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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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淡看了孙嬷嬷一眼,心里却是想多了。
希锦爹在世的时候倒也还好,能管得住底下人,希锦娘对他一直不算喜欢,不过既是招了自己做赘婿,她也是实心对待自己,是盼着自己能和希锦好好过日子。
待到希锦娘走了时候,唯恐自己女儿吃了亏,自是千嘱咐万嘱咐,写了那锦书,对这孙嬷嬷也好生一番嘱托。
这孙嬷嬷便拿着鸡毛当令箭,倒很是威风的样子,仿佛她是半个主子。
甚至于那房事上,也是指手画脚,最初刚成亲时候,他但凡晚上多打磨享受一番,或者希锦哭唧唧几声,便有这嬷嬷跑出来,仿佛是他欺负了希锦一般,只说他不知怜香惜玉。
一直到后来芒儿出生,他到底是家中郎君的亲爹爹,芒儿的地位在那里摆着,他这个芒儿的亲爹爹自然也不能太让人轻看了,孙嬷嬷的气焰才消去一些。
不过孙嬷嬷显然一直挑拨着希锦,时不时说他一些小话。
对此阿畴心知肚明的,只是不予理会罢了。
如今见她言语间有些试探,那笑里和往日不同,也就继续道:“看过房牙之后,我想着逛逛街,孙嬷嬷有什么需要的,我代你买了。”
孙嬷嬷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倒也没什么可买的,阿郎有心了,逛街过后就回来是吗?我记得娘子昨天提起,说今晚想过去看花灯,到时候阿郎还得陪着娘子和郎君出门呢。”
阿畴:“逛完街,我会去胡掌柜那里走一遭。”
胡掌柜是开客栈的,他家客栈就在自家绸缎铺子旁,每每有些外地客商要采买的,胡掌柜都会照应自家生意,两边关系处得好,是以年后时候,阿畴要拎着些糕点过去一趟,说说话,也探听些消息,想想来年打算。
孙嬷嬷听着,到:“胡掌柜可是个爱吃酒,阿郎过去要仔细一些,可别吃醉了,免得娘子又要恼你了。”
阿畴:“孙嬷嬷挂心了,我知道。”
一时阿畴离开,孙嬷嬷握着菜篮子,看着他那背影,看了一会,才匆忙钻进灶房去了。
希锦到底起床了,懒懒散散的,身上倦怠得很,偏生孙嬷嬷又在她耳边叨叨了,叨叨各种规矩。
她还凑过来,看着希锦镜子上的红痕,叹了声:“这哪行呢,若是大娘子在,是万万不能的,非要教训阿郎一番!”
希锦摸摸自己的颈子:“何出此言?”
孙嬷嬷跺脚:“我的好娘子,他倒是铁打的身子,上辈子积德才得了你这样的,千娇百媚的,竟然夜间也不知道怜惜,只知道自己享受贪欢!你这是怎么了,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身子金贵,可不能由着他来,你让男人吃饱了,哪还能拿捏住他?”
希锦只当没听到,就那么看着窗外,过了年就要开春了,不过天依然是冷,清冷清冷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硫磺味。
孙嬷嬷:“况且娘子怕是不知道吧,咱们阿郎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行事呢!”
希锦:“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嬷嬷撇嘴:“还不是咱家阿郎,出门这一趟,怕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希锦:“嬷嬷你这话从哪里来的?”
孙嬷嬷:“反正听人家讲的。”
希锦:“人家?”
孙嬷嬷言语闪烁。
希锦自然看出来了,她想起那希钰,心里多少有谱了。
这希钰天天鼓捣着,巴不得她赶紧休夫,希钰必是和孙嬷嬷勾搭上了,两个人都是看阿畴不顺眼的,里应外合,天天要抹黑阿畴了。
关于她们说的那些,她当然不信,她和阿畴几年夫妻了,大概也能感觉到,男人在外面必然没偷腥,要不然不至于贪到仿佛饿了半辈子,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不过对于这些,她一时也不想戳破,反正看这希钰和孙嬷嬷唱哪一出,慢慢来吧。
她这么想着,又想起阿畴那反应。
他也怪怪的呢,不知道在想什么,包藏祸心的样子。
总之她身边没一个好人。
不,阿畴到底是不是人,这还两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畴:我是真想当一个好人的。
潘驴邓小闲我至少占了两样
因今日是上元节,各处自然灯火都亮了起来,走在街道上也有认识他的,时不时打一个招呼,他过去了灯笼店买了好几样花灯,兔儿灯,他知道希锦和芒儿都喜欢这些的,便干脆多买一些,因为想着希锦喜欢吃又都买了几样从食
阿畴出门之后便过去街上,因正月是一年的节序,街道上已经布置好花灯,来往小贩,看热闹的,走亲戚拜年的,全都穿着鲜亮新衣,络绎不绝。
阿畴心里惦记着要办的事,又想着那孙嬷嬷不知道正做什么打算,也没心思欣赏,便径自过去了东街,顺手买了两封糕点,提着过去找房牙。
那房牙便住在东街后面的巷子,是一处不大的小院。
阿畴过去后,彼此见礼拜年,问起那房牙,房牙先诉苦一番,说这买卖如何难做,之后才提起来正事。
“那家老人没了,只一位年轻郎君主事,奈何是个不懂的,竟在外面找了私牙来卖宅院,宅院倒是卖了,可被人告发了,他求爷爷告奶奶,宅院回来了,但被罚了一笔银子,这不,他这个年都不消停,愁眉苦展的,昨日才过来我这里,委托我尽快帮他找个主顾,好歹把这宅院卖出去。”
按照大昭律例,田宅交易,要用牙保,违者便以盗窃来论,而牙保自然也是有官府指定,要拿到牙牌的才能做官牙,通过私牙买卖的,一旦发现,必然重罚,严重者甚至要没收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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