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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如今说话皆是粗哑之声,对女子而言尤其自伤,薄若幽扯出一丝笑来,“无碍的,哪怕以后嗓子粗哑一些也没什么,经络的话,我只觉得颈子上疼的厉害,许当真有些淤伤,但凡未伤着筋骨便无碍的。”
明归澜微微一笑:“薄姑娘性情也豁达,既是如此,便照着我的方子继续用着,用上两日看看效用,侯爷此处颇有些好药,多半不会让薄姑娘留下疤痕。”
说至此,程蕴之想起前夜所言,“幽幽,侯爷说此番你受伤他颇为愧责,想让你在侯府养伤,你可愿意?”
霍危楼就站在程蕴之身后,一听此言,立时深深望着她,薄若幽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忍不住将自己的手在被子里藏的更深了些,想了想才道:“侯爷既有此心,那……今日便先留在侯府,等明——”
霍危楼听至此,颇不赞成的蹙眉,薄若幽见状只好道:“等明后日用完了明公子的药我再回家,义父若放心不下,每日过来看看,可好?”
程蕴之自然不愿让薄若幽一直留在侯府,那也实在不成体统,如今薄若幽的确才刚醒来,看她憔悴模样,他也不忍心她此刻起身回家,只留三日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他点了点头转眸看着霍危楼,“既是如此,那这两日便要叨扰侯爷了。”
霍危楼诚恳的道:“也是应该的,毕竟此事因本侯而起。”
程蕴之连声道不敢,福公公便令人送来早膳和汤药来,见程蕴之实在牵挂薄若幽的紧,霍危楼倒是大慈大悲带着福公公和明归澜离开,他们一走,薄若幽一时眼泪汪汪的看着程蕴之,“义父——”
程蕴之亦眼眶微红,看出薄若幽有些心神不定之感,却只当她是受了此劫心有余悸,于是只得好生宽慰,薄若幽更不可能将霍危楼那些虎狼之言说给程蕴之听,然而有义父安抚,到底令她安心不少。
一直陪到了午时之后,程蕴之看了眼天色,只觉自己久留下去只怕有些失礼,这才叮嘱薄若幽好生休养准备告辞,离开之时,程蕴之看着薄若幽身上的男子衣裳有些难受,再见薄若幽养病之地乃是主院,屋内多为男子之物,更觉心中油煎一般。
程蕴之一走,便是薄若幽独自一人在侯府,从前她在侯府可从未畏怕过,可如今却颇有些忐忑之感,在书房待了一上午的霍危楼等的有些不耐烦,此刻方才重新回了内室,他一进门,薄若幽立刻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霍危楼看的好笑,人刚走到床边落座,薄若幽面上已又生了一丝薄红,她还未说什么,霍危楼沉着脸,假做不快模样,“我何时与你说让你只留三日了?”
薄若幽可怜巴巴的,更觉霍危楼虽是变了,却又未变,他在的地方,他总是说一不二的,她无奈道:“侯爷位高权重,不知多少人在看着侯爷,我怎可在此久留,义父也放心不下。”
霍危楼见她病着,仿佛当真被他吓住一般的语气低弱,不由眉眼一松,“罢了,三日尚可。”
说着语声微柔,“你安心在此养伤,如今没什么比你养好身上的伤更要紧。”
平日里冷酷的人一旦温柔起来,便格外令人难以招架,薄若幽望着这样的霍危楼心跳有些快,便强作镇定的扯了扯身上衣物:“侯爷,我身上的衣服是如何换的?”
第87章四和香27
霍危楼听见此问,颇为坦然的道:“我换的。”
薄若幽听的一愣,“什么?!”
她心头大震,看到霍危楼面上理所当然的神情,更觉惊怒,霞色爬上她面颊,她不由拥着被子往里靠了靠,又很是恼怒的望着他。
霍危楼这才觉出一丝不对来,他忙道:“我什么都未看见。”
薄若幽又羞又怒,霍危楼便道:“此言当真,昨夜我带你回来,你淋了许久的雨,受伤颇重,身上更是冷极了,福公公备了热水,我将你放入浴桶之中,可就那般也不是法子,而彼时府中并无女眷,你生死难料,我哪有那般多顾忌?而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你更衣?”
薄若幽面上一片涨红,虽知是没法子的法子,却还是颇不自在,她连婚嫁都未想过,更未想过做霍危楼身边人,他怎能如此不顾忌男女大防?
霍危楼见她这般模样,心知她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难以接受,便好言好语道:“我将你外袍褪了,心知你必定不想令我看见,便给你盖了衣裳,而后为你更衣,我当真并未看着什么。”
薄若幽根本不能细想他所言,她忍不住急道:“纵然情急,可……可侯爷不觉如此,实在是太过失礼,我……我是女子啊……”
霍危楼不解,“我难道以为你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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