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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老人的觉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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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山林场有块地,是当初搞“一平二调”

的时候,从牛家堡的集体所产权里划了出来。

那年闹饥荒,孟广林的宽松政策,让这块地给村民提供了救命口粮。

到了196o-1961年搞检查和纠正问题时,孟广林和牛洪义商议过,也征求过村民的意见,最后大家决定黄草岭山坡划给林场。不过,林场答应给牛家堡的经济补偿一直没有落实。

两年之后就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牛洪义辞去了生产队队长的职务,双方几乎没什么交流,一切都搁置下来成了历史问题。

到了9o年代之后,木材越来越值钱,驼山1o万亩森林如同一座金山银山,摆在牛家堡人的面前。

于是有人开始打黄草岭那片坡地的主意,有牛洪波前车之鉴,他们不敢直接碰那些长了二三十年的老树,而是先在相邻的一个山坡上搞了个试探。

村民悄悄在山坡上种了十亩杉树,这是新研出来的生树种,林场没有引进过的树种。

因为这片山坡离场部很远,离村庄却很近,护林员除了瞭望防火,很少往那边去,一不留神就让这些杉树长大了。后来村民竟然主动找林场打官司,要需要山林权证。

“这个有点无赖吧?法官怎么判的?”

苏望一听说是自己专业相关,立刻打起了精神,他不认为农民能赢官司。

牛洪波咽了口吐沫,孙雨朦赶紧倒了杯水给他,小心喂了喝下去。

老头这才叹了口气:“坏就坏在这个官司上啊,你们林场赢了官司,可是法院判的树还是归村民所有啊!”

“这……”

“小伙子,人家说不知情,认为那是荒山,开荒种地不犯法啊!”

苏望不服气,立刻掏出手机来查资料。

结果还真让他脸红了,裁判文书网上轻松查到了关于牛家堡与驼山林场打的官司。

事情有些复杂,苏望只是看了个大概,目光落到最终判决结果上,现确实是林场赢了,但树还是归农民所有。

他这段时间可是研究过《森林法》的,立刻红着脸试图扳回一局:“他这也不行吧,这树虽然归他,但是想砍了卖钱,得办林木砍伐证,要不然判个滥伐林木罪,不光罚款还得判刑!”

老人家笑了笑:“山里人也知道与时俱进,根本不用去砍树,直接办了个抵押贷款,钱就到手了。”

按照老人的说法,这还是有文化懂法律的人干的,那些年纪大一些的,玩不转这个,就直接去闹。

农民把土地当作心头肉,他们认为种地不犯法,就以这片杉树林为中心,一点点向外蚕食。

林场与村组闹了纠纷,村民就上访闹事,会闹事的村民谁都怕,他们以各种理由阻碍林场采伐、造林、管护,挖断林区道路要补偿,如果林场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他们就指使一些老人和妇女出来,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病,还跑场部去耗着。

这十几年里,许多人从林场那里尝到了甜头,牛家堡的人胆气壮了起来。反正闹输了没什么成本;闹赢了则能大财……

按说山民们和林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被抓去蹲监狱的不是他们,那因骨折卧床离世的二爷爷,也和他们隔了几层亲戚,当初调查组来牛家堡录口供的时候,一个个急着撇清关系,等到现事情不会波及自身了,又一个个因义愤填膺而理直气壮起来?

反倒是牛洪波老人,这个场群纠纷中吃过大亏的人,从来不找林场要补偿,每逢有村民起哄去闹事,他还总是去劝说阻拦。

就说他这次下雪天摔倒吧,其实就是劝阻过程中不慎摔的。

这一次村民接种起来,要去林场讨要那块山坡,理由就是当初说好的补偿一直没落实,牛洪义已经去世了,村民的权益需要自己去维护。

“那片山坡有一百多亩,上面的老树都有接近两千棵,那都是长了三十年到五十年的大树,刺槐、油松、火炬树和其他高大乔木,一棵就值好几千元,有的甚至上万,这接近两千棵树,你说得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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