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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之峋挑了挑眉,眉峰處的弧度更清晰了。
周程修不緊不慢地接上,「不過後來我發現上帝是公平的,比如,他在開啟了你智商那扇大門的同時,關緊了代表著你情商的窗戶。有些時候你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是真的欠扁到了不顧別人死活的地步……你這樣的人才,我估計一千個人裡面只能出四個。」
約莫兩秒的沉寂,宴之峋刻薄一笑,「你別以為灌我幾杯酒,我腦子就渾到聽不出你在陰陽怪氣些什麼?」
周程修裝傻嘿嘿兩聲,「真不愧是你。」
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做到渾身戒備,「掉以輕心」這個詞似乎從來沒出現在他身上過。
周程修笑著眯了眯眼,朦朧的視線里突然進來一段畫面,是之前有次言笑來酒吧撈人,宴之峋將全身的重力都靠在她身上,纏著她說還想在待會,言笑不肯,威脅他說再不走就把他的醜態全都拍下來,他一臉黏糊,反問道:「那你還會喜歡嗎?還喜歡的話,就隨便你拍。」
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構,也可能是因為它們相互揉雜著,才叫人分不清。
周程修還沒想明白,就聽見宴之峋問:「你什麼時候走?」
「我才來你就趕我?」周程修手掌掌心歸攏,前後搖擺一陣說,「兄弟,做個人。」
宴之峋換了種相對人道的說法,「你晚上住哪?」
「在這附近定了家酒店,打算在這玩幾天,你明後兩天應該不工作吧,帶我轉轉?」
宴之峋乾脆利落地拒絕,「沒空,要去給人當男保姆。」
後半句話他說得很輕,周程修沒聽到,「得,那我直接改簽到明天早上回去算了,就不留在這礙著你的眼了。」
宴之峋冷漠到了極點,也不挽留,雙手插進大衣口袋,突然湧進來的風將他的劉海吹起,露出冷白的額頭,上面有道長達三公分的疤,看著有了些年頭。
周程修注意到了,到嘴邊的話被他收了回去。
吃完,兩個人離開火鍋店,見宴之峋意興闌珊,周程修就沒提出去酒吧續個攤,沉默著走到方便打車的公交車站台附近。
周程修是個話癆,經過一路的寂靜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一開始說的話很雜,沒個重點,在宴之峋的眼刀子裡,他才漸漸收了侃大山的興致,拐入正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周程修卻當他還在鬧彆扭,「你犯的不是什麼大錯,聞也都撤下來了,估計這會已經沒人記得你做了什麼,你就去跟你爸服個軟,沒準他就讓你回來了,畢竟你是他親兒子,總不可能一直讓你待在這種窮鄉僻壤受罪,自耗前程。」
「正因為我是他親兒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我沒幹出足夠填平那錯誤的成績、或者該說我還不能讓他看到我身上的價值前,他不可能放我回去,留下這麼一顆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
周程修突然能理解了,嘆了聲氣,拍拍他的肩,「每到這時候,我才能意識到我這種平平無奇的家庭有多好。」
宴之峋抬高右肩,甩開他的手。
駛來一輛空的士,周程修攔下,上車後扭頭準備跟宴之峋揮手告別,哪成想,宴之峋已經大步流星地朝著反方向走出幾米。
周程修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句,轉瞬又想起剛才在飯桌上被他遺忘的一個話題。
是半個月前的事,李芮彤在聚會上說漏了嘴,把言笑的消息透了出去。
周程修降下車窗,不顧前排司機的阻止,整個腦袋探了出去,距離拉得實在遠,連背影都被黑夜融成了細細瘦瘦的一條,環境嘈雜喧鬧,叫是叫不回來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還是以後找機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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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後,宴之峋去了最近一家麥當勞點了份平平無奇的套餐。
很奇怪,明明只在國外待了幾年,回國也有段時間了,現在他的胃比起中餐,更能適應熱量爆炸的漢堡薯條,也可能是剛才那頓火鍋給他的視覺和味蕾帶來的衝擊性過於強大。
他沒有在外停留太久,只因在離開麥當勞前他收到了哭女士發來的一條消息:【非苟先生,九點後,請幫我照看出出一段時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宴之峋盯住屏幕看了會。
【行。】他回。
宴之峋打算在八點五十分到民宿,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到目的地前,被一個女人拽住,她說了一堆,臉色焦急,礙於說的方言,他一個字沒聽懂,最後女人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這人用的倒是普通話,就是口音很重,他勉強聽清說的是「她是我老婆」。
宴之峋沒有多想,半路突然扭頭望了眼,那兩個人拉拉扯扯著消失在沉沉夜幕里。
民宿一樓比外面的夜色還要沉黯。
靠近樓梯的位置裝的聲控燈,隨著他的靠近,燈亮起,但也只是昏昏暗暗的一盞,只夠照亮兩側的路。
鞋還沒來得及脫,許久未聽到的金屬壁摩擦聲響再次撲進耳膜。
他以為是言出,停下了拖鞋的動作,站在滑梯口等著。
幾秒的動靜後,空氣靜到可怕。
出現的是個女人,臉白得跟牆皮一樣,五官很立體,在光影切割下,看著有種朦朧不清的混血感。
徹底看清楚對方五官的剎那間,宴之峋緊繃了四年的弦終於斷了,一時間腦子裡只剩下嗡嗡的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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