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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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二少拿过他的空酒杯,让酒保倒上了酒,又推回他的手边,他的眼睛像是深不可测的漩涡,那里面一丁点儿的不辨真假的善意让人忍不住探索,忍不住想去获取。花泽类有点儿恍惚,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拿过酒杯。
源二少才接着讲刚才的话题,目光却再也没从少年脸上离开——“很简单,一是像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二是像妓\女,上面老换人;三呢,像和老婆睡觉,自己人搞自己人。”
老板微微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二少高见!”
源二少却没笑,只是盯着花泽少年,趁着往他的酒杯里注酒的时候,身子不动声色地挨近,低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底发出的,“知道中国神话故事《西游记》么?里面有个和尚叫唐僧,色极,遇见个丰\乳\肥\臀的女妖精,便欲行房\事,女妖精大惊,说,长老,小女月\经在身恐有行房不便。唐僧听罢双手合十道——”
说到这里,源二少故意停了停,看着花泽类抬起头来,倾过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贫僧正为取经而来。”
湿漉漉的热气全喷在少年的耳廓,唇,似有若无地碰到肌肤。
花泽类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将目光移向别处,嘴角几不可见地往上扬了扬,昙花一现。
源二少正经无比地退回去,淡淡地看着花泽少年,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讲给其他人听,“男人都喜欢秘密,因为他们总相信能找到秘密的答案。男人相信,只要经过观察和分析,什么神秘事件都能迎刃而解。偏偏跟女人在一起时找不到这份成就感,因为女人不按逻辑出牌,随心所欲,而且强词夺理。比方,在一辆公车上,一个男人撞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大怒说:你三条腿还站不稳?男人最好别辩解,因为女人横竖都是嘴——”
真是要命哦,源二少讲荤段子来一套一套的,绝对不流俗不下流,他的神色淡淡,点一支烟,颇有上天入地指点江山的气势。而且,你听着,还真他妈的有那么点儿意思。源二少其人,你说他浑,真浑,你说他秒,也真妙。他要取悦一个人,眼一眨嘴一勾,三教九流,端庄的高雅的,低俗的下贱的,他都能给你掰碎了揉腻了细细捣鼓给你听。眼神带风,飘忽勾人,又偶尔爆粗口,豪爽磊落,只觉畅快淋漓。
一夜连晓
“源二少爱过人么?”
花泽类的问话像是醉话,盯着手中的酒杯,自言自语。灯光印在他的眼睛里,像是碎了一地的繁星。
二少嗤笑了一下,揉了揉嘴角,似真似假道:“爱过啊。”
花泽类转过脸,认真地望着他,“什么滋味?”
二少的脸上忽然出现一种冷冽的平淡,“为他跟整个世界决裂。”
花泽类的瞳孔微微紧缩,酒意压得他的脑袋沉重,看不清楚源二少脸上的表情。
源二少瞟他一眼,忽然嘴角一勾,“骗你的。”
看着花泽类发证发傻的表情,二少嘴角愉悦的笑越扩越大,最后简直趴在吧台上笑得直不起身,伸手去揉花泽类的头,“啧,单纯的小少爷啊。”
花泽类扭过头喝自己的酒,二少却死皮赖脸地凑过来,下巴搁在吧台上,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戏谑无比,忽然飞快地凑上来,咬住少年沾酒的唇。一手强硬地握住他的后颈,按向自己,舌头滑溜地溜进了他的口腔,肆虐扫荡,侵占碾磨。花泽类的眼里腾起恼怒的火焰,源二少却在下一秒突然放开他,瞧着他羞愤的脸,拍着吧台大笑。
面对这样的人,简直有火都发不出。花泽类嫌恶地抹了下嘴,扭过头,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源二少代替酒保又给他斟上,一副前辈的口吻,“小孩子——”
花泽类瞪了他一眼,二少不以为意地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带着钩子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爱情都是操蛋的玩意儿,我们对待它的正确态度就是,虔诚地思考,放\荡地亵玩,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手,随着话语的深入缓慢又色\情摩挲。
花泽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大口大口地喝完杯中的威士忌,放下马克杯,转身下凳,却因为酒精的作用使得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被眼疾手快的源二少搂住,趁势贴着身子问道:“要走了?我送你。”
花泽类想推开他,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劲儿,脑袋也糊糊的,确实喝多了。
源二少半抱半搂地将他扶出酒吧,被夜风一吹,花泽类似乎清醒了点,挣脱了源二少的搀扶,刚拿出车钥匙,钥匙便因为手滑掉在了地上。花泽类艰难地弯下腰,捡了好几次都因为手上无力而没有捡起来——
酒精在他的体内都似乎化作无助倾巢而出——他似乎从来没有长大,依旧是那个自闭弱小,只能仰望藤堂静背影的孩子,除了无助地哭泣,别无他法。掩藏的悲伤终于破茧而出。
“你相信么,我从八岁爱上一个人,十八岁的时候,还在爱她。”
他转过脸,眼眶通红,笑得比哭还难看,执拗地望着源朝光,仿佛要一个答案。
可惜,他的话只换来源二少不屑的冷笑,“不要开玩笑了,那只是你的错觉。”
知心姐姐的角色怎么可能会是源二少的?源二少是谁,那就是只自私自利阴狠冷酷的渣!嘴角下撇,冷漠又讽刺,弯腰捡起那车钥匙,然后一把抓住花泽类的衣襟,往自己那辆骚包的法拉利走去。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少年塞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坐进去,发动引擎——绚丽的红色如同离弦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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