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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最怕我会以殉主的借口,想不开去为她殉情。”
容晴的眼中泛起思念的苦痛,“如果不是她的遗言,逼我立誓在她死后好好活下去,好好照料你到成年,我想我可能真的没有勇气独自一人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您不是独自一人,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您还有我这个乖乖女儿啊。”
徐念柔挽着父亲的手臂,亲昵道,“爹爹,都怪女儿不够聪明,发现了也不敢仔细想你们两人的秘密。母亲留给女儿的遗嘱里有一封密信,说是必须等奴隶制废除的那一天才能拆看。女儿真的太傻,真的是等到那一天才看,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爹爹,爹爹,女儿该如何补偿您呢?您总是顺着女儿,宠着女儿,无私地奉献着父爱,女儿却直到那一天之后才明白您对女儿的好,才喊您一声爹爹……”
“我的乖女儿啊,你同意我与你的母亲补办婚礼,我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
容晴一只手挽着女儿,一只手将徐徐的画像捧在胸口,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徐徐也感受到他激动喜悦的心情。他的脸上笑容依旧,眼角却忍不住热泪滑落。终于不再是奴隶,终于以这样的方式与她成为了国法认可的夫妻。弹指间白驹过隙,往昔两人在一起的恩爱缠绵,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一幕幕温馨场景已经可以完全消弭了童年和少年时的苦痛记忆。曾经默默在他心中重复了无数遍的话语,今天过后他就能合法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徐徐,我爱你。希望她能听到,是的,她一定能听到,她一直能听到的。☆、番外:往事辛酸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写不出幸福的番外,这个大家先将就看哈。这里是比较偏僻的帝都郊区陵园。今日来参加徐徐葬礼的人都已经陆续离去,其实来的宾客本就不多。除了徐徐生前的几位好友,就只有微服而来又匆匆离去的帝后夫妇。正午刚过,却如日暮西沉夜色临近时一般,寒冬季节阴阴沉沉,陵园四下里更显孤寂冷清。年仅十岁的徐念柔不肯回家,固执地就坐在母亲的墓碑旁,双眼哭的通红。容晴也不想走,不想将徐徐一个人孤零零留在陵园留在坟墓里。墓碑上镶嵌着徐徐生前的画像笑容灿烂纯洁无暇,那不是摄影,而是容晴一笔一画用心描绘,将她生时最美的时刻永远记录下来。毕业后,他最喜欢画肖像,在他眼中天下间最美的女子就是徐徐,他有许多关于她的作品。在家中,只有他与她的二人世界,她开心快活,在他面前尽展笑颜。与在外上班奔波时的职业化完全不同,她褪去铅尘敞开心扉对他妩媚多情。她就是他幸福的源泉,创作的灵感。“大小姐,天色不早了,请回家吧。”
容晴跪在墓碑旁,扶着因为过度悲伤虚弱不堪的徐念柔。她小小的身体一直在颤抖,黑色的衣裙更衬出苍白脸色。这是他与徐徐的女儿啊,却因为等级制的禁锢,无法相认。他选择隐瞒,继续隐瞒,不能因为自己奴隶的身份影响女儿的前途。女儿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更多了。“容晴,为什么圣上不将我接入宫中?他们都说我是圣上的私生女,是真的么?”
徐念柔以前很少会问这种问题,如今母亲去世,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刚才匆匆来过又离开的就是皇帝陛下和夏皇后么?陛下都没有对我说话……他是不是讨厌我?”
“陛下并不是不喜欢大小姐。”
容晴忍着心酸耐心解释,“他政务繁忙,能抽出时间微服参加葬礼已经是……”
“才不是这样,你骗我对不对?我问过母亲,圣上是不是我的父亲,无论怎么问无论什么时候,母亲都回答说不是的。所以,也许,我真的是没有父亲,就算有,父亲也不爱我,不想认我从不来看我。如果陛下是喜欢我喜欢我母亲的,为什么刚才他不多留一会儿?”
“大小姐,您当然是有父亲的,您的父亲也很爱您……”
徐念柔捂着耳朵,任性地打断了容晴的话:“我不要听不要听,母亲也总是这样骗我。我才不信呢。如果圣上不是我的父亲,那我的父亲是谁?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我要去找他问清楚,问他为什么生了我却不肯娶我的母亲?问他为什么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问他为什么抛弃母亲不爱她了,在母亲去世前夕都不曾出现,葬礼也不来参加……”
容晴垂下头,无法控制泪水溢出眼眶,颤声回答道:“对不起大小姐,下奴不能说。主人既然没有告诉您,那下奴就会遵从她的意愿至少现在还不可以告诉您真相。”
“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母亲告诉奴隶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权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徐念柔大喊,一把推开容晴,向着远处跑去,“我要进宫去问陛下,他如果不是我的父亲,也应该知道真相对不对?我求他,他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容晴急忙站起身,追上前,拉住徐念柔的手,安抚道:“大小姐,请您不要冲动,这里是郊区,如果您真的想进宫,也需要提前申请。下奴先带您回家可以么?回家后,下奴立刻联系宫中的人,安排您面见圣上。”
徐念柔不满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容晴的手中挣脱,生气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我现在就想去宫中不用你同意吧?你只是我母亲的奴隶,母亲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奴隶。你没有权利管我的事情。还有,未经我许可,再不许拉我的手,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容晴苦涩地将被女儿甩开的手臂收拢在身侧,不敢再有僭越之举,恪守奴隶的礼仪,毕恭毕敬问道:“大小姐,既然您决定入宫面圣,那么请允许下奴随侍在侧。”
徐念柔继续抱怨:“要你有什么用?你不能开车,家里的车只有母亲开,她现在不在了,我又不到法律规定能考驾照的岁数。”
容晴垂着头,尽量收敛心中痛楚,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忍不住辩解道:“下奴其实可以在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考取驾照。可国法规定一旦奴隶开车出现事故,责任都在奴隶一方,事故另一方稍有损伤就不仅需要奴隶的主人破费金钱赔偿,肇事奴隶还会被拘禁刑责关押至少5年劳动改造。主人并不希望下奴遭遇不测平白受苦,所以一直不允许下奴考取驾照。”
“一定是你太笨让我母亲担心,她才不允许的。哼,你还狡辩。”
徐念柔到底年幼,丧母之痛心情不好,控制不住发泄道,“同学们都是家长开车接送,就我每天坐你那个破电动车上学,后来母亲买了车也因为工作忙很少能亲自送我。都怪你,同学们经常拿这种事情嘲笑我。为什么送我去贵族学校?如果是普通公立学校,他们就不会笑我了。是你的错,一定是你蛊惑母亲,让她对你那么纵容,恨不得事事都问你商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容晴自责道:“大小姐,是下奴的错,让大小姐受委屈了。”
“知道错就好,不要跟着我,我入宫面圣,你身份低微帮不上忙,还会给我丢脸的。”
童言无忌,却如利剑一般重重戳在容晴的心头,徐徐的死已经给了他几乎是痛不欲生无法承受的打击,此时此景,被女儿如此嫌弃的他,因为身份其实已经让女儿蒙羞的他,帮不上女儿的他,活着真的有意义么?徐徐,为什么不允许我随你而去?为什么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不公的世界,面对女儿的伤心和失望呢?太痛了,真是太痛了,比身受酷刑责罚的时候还难以忍受。在容晴恍惚之中,徐念柔已经赌气跑远。她只带了零钱,她知道不够从郊区打车回家,她只好向着公交车站跑去。她认为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有权决定自己的所有事情,不能再纵容母亲的那个奴隶。虽然容晴其实一直很温顺听话,从小就对她精心照顾,可他毕竟只是奴隶,不是她的亲人,代替不了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对,不能软弱,不能再依赖别人,她要靠自己弄清楚心中疑问,她不要回头,不要再让奴隶陪着看着。容晴意识到女儿跑远了,本能地去追,又怕她嫌弃,不敢追的太近。女儿上了公交车,他也跟上去。女儿狠狠瞪了一眼,他便只能远远站在旁边。公交车从郊区的陵园到市区的皇宫需要换乘几次,她下车,他也下车,她上哪辆车,他也跟着上哪辆车。她因为记不清楚路明显坐反了方向,他想要提醒,她则气恼地拒绝坚持靠自己找路。当然最后,她还是成功去到皇宫门口,却被守门的卫队拦下,告知皇宫对公众开放的时间已过,请她明天早点再来。天黑前,失望的徐念柔终于垂头丧气回到了那个老旧的小区。傍晚,光线一点点消失,漆黑天空洋洋洒洒飘落雪花。看着他的女儿小脸冻的通红,双手不停地放在嘴边呵气,容晴实在于心不忍,赶紧脱□上的大衣——这还是徐徐特意为他购置的冬季厚衣,虽非名贵品牌,也已经比一般奴隶能够穿着的面料做工好了太多。女儿显然筋疲力尽很累很饿,他拿着衣服快走两步想要为女儿披上,却还是再一次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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