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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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美见丁邵亦要扔掉雨花石,吃了一惊,她想起响震天死前的样子,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去拽丁邵义的衣裳“邵义哥,不能扔!这、这是我那天出牢房那天捡的,握着它我还有勇气和牢房的余头对峙呢,这是我的勇气之石。握着它我就勇敢了,我可喜欢了。你、你不能扔,你就帮我嵌根簪子吧,我要天天戴着它。”
梓美说着,想起响震天,不由又沉默下来。
“你呀,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不过能让你胆子大点也好,我就去弄一根簪子给你,到时候别嫌不好看啊。”
丁邵义点点她的头,表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随后梓美才知道,她失踪的消息郑伯第一时间消息给了一直守护他们兄妹俩的丁东旭,而丁东旭身为辅国大将军,此刻正在驻守乌乘,乌乘河贯通西沙与陨星崖,是非常重要的一道防线。丁将军没有皇命,不能抽身离开防线,他收到消息后就让其子丁劭义用驿站三百里加急跑了三天两夜赶了回来。丁劭义本来在年底就要随父亲回来述职,此次算提前回来,便不再赶回去,等年后再和父亲一起回乌乘。
丁劭义到了麦城家都没回,直奔宁府来看梓美。当时梓美正面部抽搐的看着左丘茗白耍宝,自打她醒过来,左丘茗白就以各类奇葩借口在将军府打混,看见丁邵义进门,他立马变严肃。丁邵义没说话,光瞪了下眼睛,他脖子一缩顾不得和梓美打招呼,麻利的溜了。梓美根据他开溜的度估计,他八成有段时间不会出现在将军府了。
丁邵义没心思理会左丘茗白为什么在这里,那个不着调的,出现在哪儿好像都不奇怪。他此刻见只有弦歌照顾她,就问了以前书信中提到的宁府二小姐,弦歌见梓美不知如何回答,便把梓美生病,常乐只出现两次的事情告诉了丁劭义。丁劭义听后气愤不已,内心认定常乐是贪图将军府好处的人,如今见梓美病了,就躲到一旁。他认为这种人走了也好,梓美这么单纯的性子,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他还真不放心。他安抚了阵梓美,便去看宁梓远。
见到宁梓远不分白天黑夜都拿着筷子瞎比划后,不禁紧皱眉头。得知宁梓远的武当剑谱是常乐提供的以后,他心里对常乐的愤慨更多一层。恨不得常乐出现在眼前,他就直接活剥了她的皮。
梓美和馨柔的身体恢复很快,在她们休养期间,汨王爷真的亲自登门道歉。没人知道淳康王是怎么让汨王爷来的,哄的还是逼的,也没人关心这个,只要汨王爷能来道歉,有这个态度就够了。若是以往,梓美巴不得汨王爷不要来,省得被他记恨了。可此时的梓美不一样了,她要的就是汨王爷的态度,至于会不会被记恨,或者记恨之后怎样,她完全不担心。既然能让你来道歉,那自然能让你没办法记恨。
当时宁梓远、丁劭义和岑诗明都在场。宁梓远难得扔掉了手里的筷子,一只手在那对着汨王爷捏呀捏的,一双眼睛颇有深意的望着汨王爷,蠢蠢而动。丁劭义敷衍的向汨王爷行个后,一双拳头紧紧握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岑诗明见汨王爷向梓美拱手躬身请罪,下意识上前一步伸手想扶起汨王爷,又想起汨王爷的洁癖症,一时呆在那里,一双手缩回来又显尴尬,伸出去又没那个胆子,就这么僵持着。汨王爷见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眼神各异、姿态不同,看得他后脖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一双眼瞪的老大,他生怕这些人那根弦没搭对,就欺身前来。宁梓美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接受了汨王爷的道歉。
簪子将近半个月才送来,极普通简单的样式,上面嵌这完整的雨花石,周边勾花点缀,嵌了很多细碎的蓝宝石,像一粒粒繁星,众星捧月一般烘托着雨花石。因镶嵌的主角是雨花石,不名贵也不夺目,只能在点缀物上下功夫。梓美挺满意,郑重的换下头上的簪子,表示自己以后就戴它了。她想响震天应该也是满意的。馨柔还挺奇怪,后来听了梓美的解释,也表示支持她。
梓美养好身体后,淳康王专门挑了个休沐日,以给外甥女祛晦的名义举办宴会,宴请城中各大官员家的女眷。而梓美在前一天就被接进了淳康王府。因淳康王只有柳若一个王妃,王妃年轻时曾怀过一个孩子,但因淳康王贪杯,导致王妃小产,那以后王妃就不能再生育。淳康王内心有愧,誓终身不纳妾。此次梓美来到淳康王府,淳康王妃欢喜不已,拉着梓美的手上看下看,又拿出不少珠宝饰来打扮梓美,但梓美其他都肯换新的,唯独带着那根雨花石簪子说什么也不肯换。第二天宴会时将打扮的清丽脱俗的梓美往人前一摆,立刻吸引赞叹声一片,就是头顶上的簪子显得格格不入,但大伙一致假装没看见。
梓美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时爹还是骠骑大将军,每逢宴会人们也这么夸赞自己,而今听来,只觉得倍加讽刺。梓美笑盈盈的听着人们对她的夸赞,对宁式夫妇的赞誉,她都客气有礼的回一两句话,对谁都不热切,对谁都不冷落。她轻轻拍拍馨柔的手,让她也不用如临大敌一般,这只是个开头,以后这样的场合会更多。
繁复的祛晦仪式后是自由活动时间,梓美找了借口脱离人群的盛情包裹圈,带着馨柔在花园里闲逛。隐约听见凉亭另一边有人说话,她有意走远道绕过去。却不想听到自己的名字传来。
一个娇俏的女声,娇滴滴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刻薄无比“谁知道她怎么勾搭上淳康王了,还认了淳康王做舅舅。倘若淳康王真是她舅舅,那普天之下谁不知道,现在拿出来摆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再说你们看她今天的打扮,戴那么个簪子,我先前还当是什么珍贵宝石呢,走进一看,原来是遍地都是的雨花石。还有周围点缀的宝石真是碎成渣了,还拿来用,真不嫌寒澶,真是丑人多作怪。”
话音刚落,就有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女声跟着附和。
梓美听出是岑诗芸的声音,冷笑一下,也不多言。馨柔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劝梓美,怕梓美出去见了面,对方说话难听,故而让她回避。
梓美冷笑着,在馨柔耳边悄声道“馨柔,你可知淳康王为何要为你我二人办宴?名义上是祛晦,宴请达官贵人家的女眷来纾解我心中恐慌。实际上是向达官贵人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当朝皇族第一人淳康王爷是我宁梓美的靠山,以后见我都绕着点走。今儿让我听见有人现场就这么编排我,再忍着,就是伸着脸去让人打。这种事,我不干!”
馨柔拧着眉叹口气,压低声音再劝“小姐,若是旁人就罢了,可她是岑公子的亲妹妹,你还有半年就要出了孝,嫁过去的时间也是指日可待,今日她向你低头,日后你在婆家日子要怎么过呀?”
梓美闻言,目光看向前方深远而悠长,忽而长叹一口气“馨柔,你以为岑诗明真的是喜欢我才娶我的吗?你肯能不知道,那天在牢里我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醒来后嘴里就喊着白莲花。岑诗明原本看我还波澜不惊,但听见白莲花后看我的眼神变的很奇怪,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为什么岑诗芸会处处针对我,因为岑尚书一府的人都不喜欢我,岑诗明压根就不喜欢我。”
馨柔惊讶无比,一时间没克制住自己的声音“那他为什么要娶你?”
那边几个嚼舌头的听见动静,纷纷转头看过来,岑诗芸提高声音,问道“谁?谁在那边!”
馨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可为时已晚。
梓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对馨柔比个口型“这就是我要弄清楚的。”
语毕,施施然走到凉亭前方,似笑非笑的对着一帮神色各异的人。
岑诗芸见是宁梓美,先制人“你为什么躲在凉亭边偷听我们说话?”
梓美耸耸肩,用笑傻子的表情笑她“岑小姐说的什么笑话?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儿是我舅舅给我办的祛晦宴,宴请京城名流淑女来陪我聊天解闷的。你说的话自然是要说给我听的喽,横竖都是我听,哪来的偷听之理?莫非岑小姐在这儿汇聚一帮名媛们是在编派我的坏话不成?”
岑诗芸没想到梓美一下如此伶牙俐齿,她被堵的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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