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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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坐着的人轻轻动了动手指,只见人群中忽然间涌现出数不清的黑甲土兵,三下五除二就将逃跑的三人牢牢抓住,扭送回行刑台。
台上的刽子手根本没等人跪好,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直接在人群巨大的惊呼声中挥手落刀。
大刀很钝,像没有开刃那般,只将人的脖子砍了一小半,那血呼在看客的脸上,热腾腾的。
脖子断了一半的人在疯狂呛血,瞪大了瞳孔,全身痉挛扭动,倒在台上,那双睁得比牛还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刽子手又是轻轻一刀,胡乱砍在受刑人的肩膀骨头处。
台上污血乱飞,台下无论是跪着的人还是周遭看热闹的百姓都害怕得往后退。
高台上那人却嘴角勾起,左手食指规律地磨蹭着大拇指上扳指,那上面雕龙画凤,血色盎然,栩栩如生。
茹承闫也被此等场面吓住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本来站在他前面的百姓涌动着,他一步没站稳,被直直地往后推。
他仰面朝天,离天空越来越远,周围的人影快速地在他的余光里划过。
迷雾之城38
茹承闫下意识地双手往后撑,心里明白这一跤是必摔无疑了。
“茹承闫!”
一声惊呼从身后远远地传来。
砰,茹承闫后脑勺着地,淹没在无数的脚步中。
贺於菟红了眼发了狠,手背青筋如小蛇般涌现,耳朵尖上长出青色的毛发,只是这时候谁都顾着往外跑,没人注意这个逆着人流往里挤的傻子。
一声低沉的狼吼在人群中炸响,周围的人心脏被吓得漏掉一拍,不由自主地避开,等到他们心中生疑回头看时,早就没有了那个逆行少年的身影。
茹承闫已经感觉不到有多少脚踩在他身上了,躯体深处那股熟悉的剧痛忽的袭来,比踩在他身上还要痛。
下一秒天旋地转身体腾空,贺於菟猛地将茹承闫从万人脚下护在了自已怀里。
此时的贺於菟胸前鼓鼓的,茹承闫的手不经意碰到,感觉这薄薄的衣料底下藏着的是顺手的软毛。
贺於菟低头扫视了茹承闫全身,上头纷纷杂杂都是斑驳的脚印,双手都被踩得肿胀发紫。
他悲从心来,克制隐忍地发出一声低吼。
茹承闫此时偏偏要扭头看高台上的人一眼。
那高台上的面具人自然早就注意到了台下逆行人群中的小插曲,他饶有趣味地对着茹承闫笑了笑。
得到心中肯定的回答之后,茹承闫又把头转了回来,明明疼的全身颤抖手指无力眼角抽动,却仍然故作无事拍了拍猿臂蜂腰的男人。
他嘴里含着一口血,不想咽也不敢吐,他还要挣扎着想下地走,茹承闫不想在仇人面前变得脆弱和不堪一击。
贺於菟哪能如他的愿,双手比那城墙上的乌石还要硬,不管茹承闫怎么挣扎怎么捏他打他,他都不曾松动一分。
疯了才会让这小身板的病秧子再在人群里推来挤去的,更何况茹承闫那些动作于他而言不过是用羽毛在挠他而已。
他背上的伤早在他狼变的瞬间皮肉再生,感觉不到一点痛觉。
贺於菟也转身随着人群离去,离去之前,他也回头看了一眼高台。
“你别再逞能了好不好。”
贺於菟轻轻捏住茹承闫的后脖颈,将他脑袋往自已怀里埋,他不想让人认出昔日县令之子的狼狈之相。
世人惯会痛打落水狗,猴子称大王,须得落井下石一番才能证明自已站在了顶端。
怀中之人不知是晕了还是在贺於菟的劝说下放弃挣扎,总归是不再乱动。
行刑台上的刽子手仍在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钝刀,一个人头砍了十几刀才下来。
在场边围了一圈的向雷军也丝毫没有移动,将反绑双手的罪人看管得严严实实,一个也逃不出去。
这些人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纷纷求饶,只求给个痛快。
这些邢台上的人,面色惨白,活像一条条等待被提溜上砧板的鱼,一刀下去,去鳞去鳃,再一刀,划开鱼肚挖出鱼肠。
没等宰几个项上人头呢,原本水泄不通的刑场变得阒无一人,轻柔的夏风穿堂而过唱起了悲歌。
这是一个屠宰场。
还有一些百姓远远站在楼上继续看,这种堪比地下斗兽场的刺激场面真是罕见,也有人想一窥高台上的真容。
贺於菟带着茹承闫就近进了街边一家客栈,小二还没抬眼就当即迎客:“贵客哟!打尖还是”
话还没说完,腿先哆嗦了,差点吓得他尿裤子。
“要一间上下房。烧两盆热水来,要快。”
贺於菟下意识地想说要最好的上房,出了一半才想起来他现在身无分文,早就不是那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贺家少爷了。
妄为还是有的,不然没钱还敢住店,真是少年胆大。
小二知道街口就是行刑场,这高大络腮胡的汉子还抱着一个男人急匆匆闯进店里,他下意识以为有人劫法场了,还逃到他店里来。
一瞬间小二想了很多,想过要不要立马叫人来,想过要不要转身就跑,还想过手上的抹布能不能勒死这个男人。
“好好好好的客官这边上楼第一间就是,小的去给您烧水。”
小二也怕死,他打定主意,只要这个汉子敢对他动手,他就一跪二哭三喊,要让人知道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千万不能有事。
小二不大的脑子里场景走马灯一样过,却没想到贺於菟直接抱着人三步并两步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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