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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二更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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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诗翰的倒地伴随着宁梓美的尖啸声,惊的周围看客齐退一步,让出个小圈,谁也不敢踏前一步。宁梓美以往只听过丁劭义脾气不好,没想到不好到这种程度。丁劭义回头瞪一眼左丘茗白,怪他没有及时捂上梓美的眼睛。

宁梓美此刻管不了许多,颤巍巍的伸出手,准备在岑诗翰的鼻端探探呼吸,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丁劭义拉走。宁梓美又叫又跳,情绪非常激动。

岑诗明一直在赶路,听见宁梓美的尖叫,他脚步猛地一停,顿了片刻又往前走。随后身后响起了梓美又叫又闹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梓美的叫喊迅下沉,这个喊声仿佛加器,将他的心推到地狱深处。

他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母亲不受宠,他从没有好东西,都是哥哥将自己好吃的好玩的留给自己;他想起儿时的自己并不聪慧,总是不明白先生讲的问题,也不懂父亲的提问,都是哥哥一点一点的解释给自己听;他还想起他和哥哥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一起说话到很晚。。。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只记得他们是不同的母亲,却忘记他们也是兄弟;什么时候他开始嫉妒哥哥、记恨父亲;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离哥哥越来越远?这些他都不记得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哥哥死了,因为我死了!岑诗明满脸满眼的愤恨,他记恨这个世界,记恨这个让他和哥哥变成陌生人的世界。

丁劭义和左丘茗白下意识同一个动作,把梓美往身后藏。这个小动作仿佛激了岑诗明,他仰天长笑,伸手抹了把脸上笑出的泪对常乐说道“我想起了为什么我和我哥哥会变成陌生人了,就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人。你看,刚才的情形多紧张呐?可他们只顾梓美,完全不顾你的命门还在我手上扣着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常乐不知道岑诗明为什么这个大的情绪变化,以前她从没见过岑诗明阴郁面孔意外的表情,他这样狰狞让常乐有些害怕。

宁梓美见岑诗明神经质到极致,害怕他一激动做出伤害常乐的事,也心急如焚。

岑诗明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常乐“因为你不是嫡出!你还不如我,我还是庶出,小妾生养的,好歹还有点血缘关系。你倒好,认得,更不值当人放心上啊。你知道吗,因为我是庶出,所以我做的任何努力父亲都看不到。从小我比哥哥努力,父亲从来不会夸赞我一句。长大后我的成绩比哥哥突出,可父亲偏偏早就为哥哥谋了出路。从小所有亲戚都围着他转,从没有人正眼看我一眼。从小我就誓,一定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可怜的常乐啊,你现在是在重复我以前的日子啊,不如我帮你解脱,送你去陪我哥哥吧?”

“不要!”

梓美惊呼一声,冲破丁邵义和左丘茗白的防护,被左丘茗白一把拦腰保住“别上当,他就是在刺激你!”

岑诗明冷眼看着,还用空余的手掐着常乐的脸强迫她也看“看看清楚,这就是你掏心掏肺的家人,这就是你在危难时刻他们的举动。无论你和梓美又多好,可梓美身边总有护着她的人,没有人会关心你在乎你,没有人!”

说着岑诗明就拖着常乐往外挤。

没几步走到的镜河路尽头,萧光和宁梓远就堵在那里。岑诗明冷哼一声,携常乐往前冲几步,脚踏湖边垂柳,避开大路,翻身向湖心跳跃。跳起来有些风吹在常乐脸上,生疼。但是这个角度看过去,镜湖景色秀丽,实在难得,让人忍不住顶着刺骨的寒风,多看几眼。湖面视野骤然开阔,今晚的镜湖美极了。月光朦胧,镜湖的湖面真的像一面镜子,倒映着黛色的远山,倒映着岸边交错成行的垂柳和青杨,倒映着湖面上奇形怪状的巨石,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仿佛脱离了人世间,成为天河里的一景。

岑诗明带着常乐借镜湖上几块大石头的力,往镜湖中央跳。可他的内心早就如飓风登6,已经无法冷静准确辨别出刚才预估的脱逃路线。在一开始借力就踏错垂柳,垂柳枝条柔摆力度不够,使他只能就近落在一块巨石上。后续的跳跃就成了一步错步步错,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预期的目的地,镜湖南侧小山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他带着常乐停在离湖心亭外的平台上。

此刻萧光看清了常乐的伤势,在检查完梓美确认无误后,众人的重点就放在营救常乐身上。岑诗明再一次将萧光的举动解说成众人对常乐的刻意忽视。

此时,汨王爷带着御林军也赶来,一时间将镜湖湖心亭这块围的水泄不通,连周围凸出水面的巨大石块上都站的有人。

岑诗明冷笑一声,看看周围,却又是一阵仰天长笑。笑罢对常乐真诚的说道“也罢,成王败寇历来如此。我真的不想有人过我以往的日子,太痛苦。不如跟我走吧。”

说完不知从哪变成一个火折子,晃了几晃,火折子上就闪动黄色火苗。

常乐眼里都是惊恐,通过今晚岑诗明反常的举动,她觉得他已经疯了,她不想跟一个疯子去任何地方。

宁梓美知道湖心亭厉害是上元节堆放烟花的地方,每年上元节就早早将通往湖心亭的路封了,就是怕燃放烟花时误伤到游玩的人。此时她突然明白岑诗明说的走是指什么,吓得面色苍白。

她哭着求岑诗明放过常乐,求岑诗明看在两人多年相识并有多年婚约的份上,她甚至答应不管是岑诗明如何,她都会和岑诗明成婚,哪怕是冥婚。这些岑诗明不为所动,此时他的要求就是有个人陪着自己和哥哥一起上路,要么常乐要么梓美。

梓美哭着向前,她此刻只一心想换回常乐,被左丘茗白死死拖住不放。宁梓美无可奈何,瘫坐在地上,一味的哭。左丘茗白一时不备,宁梓美爬起就跑,没几步跑到岑诗明跟前。左丘茗白心里一惊,也要跟着冲过去,却被岑诗明掐着常乐的脖子对着他,只要他敢动,他立刻就能掐断常乐的脖子。吓得左丘茗白立在原地不敢动,生怕自己一点儿小动作就刺激到岑诗明。

岑诗明没料到宁梓美真的会过来换常乐,他放开常乐,围着梓美转了好几圈仔细打量。他原以为梓美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过来。不过此刻梓美过来反而更加刺激他的神经“为什么?为什么从没有人这样对我?为什么!”

不平和愤恨控制了岑诗明的心神。

“没人这么对你?岑诗明,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岑诗翰不是这么待你么?他相信你的鬼话,宁可自己死,也不让你被抓住,还让你去找皇上还你清白,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骗了他,你本就是飞刃,你骗他说自己是被逼的,他信了你他才死的,不然他是不会死的。”

梓美现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恨意如此明显。她要用最凶狠最尖利的话,去刺对方最软弱的地方。

岑诗明情绪本就起伏很大,此刻听了梓美的指责更加陷入癫狂状态。他板着脸不吭声,拿火折子往脚下一照,堆放好的烟花就在平台边放着,用脚将其随意踢乱。随即狞笑一阵,阴森森的看着宁梓美和常乐“你们说什么也没用,今晚咱们是一体的,谁也别妄想跑,我火折子一丢,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能把这湖心亭就炸成渣,别说你俩了。所以,老实点别耍花招。”

“阿明!”

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岑诗翰也赶了过来,在离湖心亭很远的地方对岑诗明喊话。

岑诗明起初怀疑自己听错了,静静不动,待确定是岑诗翰后,随即而来的狂喜又将他高高抛起。他像心爱的宝贝失而复得一般兴奋,岑诗明此刻觉得老天眷顾了自己。可这份狂喜并没有维持多久,下一句他就听见岑诗翰远远朝自己喊“阿明,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你悔过吧!”

就这一句话,让岑诗明感觉自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双眼通红,隔空喊道“你永远都这样,你永远都让我悔过悔过。我做错了什么?我成了飞刃也是你们逼的,你们总说我这也错那也错,我就做一件最大的错事给你们看,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错!哈哈哈,就因为我是庶出,我所有的努力你们都看不到,你们只能看到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只会让我悔过。好吧,今天我就彻底悔过给你们看吧!”

说完,他将手里的火折子举到烟花堆上方,脸上挂着很累很累的表情,带一个苦涩笑容,轻轻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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