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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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蓝愕然,却也沉默下来。
申梨的眼珠子是很淡很淡的琥珀色,望着她时,她能清晰从她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
冷淡、漠然,并不掩饰她的轻蔑。
但却并不是有意的嘲笑,好像她做了一件失礼的事情,她只是好心提点。
这让温蓝想起第一次去傅京南攒的局时,那天下大雨,她一脚踩在了泥里,到的时候,身上湿了,鞋子上也全是泥。其他人都用一种古怪而猎奇的目光望着她,也没有多少的嘲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像是纳闷,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却远比嘲笑、不屑,要更刺伤人。
因为,他们这圈子里的人,出行一般都有配车。谁会像她这样,打车到门口,一路跋涉过来?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温蓝回到座椅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她将胸针从衣领子上摘下来,递还给他。
江景行原本正抬头看拍卖,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怎么了?”
他没伸手去接,只是看向她。
她侧脸沉静,乌黑的睫毛覆盖下来,像两把稠密的小扇子,在雪白无暇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有人跟我说,这枚胸针是古董,高级拍卖品,应该配运动服才对,跟我今天的衣服不太搭,这样戴显得很土包子。”
她说。
“谁在那儿乱嚼舌根?”
他哂笑,“服饰是为人服务的,哪有要穿戴的人去佩服衣服的道理?你想怎么戴就怎么戴,我看谁敢说你土包子。”
温蓝抿着唇,没有再说。
她和申梨非亲非故,人家为什么为难她?还不是因为他这蓝颜祸水。
她本不是太别扭的人,但回想起在洗手间的那些话,还是如鲠在喉。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在他面前说了,下的是自己的脸面。
温蓝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但每个人心里总有一些隐秘的角落,碰了就痛,难堪到极点。
就像她装作不在意,但她妈的身份就是她不能诉之于口的痛。
是心口上拔不掉的一根刺。
可她做不到跟她割席,也没这个资格,这是生她养她的母亲,为了她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才如此选择。
其实以程一曼的条件,还找不到一个好的人嫁了吗?
她有多爱周崇岭吗?
温蓝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不愿意去想,更从来没有问过她。
有一些事情,说穿了就好比成年人都知道的皇帝的新衣,除了让大家都难堪难过,没有任何好处。
其实她心里也无比清楚,申梨那些话就是为了打击她,可她无法反驳。
她太沉默了,这一刻好像卸下了平日那副或温软或开朗豁达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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