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合理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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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沈莺歌抬眼望去,只瞧见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遥遥而来,车轮慢悠悠地碾过地面积雪,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那车身由名贵的胡桃木制成,车舆顶盖下坠着两只御赐金铃,就连车轮上都有鎏金花纹装饰。
任谁打眼一瞧,都仿佛看到那上头刻着“富贵”
两个大字。
五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在东厂门前停下。
面覆银甲的乌黑骏马气势轩昂,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养得极好。
马儿打了声响鼻,呼出一团白气,蹄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踏了踏。
逐暖收拢缰绳,见沈莺歌还在愣,便招呼了声:“还不快上车。”
沈莺歌晕乎乎地走过去,踩着车凳走上马车,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数不清的银子上。
直到在车里坐下,她仍在呆,不知神游何处。
马车平稳地驶过街巷,直奔拈花阁所在的风月街而去。
外头天寒地冻,车内却温暖如春。
沈莺歌回过神,这才迟钝地现有什么不太对劲。
车内除了她,还坐着两个人。
主位上的人一身锦衣华服,却满脸有口难言的憋屈神色,他每一根头都似乎在叫嚣着救命。
而坐在沈莺歌对面的人,一身精悍干练的侍卫打扮,浑身气度却让人难以忽视。
上位者惯有的泰然自若在他身上展露无遗,他不但对前者如坐针毡的模样视而不见,好像还丝毫不觉得这一幕会对他人造成多大的冲击。
见沈莺歌终于不再呆,他才漫不经心地收起嘲弄神色。
他嘴角笑意讥诮:“本督还当你是被摄去了魂魄。”
沈莺歌再次呆立当场,结结巴巴道:“你……他……怎么……”
容久怎么会和浮寒换了身份啊!
是她被冻得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了吗?!
像是在逗弄宠物,沈莺歌精彩纷呈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容久的恶劣趣味。
他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看向摆放在马车中央的暖炉,神情专注又懒散,仿佛能从那上面盯出朵花儿来似的。
初时的震惊过去后,沈莺歌也回过味来。
怪不得容久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她的提议,现在看来,此去拈花阁,他应该还有其它更为隐秘的理由。
沈莺歌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浮寒投来的幽怨目光。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明明是这家伙胆大妄为地提出建议,没受罚就够让人意外了,怎么最后受苦的是自己啊!
这合理吗!啊?
况且,若不是之前自己打赌输了,坐在这里的明明应该是逐暖才对!
外面驾车的逐暖无来由地打了个喷嚏,想着应该是风吹的,便没放在心上。
马车一路招摇而过,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刚在拈花阁门前停下,便有两名小厮殷勤地从里头迎了出来。
沈莺歌率先跳下马车,仰头望去。
拈花阁不愧为名满大雍的第一青楼,飞檐反宇,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之气扑面而来。
但它并不像其他青楼那般乌烟瘴气,也没有衣着花红柳绿的姑娘在门前揽客,倒是处处透露着诗情画意。
看上去更像是一家可以谈诗论赋的茶楼。
在沈莺歌打量面前楼宇的时候,浮寒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他身穿容久的常服,尽管被那繁复的衣衫搞得浑身不自在,还是不得不尽力模仿,半张银白面具戴在脸上,乍一看去,倒还真有几分容久的影子。
而容久在走下马车的同时,周身锋芒瞬间一敛,存在感顿时弱了许多。
他半垂着头,仿佛真的只是个沉默寡言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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