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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吧!”
贝螺接了话,往院外走去
原来之前溜溜说的好玩的事,就是去把獒战他们搁在岸边的衣裳藏起来。贝螺教了她们石头剪刀布,便三盘定输赢,谁知道溜溜那个倒霉鬼跟谁猜拳都是输,完全不是赌博的料儿。最后,这个自己挖的坑只能她自己去跳了。
贝螺出了院门,找到了刚刚溜溜藏衣裳的草堆,把衣裳都抱了出来,往河滩边上找獒战他们去了。今晚月亮有些暗淡,整条河滩显得很灰暗。她抱着衣裳缓步走在河滩边上,睁大了眼睛找那几个家伙。走到一处礁石旁,她听见了穆烈和莫秋在说话。穆烈说:“你说我们能不能想个招,趁这回的事儿好好整整那个巴芒?”
莫秋道:“怎么整?布娜要还是东阳族的公主那还好说,闹到大首领跟前保准他巴芒吃不了兜着走,可如今布娜都成了獒蛮族的一个小茶女了,就算闹到大首领那儿,大首领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小茶女跟巴山那老狐狸过不去?闹不起来的!”
“所以叫你想想招儿嘛!容易还用得着动脑子?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不单单可以替布娜出口气,也能替丘陵解解恨。”
“我以为我不想啊?獒战今晚怎么那么大的火儿?难道就因为那布娜吗?最要紧的是布娜这事儿让獒战想起了丘陵被巴庸强占了的事儿!你说他们巴家兄弟可真不赖啊!下流的事情做出来那都是一模一样的,真他娘的恶心!当初巴庸那不要脸的借醉占了丘陵,今晚巴芒那小尾巴玩意儿又借醉占了布娜,他们巴家的男人到底都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真是看不上!”
“我就是想着丘陵那事儿,才说能不能想个招出来整整巴芒,趁机也给巴家那几个王八蛋一点点颜色瞧瞧的!”
“没用的,大首领肯定会把布娜赏给巴芒的,闹也白闹。唉,这能怪谁呢?说到底还不是怪她自己!之前不干炸蚕室的事情她照样还是公主,谁敢动她?”
贝螺正听得入神,身后忽然飘来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听什么呢?”
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衣裳都掉了,转身一看,原来獒战。灰暗的月光下,獒战的脸上像凝了一块儿灰白色冰块,双眸黑而阴冷,仿佛刚刚从月亮上跳下来的狼人似的骇人。她不禁拍着心口喘气道:“吓死人了!我是来给你们送衣裳的。”
獒战瞟了她一眼,弯腰捡起了自己的衣裳,抖了两下道:“真是闲得没事儿干了?跑来偷看男人洗澡还外带藏衣裳?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花溜溜一样脑抽风了?”
贝螺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懒得跟你解释!好了,衣裳给你们拿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站住!”
“又怎么了?”
这时,穆烈和莫秋很自觉地捡了自己的衣裳,笑米米地先走了。礁石旁就剩下了贝螺和獒战两人了。一阵夜风从河面上吹来,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贝螺不禁抱住了胳膊,缩起了脖子问道:“喂,这儿很冷呢!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好不好?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真的没那个诚意陪着你在这儿谈心,说吧!”
獒战穿上衣裳,把自己的披风丢给了贝螺。贝螺双手接了,轻轻地用鼻子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汗味儿扑鼻而来。说实话她有点嫌弃,不过河边确实太冷了,她只好将就地把披风盖在了身前,坐在了一块儿礁石上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獒战也在旁边一块儿大礁石上坐下了,目光幽暗地望向漆黑的河面,久久没说话。贝螺斜眼去瞟了瞟他,发现今晚他的表情特别地不一样,没有往日土霸王的嚣张跋扈,反而有点忧郁男上身的感觉。
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后,贝螺再次问道:“那个……獒霸王,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丘陵的事你听到了吧?”
獒战盯着河面问道。
“听是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我不会说的!丘陵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说她的闲话?不过巴庸那个事是真的呀?”
“不许再问,也不许再提。”
贝螺脑袋点像捣蒜似的:“好好好!我不问也不会再提,这样可以了吧?那我能走了吗?”
☆、昨晚什么都没干
“离巴家那两兄弟远一点。”
“知道知道!从今往后,我一看到他们两兄弟就立刻躲到百米开外……”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
獒战转过脸来,表情严肃地看着贝螺,“离他们远一点,我不想你成为我保护不了的第三个女人!”
“第三个?”
贝螺有些奇怪了,“什么意思?为什么是第三个?难道之前已经有两个了?丘陵和布娜?”
“布娜不算!”
獒战把脸转了回去,目光更加幽暗地望向了河面。
“布娜不算的话,那会是谁?丘陵和谁?”
“滚!”
“哎,你这人真是……好,滚就滚!你自己慢慢在这儿玩吧!”
贝螺将披风丢到獒战头上后,转身气呼呼地走了。走出了一截路后,稍微消气儿的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獒战那边张望了一眼。
黑色的礁石上,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在那儿,身后的树枝随风摇曳,单薄的月影投下浅灰色的树影,轻轻地披在他肩上,显得礁石上的他更加孤独。
孤独?贝螺没想到自己心里会忽然冒出这样一个词来形容獒战。平时的獒战看上去呼风唤雨,霸道任性,完全跟孤独是搭不上边的。可此时此情,贝螺又觉得只有孤独两字才适合他。
是因为丘陵吗?因为巴芒占了布娜让他想起了丘陵当初被巴庸欺负的事情,所以才如此闷闷不乐吗?原来他心底也有不能触碰的伤口。他对丘陵的感情并非一般的深切啊!
其实贝螺早看出来了,獒战对丘陵是不同的。还记得獒拔等人凯旋归来庆祝的那晚,当宴会结束贝螺回房时,路过獒战房间无意中发现丘陵也在。当时獒战坐在边,丘陵跪在他跟前,双手环着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哭泣。
当时贝螺并不知道丘陵为何会哭,只是猜测丘陵可能是因为獒战把自己送给了安竹,对主子感激才哭的。直到今晚她才明白,丘陵哭泣可能是因为獒战教训了那个欺负过自己的巴庸。而当时獒战搂着丘陵的表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温柔而又心疼。獒战一直轻轻地拍着丘陵的后背,在丘陵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安慰丘陵。
那晚,贝螺就明白了,獒战对丘陵是不同的。她自己猜测,獒战可能很喜欢丘陵,但丘陵却心有所属。在这件事上,獒战的态度并没有土霸王该有的强硬,而是当着全族人的面很大方地把丘陵送给安竹。这一点是贝螺唯一佩服獒战的地方,唯一觉得獒战像个真男人的地方。
此时看着獒战这郁闷的表情,贝螺忽然有点心软了。她犹豫了片刻,走了回去,叉腰问道:“喂,想不想再收拾巴芒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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