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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中,吴登更是急红了眼。
贾政先没明白贾琏的意思,此时也想出不对劲来,但他想出的不对劲又与贾琏所指的不同。
他虽不通庶务,但有一样,他是清清楚楚的,那就是圣旨下来后,整个贾家都名正言顺地是他的了。如此,贾母闹出来的亏空就要落在他头上。
这么一想,他也想不明白贾母事到如今,怎还不肯拿了自己的私房出来?他明明已经说了待案子了了,就将银子还给她,莫非贾母连他也信不过?因想不通,贾政也有些恼了贾母——贾母套走的银子,可不就是他的银子嘛!
想毕,并不拦着贾琏,只背着手冷着脸道:“这些银子是公中的,大老爷病重,也花用不了银子。暂且放在他面前讨他欢喜,待金陵的事过了,若少了一分一厘,琏儿……这官司可不是只有你一人会打。”
吴登皱着眉头望向贾政,忙道:“二老爷……”
这二老爷是傻子吗?琏二爷都说了这些银子是没走过账的“虚无”
,一旦叫“没主”
的银子离开他们跟前,琏二爷不认,他们也没证据说琏二爷占了那么一银子;到最后清查府库见少了十七万,少不得要叫他这银库房总领担了罪责,不然现捏造名目,也捏造不出十七万银子的用场。
吴登自是不知贾政无法理解“虚无”
二字,他认定了这银子是公中的——也就是他的,又有会票做证据又有许多证人,就觉得贾琏理亏,该将银子还给公中;若他不还,就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告他偷窃公中银钱。
贾政洒脱地一甩手,对吴登道:“莫非你想逼死大老爷?”
从容地看着贾琏挟持贾赦抬了银子去,冷笑两声,他不信得势就猖狂的小人能一直猖狂下去!等圣旨来了……圣旨怎么还不来?难道当真要等贾赦死了才有圣旨?贾赦什么时候死……
“二老爷,案子怎么办?”
周瑞回过神来,赶紧问。
贾政皱眉道:“先前拖延两个月,何知府也并没有说什么。可见他不敢当真怎么样,再去跟他说一说,就说琏二爷已经得了银子,请他销案吧。”
随后冷哼一声,“料琏儿也不敢动那银子一分一毫!”
周瑞、吴兴等面面相觑,不敢告诉贾政外头王夫人名声臭了后,又多了个贾母与王夫人合谋掏空贾家公中钱财、夺取荣禧堂、逼迫贾赦贾琏等等风言风语。看贾政对拖延的后果一无所知,就将到了喉咙边的话咽了下去。
周瑞道:“二老爷赶紧叫人盯着大老爷院子吧,免得二爷将银子运出去。”
贾政点了点头。
“可是二老爷,那银子……”
“还能从大老爷手上硬抢不成?”
贾政冷笑,想到抢了银子贾赦必是一死,赶紧刹住心思。
吴登急得几乎哭出来,眼瞅着贾政“气定神闲”
尚且没察觉到他们吴家老少的性命系在那十七万上,再看周瑞等人都只为银子、案子操心,无人将贾琏那一句“你知道才好”
当一回事,心凉了又凉,暗叹这才是真正的各人自扫门前雪,又想贾琏无缘无故提起二十万不会是无的放矢,勉强道:“老爷,我找时机背着大老爷劝劝琏二爷吧。”
至少,他要问明白贾琏的意思才行。
贾政沉稳地点了点头,与贾赦一般,只觉贾琏说的都是鬼扯。
病病歪歪的贾赦得了银子,心花怒放,身子却比早先轻快了许多,吃了大半碗红枣山药粥,笑眯眯地瞅着白花花的银子,看迎春就在跟前,就对迎春道:“……大姑娘……书、书,咳咳。”
“书读得好。”
贾琏替他接话。
贾赦连连点头,咳嗽之后,兴致大好地流利道:“赏她四锭。”
贾琏在司棋捧着的水盆里洗手,呶了呶嘴,示意迎春去拿。
迎春咬着嘴唇,心道贾赦这是怎么了?被贾赦催促两次,也不敢去拿。
“老爷赏姑娘的,姑娘欢欢喜喜地接了,老爷也高兴。”
绣橘瞧着那一箱箱的银子心痒痒,便替迎春拿了。
迎春怯怯地看贾赦一眼,见贾赦眉开眼笑,心里却也欢喜,赶紧给贾赦磕头谢恩。
一屋子人正高兴,就听窗外传来抑扬顿挫的一声“拿着别人的银子穷开心,可真出息。”
贾赦双目、双耳早不灵便,再说有了银子,他就全然不管身外事,于是没听见这话。
迎春的笑脸一滞。
贾琏擦干手,对王熙凤这黄毛丫头三番两次的挑事已经是十分不耐烦了,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果然瞧见王熙凤领着平儿打着替王夫人送点心汤水的幌子又过来了,心道这王熙凤怎还不随着王子胜夫妇回王家去。
王熙凤见贾琏冷冷地站在窗子边,立时没了方才的气势,红唇动了又动,自己依旧站在廊下,只叫平儿用朱红托盘捧着老鸡汤并一盘子黄嫩嫩的马蹄糕送进来,等平儿送过了东西,又有些欲言又止,向外走了几步,到底不惯做那吞吞吐吐的模样,冷着脸回到廊上,水葱一样的纤手搭在窗台上,向内望了一眼,低声问:“你们大老爷药里的药引,还是从薛家拿的吗?”
说话时微微探着身子,只觉得贾琏越稳重了。
贾琏早就没给贾赦吃薛家的药了,听王熙凤说,却只管点头。
王熙凤怔了一怔,仓促地丢下句:“不吃药才好。”
说完一颗心乱跳,也不知自己给王夫人惹祸了没有,用力地剜了贾琏一眼,对上他的眼睛越心慌,一转身匆匆领着平儿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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