手緊緊抱住,他猝不及防地順勢倒在那人懷中,謝寧目露凶光,手肘曲起想要撞向那人的胸腹,卻聽到那溫柔到可怕的聲音,在他耳邊啞聲罵道:「夠了,別打了,你都站不起來了……」
「……蕭邢宇?」
謝寧側便看見了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眸中似乎流淌著他看不懂的光,謝寧想要將他掙開,蕭邢宇卻沉著臉訓道:「你逞什麼英雄?都說了你打不過的,等十年很難嗎?我相信十年後你一定可勝過他的!別打了,我們走吧!」
似乎是頭一次,被蕭邢宇用這麼嚴肅的表情,這般大聲的斥罵,謝寧竟是有些害怕,乖覺地任他拉著手腕走,全程竟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站住!」
身後傳來林出雲的聲音,謝寧這才回神,卻被蕭邢宇將他推給江月樓,而後怔怔的望著那個平日裡沒點正形,貪圖美色,又倒霉之極的蕭邢宇站在他身前,脊背挺直,似毫不畏懼,聲音也是那般堅韌無謂。
「弄壞你東西的人是我,你要殺的人也是我,讓他們走,我留下便是了!」
林出雲半眯著眼睛看著蕭邢宇,「你還挺有自覺。」
蕭邢宇忽而輕笑出聲,側道了一句:「你們走吧。」
江月樓也是怔愣了下,見林出雲並沒有要出手攔他的意思,一咬牙便緊拽著謝寧的手臂,趁他還在茫然中便強硬地將他帶走,謝寧也沒有掙扎反抗,只是睜大眼睛望著離他越來越遠的蕭邢宇的背影,眸中似有流光閃爍。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了好多天,今天也是困困的沒力氣,想了下昨天沒更還是摸著鍵盤來一發粗長的更叭,最後別被內容提要騙到了QaQ
第48章第四十八章
漸漸見不到蕭邢宇的身影,他們已經離開了白家寨,謝寧忽然反抗起來,想要將江月樓推開,可他一動作便吐出一口血來,他已受了極重的內傷。
江月樓凝重道:「你若是擔憂蕭邢宇的危險,大可不必如此,你已經受了重傷,現在我先帶你去治療。」
謝寧擰眉望著江月樓,啞聲道:「可他不會武功,落到林出雲手中,是會死的!」
江月樓長嘆一聲,語氣鄭重地道:「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會死的!」
忽然間想到了些什麼,謝寧掙開江月樓,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月樓嘆道:「你忘了還有玉姑姑嗎?」
謝寧啞然,江月樓接著道:「玉姑姑是他的死士,定不會讓他有半分危險,你就放心地跟我走吧。」
他說完便靠近謝寧,趁其不備一掌打在他後頸,謝寧猝不及防的倒下,江月樓將他拉進懷裡,只見謝寧昏過去前瞪著眼睛望他,無奈至極,立馬背上人馬上離開。
半步坡。
白髮如霜的婦人跪在墳前,手上肌膚卻格外年輕柔嫩,撫在墳前石碑上,低聲細語地說著些什麼,聲音輕得能被風兒吹走,只能見到墓碑上刻著一行字,隱隱約約是一個名字。
林懷遠。
身後忽然來了兩個人,血腥之氣濃郁撲鼻,那婦人未曾回頭,卻格外不悅地向來人揚聲道:「我記得山下有塊石碑,寫著禁止上山,你們又是什麼人?一身血氣,要熏到我孩兒了,快滾!」
遠看那婦人一頭銀髮,但聲音卻是分外年輕,身後的白衣青年誠惶誠恐地道:「在下無爭山莊江月樓,來半步坡攪擾前輩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在下的同伴受了極重的內傷,希望前輩能施以援手,救他一命!」
那二人原來正是江月樓與謝寧,可謝寧此時還在昏迷中,江月樓在他身上找不到自己送他的金蛇丹,怕是在蕭邢宇那裡,江月樓只能硬著頭皮來求人。而他眼前這個鶴髮童顏的婦人,正是林出雲的夫人何袖月,十五年來,一直在半步坡守著已故兒子的墳墓。
之所以來找何袖月,乃是因為何袖月得到了仙霞派何芸師太的真傳,流雲心法對內傷的治療極佳,謝寧若是能得她相救,定能快些好起來。
可何袖月退隱江湖多年,縱使二十多年前是仗義聞名的女俠,但她的夫君可是毒公子林出雲,在加上喪子之痛,性情大變,還同林出雲反目成仇,她早已不是當年的何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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