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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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口硬不认,这事也隐隐成了大程生心结。再加上似真似假的“祖先怪罪”
,他心事更重了。但若是让程季康北上,以他的个性,怎肯向广州程家低头?不低头认错,所谓的合作就不可能实现。
这时候,程季泽主动请缨,正和他意。
事成的话,除程季康会不高兴外,皆大欢喜。若是不成,程季泽毕竟不算香港程记的人,加上也只是打着购买配方的旗号,对公司影响不算大。
此时在广州崭新的公寓楼内,程季泽在大理石桌面上,摸黑吃完一盘意面,脑中闪过林林总总,异常清晰。
放下筷子,灯亮了。他从对面镜子里,照见了自己的脸。他在上面,看到了不能输的神情。
【1-10】她永远狼狈,他永远体面
程一清联系程季泽,却得知他回港。这下轮到她急了。跟债主约定的下个还款日又近了,但她一点法子没有,只能去打点零工。还好,有家珍珠奶茶店请她打工,工资日结。她上了两天班,累个半死,所幸程季泽从香港回来,两人很快敲定见面时间地点。
两人约了晚上见,程一清这天中午去奶茶店打工。午间时分,外面下起毛毛雨,她驾摩托一路飞驰,在水洼旁连人带车摔倒。到了奶茶店,老板看她半张脸摔出血道道,咧嘴一笑时,牙齿缝也带些红,只觉恶心。
前两天那个明艳飒爽人儿呢?哪里是眼前这蓬头垢面黑眼圈的男仔头。不耐烦起来,挥挥手,让她走。
程一清摘头盔,往地上一掼。店主吓到口吃,连说几句怎、怎、怎么了。
“你怎么一点契约精神没有?说得好好的,我大老远骑车过来,还摔伤了——”
“你摔成这样,会吓走客人。”
“那是工伤啊!”
程一清不走了,直接站在店长跟前,一只手撑着门,也不说话,直直看着店长,像只凶巴巴的猫。
二十分钟后,她揣着三百块工伤补偿费,跨上摩托,风风火火回家。路上车子熄火,她踩了几次,都只听到呲一声,泄气一样。她在马路边,一路推车走出好远,也没见到修车的店,而毛毛雨开始变大,细雨一刻不停浇到她头上,就像这世上所有不好的事情。
她有些自暴自弃,眼瞅着前面有家关了门的早餐店,赶紧推车过去躲雨。跑得急,轮胎在地上打滑,车子又重重摔了一遍。这时雨哗哗地下,马路上,她蹲在摩托车旁,费力地扶起车子,慢慢地往前走。
车辆在她身旁穿梭,好像还有人从车窗上探头,骂了句“在马路中间,找死啊!”
雨水打在脸上,她抬手肘擦水,嘴上骂回去,“你才找死!”
手机这时在口袋里响着,她知道又是债主催债,响得心烦。好不容易把车扶起来,推到一边去,手机又不响了。她将车子推到早餐店屋檐下,心里打着腹稿,想着后面怎样应付债主们。
还没想清楚,又打来了。眼睫跟手,都被雨水打湿,手机屏幕也湿。刚买的二手机,可花了五百块呢。她心疼,又自暴自弃。随便好了,反正都是债主。反正都要毁灭。她接了电话,豁出去,冷冷一声喂,准备迎接覆面的谩骂。身体上冷,对着电话,连打三个喷嚏。
她永远狼狈,程季泽永远体面。他在电话那头问:“下雨了,需要改期吗?或者,我来接你?”
那一瞬,程一清觉得程季泽这人,还行。
越到晚上,这雨下得越是声嘶力竭,将城市浇得日夜颠倒。树木被妖风刮起了声势,疯长出肥大叶子。街上的白色雨雾,像这城市无序发展的注脚。程一清从地铁站出来,赶到茶餐厅时,身都湿透了。程季泽正在喝一杯水,见她进来,很有礼貌地站起身,又掏出纸巾,递给她。
她边擦边说谢谢,又抱怨这鬼天气。
程季泽没接话,接过程一清递来的合同,但并没翻开。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跟程一清交朋友,是来干正事的。
程一清擦干身,扬手要一杯冻鸳鸯,又百无聊赖,扭头去看外面的细雨。雨水劈面撞玻璃窗上,辟里啪啦,又顺着玻璃窗往下淌。
程季泽说:“合同不用看了。我这边想修改一个条款。”
程一清等着他往下说。
“我们打算把价格往上调,从四十万,改成一百万。”
一百万!
程一清只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她脱口,又问:“多少?”
“一百万。”
“一百万?”
“是。”
“真是这个价钱?”
程季泽凝视她,“我这次回港,跟程记开了个会,有些条件要做出修改。”
“什么修改?”
“之前我们希望,每五年买一次授权。现在我们想用一百万,一次性买断。”
“什么!”
程一清脑袋嗡一声,眼前一片白。她的神志涣散到很远的地方,远到她跟程季泽初次见的那几面。那时候,她说,我觉得你这个人不可靠。
原来她没错。
神志跟眼神收束回来,像一柄剑,全力应对眼前这人。“之前不是说好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程季泽说,“不好意思,这是香港程记的决定。”
程季泽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另一份合同,让程一清过目。他平静地解释,说一次性买断授权后,并不影响广州程记的运营,“而且你们还能用这笔钱来扩大饼店经营。”
程一清没被他带偏,揪住细节,“我们卖掉的配方,自己可以用吗?”
程季泽仔细斟酌用词,“你们可以自己制作,但是不能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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