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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金玦之鬼门天师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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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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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彩绘巨椁大得吓人,里边却是套棺,巨椁与套棺间隙中有四个殉葬的童女,棺盖顶部一个,两边各有一个,脚下还有一个,皆为宫人装束。两边的一个捧青铜镜,一个捧青铜剑,棺盖上的捧谥牌。套棺中又有好几层锦被裹尸,织锦被面上边穿满了方孔金钱,下边才是墓主的尸首,气绝身亡的土耗子又趴在墓主身上。我不得不以胳膊肘支撑,从侧面匍匐前行,在死人身上爬过去,也不由得我不怵头,但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这会儿再往后退,岂不成了缩头王八?马灯举在面前,却只看得到眼前,因为抬不起头来往前看。而且越往前爬,马灯的光亮越暗,晦气也越重,我只得屏住呼吸,好不容易爬到里边,才见到打猎的二虎脸朝下,趴在墓主旁边,一只手还握着个探照灯,是那种手提式防爆探照电灯,五六十年代国内生产了一大批老式防爆电灯,用于在易燃易爆的洞穴中作业,光束强弱还能够调节,可比马灯好使多了。

我伸手将二虎的头托起来,揭去他脸上的狗皮膏药,但见白纸般的一张窄脸,塌眉毛耷拉嘴角,看岁数得有三十多了,张口瞪目而亡,身子都凉透了。这个土耗子与打猎的大虎长相不同,根本不是哥儿俩,看来“二虎”

这个名号也是随口一说,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此人身上没有血迹,也没让墓主掐住,只是同裹尸锦被上的金钱挂在一起了,所以才拽不出去,这么看还真是吓死的。要说这个来头不明的土耗子,行踪诡秘,手段阴损,不是吃盗墓这碗饭的老手,绝不会有这两下子。凡是干这个行当的,要么不信鬼神,要么有对付鬼怪的手段,辽墓中的太后长了怎样一张脸,居然将土耗子吓死了?我好奇心起,顶住椁盖往前看了过去,只见墓主头顶金冠,枕在一个人面鱼身的玉枕上,脖颈中绕了三匝金丝玉箍,脸上则是一个黄金打造的狐狸面具,以几千枚大小不等的黄金炸珠嵌成纹饰,当中有一颗祖母绿宝石,晃人双目。

黄金面具被土耗子摘下来过,金钩玉带已然脱落。我放下手中的马灯,捡起土耗子掉下的手提探照灯,拧亮了照在墓主的狐狸金面上,又照了照趴在一旁的土耗子,猜想这个土耗子如何送命。从棺椁中的情形上不难看出,土耗子爬进棺椁,要摘墓主脸上的狐狸金面,也许是觉得黄金面具值钱,也许是想掏墓主口中的珠玉,可在摘掉狐狸金面之时,不知这个土耗子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他一缩手,摘下的狐狸金面又落在了墓主脸上。土耗子急忙往后倒退,怎知让裹尸锦被上的金钱挂住了,一时挣脱不开,惊慌之中以为让鬼缠上了,这才被活活吓死?但这也说不通,土耗子在揭开黄金面具的一瞬间,是让什么东西吓到了?墓主身份再显赫,死了也都一样,顶多保存得好,看上去与活人没有两样。土耗子成天在老坟古墓中爬进爬出,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别说长得和活人一样的死人了,遇上长毛的僵尸也未必吓成这样,大辽太后的黄金面具之下,莫非长了一张毛茸茸的怪脸?

第十一章鬼门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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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心问心,万一墓主是只得道的狐狸,我看见它的脸会不会被吓死?果真如此,这里岂不成了我的葬身之处?我可不想和这土耗子一个下场,趴在棺椁中陪葬!还有我在17号农场遇上的大狐狸,它的一举一动已不是我的见识所及,那也才长了一条尾巴,九条尾巴的狐狸得有多大道行?这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不由得要打退堂鼓。可又想起胖子说的那句话了——世上本来没有鬼,心里有鬼的人多了,这才有了鬼!我不该有太多念头,趴在这儿自己吓唬自己,想得越多越怕,再说九尾狐里有什么可怕,我会被它吓死?大山上的猎户一年到头打那么多狐狸皮,也没见谁遭了报应,何况根本不会有什么九尾狐狸,我不该让迷信传说吓破了胆,亏我平时还跟别人吹牛皮——砍头只当风吹帽,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死都不怕却怕一只狐狸?当下将心一横,一伸手揭掉了墓主脸上的狐狸金面!

我瞪大了眼往前看,在探照灯的光束之下,是皮干肉枯的一张脸,脸上长了绿毛,口部大张,牙都快掉光了,面目已经不可辨认,果真十分恐怖,但也不至于把人吓死,至少没把我吓死。我心里一掉个儿,土耗子是见了墓主这张脸吓死的?只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来盗墓?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我再用探照灯到处一照,墓主身边陪葬的东西当真不少,裹尸锦被和玉枕两旁塞满了金玉明器。土耗子不动别的东西,直奔墓主脸上的狐狸金面下手,此人带了一张纸,上边画有一个眼珠子,摆明了要掏这件明器,是不是认为这个眼珠子在墓主口中?换了我也会这么认为,不过土耗子手上没有,墓主口中也没有,可见是扑了个空,真有这么个眼珠子吗?我一直没敢喘气,担心让棺椁中的尸臭呛了,此时也快憋不住了,只好先退了出去,顺手割开了土耗子缠在裹尸被上的带子。另外两个人见我出来了,忙问:“土耗子怎么死的?老棺材瓤子没诈尸吗?”

我使劲喘了几口气,才将见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墓主尸骨已朽,土耗子张口瞪目而亡,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也没见墓主身边有那个“眼珠子”

三人一商量,土耗子来路不明,死了倒还好说,陆军却是插队的知青,不明不白死在辽墓之中,我们口说无凭可交代不过去。墓室上边全是流沙,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埋住,再带人进来并不容易。至少在土耗子身上搜一搜,争取找个证据,或将尸首抬出去,也好有个背黑锅的,兴许还能立功。打定这个主意,我们再次拽住土耗子两只脚,合力将尸首拖了出来。

墓室中长明灯一片通明,胖子低头打量土耗子:“真长了个欠揍的样子,死了还瞪眼!”

榛子对胖子摆了摆手,低声道:“可别乱说,死了闭不上眼,那是还有怨气!”

胖子说:“我这还一肚子怨气呢,死了是便宜他了。”

说话他要给土耗子搜身,正在这时候,棺座上的长明灯忽然暗了下来,而在同时,横尸在地的土耗子张了张嘴。三个人急忙退开两步,墓室中的灯烛几乎灭了,暗得睁不开眼。

我心说:这不是见了鬼吗?死人放屁是见缓,死人开口是什么意思?还有话要说?幽暗的烛光将人脸都照绿了。三个人不明所以,相顾失色。

胖子低声问我:“你俩刚才听没听见土耗子说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土耗子张嘴我是瞧见了,可没听见死人说话,许不是没死透?我往前凑了两步,正要看个究竟,却从土耗子口中出来一个东西,太快了看不清是什么,只见绿光一闪,直奔我来了。我的眼还没跟上,但觉有个凉飕飕滑腻腻的东西从我口中钻了进去,我暗道一声“不好”

!待要吐出来,那东西却已从喉咙进去了,再想吐可吐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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