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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用得著你來教?」冷不丁被他的話語一刺,她剛想給他一拳,驀地想起自己一來就中了李玄晏的計,只好蔫蔫地坐回原地。
前座傳來吁的一聲,車身晃動幾下,穩穩地停住。
賀子衿輕捷地飛身躍下,還不忘轉過來扶了秦鑒瀾一把。
她剛下車,發現自己立在一列拉著車的馬隊前。五六匹毛色各異的高頭大馬,大都噴著響鼻,不耐煩地踢著蹄子,各自被車座上執韁的主人牢牢牽住。領頭的是一匹黃褐混黑色的公馬,正在地上翻找著主人灑下的黃豆吃,健壯的軀體散發出陣陣熱氣,溫暖了一下在寒風中奔波了半宿的秦鑒瀾。
胡大夫解下韁繩,動作嫻熟地把黑馬往一輛空著的車上套,對領頭公馬車座上的人說:「人在這裡,一共兩位,有勞關照了。」
領頭的中年漢子膚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暴露在毒辣的日頭下,一身腱子肉蘊藏的活力讓秦鑒瀾想到他的馬。頭人笑聲爽朗,向胡大夫拱手道:「胡大夫,您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白衣長髯的大夫笑了笑,轉身面對賀子衿。
「那咱們,就此別過了?」胡大夫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哎,小質子,你都長大了,這像什麼話。」
賀子衿一時沒搭話,面容隱匿在陰影中。
再開口時,他赫然哽咽:「此去長路漫漫,前途未卜,不知能否再見。
「寒冬大雪,還請您珍重。」賀子衿背過身去,躍上馬車。
「珍重珍重。」秦鑒瀾再不明所以,也看得出賀子衿一反吊兒郎當的常態,空氣仿若凝結。她猶豫著上前兩步,握了握中年人溝壑縱橫的手掌,也跟著爬上馬車。
前座的車夫得令揚鞭,空氣中啪地一響,伴著黑馬短促的嘶鳴,車輪悠悠地向前滾動。
馬車轉過彎去,秦鑒瀾捲簾回望。
已經奔忙起來的早飯夫妻檔,熱油在磨盤一樣大的鐵鍋里滋滋作響,幾桶子滾燙的豆漿,磨得比十八歲姑娘水嫩的小臉還細還白;小河穿過的巷陌,臨水的枯樹下,已經走動著剛從城外進來的菜販子,一人拖著一大車菜爭搶好位置;遠處平常人家的庭院,臘梅開得正好,三兩支剔透的花朵從低矮的籬笆縫隙中探出頭來,靜候頑童採擷;6續有人走上街頭,大多是平凡布料、素麵朝天,挨挨擠擠地擁過胡大夫身邊。神色各異的人群和長遠的街景在馬車後舒展開,綿延成一幅綺麗的古都畫卷,撞入秦鑒瀾眸底。
胡大夫就這樣立在他們中間,一動不動地目送馬車離去。
眼角晶瑩,似有星點淚光閃爍。
她卷著車簾,看了很久很久。
車輪滾過出城的道路,青石板一路綿延向北,去往百米外遮天蔽日的高聳城牆。天際泛起魚肚白,晨曦初至,金燦燦的光輝塗抹上泥灰色的磚塊,皇家建築還矗在陰影之中,宏偉的城門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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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到出城部分了(癱)接下來小賀和鑒瀾是不是就該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誼了咧~嘿嘿~
關於李玄晏老師,後期還有很大戲份!畢竟在現代版鑒瀾的視角,最後是李玄晏給了賀子矜一箭。該怎麼填坑呢~
第11章狸貓換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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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秦鑒瀾放下車簾,聽著外頭的街道逐漸嘈雜。
從誨居的黑馬夾在馬幫的五六匹高頭大馬中間,為的是馬幫頭人那匹黃褐色雄馬。
她眉頭一蹙,轉臉問賀子衿:「我們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出城?」
「自然不是,」賀子衿低頭擦著自己的匕,琥珀色眸子中閃動著專注的光彩,「這隊車馬的本職是運送茶葉,時常往返都城與北疆兩地。他們的馬車上都有特殊標識,在城門關卡的可信度很高。我們裝成茶葉,一起出去就是了。」
「這都要開戰了,」秦鑒瀾疑惑,「北疆還有人喝茶?」
賀子衿手上的動作一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剛剛不是還說自己很聰明麼?全是都城的貴人在喝北疆的茶葉。北疆是有茶樹的地方,品質好得很,朝貢的貨品多是宿州馬,也有茶葉。柱國府沒有宿州雪芽?」
「哦哦,」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我還以為那邊苦寒之地,什麼也不產呢。」現實經驗告訴她,北邊的茶葉就是少很多!
「這話倒也沒錯,」賀子衿說,「方便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的物產,從來寥寥無幾。」
他低下頭去,面色明晦不定。
秦鑒瀾伸出指尖,戳了戳他手臂:「外面又不是沒有馬,你幹嗎這麼大費周章,把從誨居的馬帶出來啊?」
「小黑和外面那些馬不一樣,」賀子衿轉過頭,不留痕跡地拍掉她春蔥般細嫩的手指,「李玄晏沒看錯,它是胡大夫前兩年專門找馬隊的人弄到的,純種宿州馬,如假包換。這傢伙耐寒,跑得快,能走的距離也長,剛好混在馬幫的混種宿州馬中間,和我一起出城。」
「還真給李玄晏說中了。」秦鑒瀾心服口服,「你私藏這種貢品級別的東西,不怕掉頭麼?」
「你現在乾的也是掉頭的事呀,」賀子衿無奈地笑道,嘴上又補了一刀,「俠女。」
秦鑒瀾剛想嗔怪他心眼小,馬車外卻傳來吵吵嚷嚷的人聲。
賀子衿迅蹲到簾後,舉起一隻手,示意她別出聲。放輕的呼吸聲響在耳畔,男人的側臉稜角鋒銳,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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