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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委托人1
在这个世界上,不乏一些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物品的收藏家。有的人喜欢收藏太空陨石,有的人喜欢收藏巧克力铁盒,甚至有人热衷于收藏年代久远的吸尘器。但是像袁秉德先生这样喜欢搜罗中国古代刑具的人,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来。
刑具,往往被人视作不祥之物,这种东西,除了部分猎奇之人,普通人通常都是避之不及,闻之侧目,几乎没人会想去了解它们。但袁秉德却对这类令人心生恐惧的刑具情有独钟,不仅花高价收购市面上能买到的古董刑具,还斥巨资建立了一座私人博物馆,向大家展示他的藏品。这座博物馆虽然名字叫刑具博物馆,但有不少媒体称其为“枉死城”
。大抵是因为馆中所藏的刑具怨气太重,犹如地府枉死城一般。
头一回见到袁秉德这个名字,我还在念大学。那时我喜欢看各种稀奇古怪的杂志,记得在一本文物周刊上读过一篇他的访谈。因为袁秉德的藏品非常古怪,令人印象深刻,所以直到现在,我还能记起访谈的大部分内容。
袁秉德早在改革开放初期就下海经商,从事模具制造的生意,因而赚了不少钱。临到天命之年,他便把工厂交给了一位合伙人,自己功成身退。回到老家重庆后,他更专注收藏各种古董刑具,并建了一栋博物馆来存放自己的藏品。袁秉德性格固执,尽管这个举动遭到全家反对,他仍旧坚持己见。家人拗不过他,只能听之任之。
当时我并未想到,多年以后,自己竟会与这位大收藏家产生交集,并在其“枉死城”
经历了人生中极其难忘的一场灾难,险些丧命于斯。
当然,这一切,还得从去年九月的一件怪事说起。
还记得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和陈爝去石敬周新开的一家川菜馆吃饭。
石敬周是我和陈爝共同的朋友。五个月前,他辞去工作,同成都的一位王姓厨师合伙开了这家饭馆,没想到生意滔滔,赚得盆满钵满。自打开张起他就不断邀请我们,但我们碍于各种俗事缠身,一直无法成行。这次难得我和陈爝都有空,当然要去给老友捧场。
几月不见,石敬周比之前胖了三圈,大肚子走一步颠几下,十分富态。他一见我们,脸上就堆满了笑容,高兴极了,胖手在我背后拍了拍:“难得来一趟,今天兄弟几个不醉不归!韩晋,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随后,他瞥了一眼餐桌上的啤酒,立刻皱起眉头,对身后的女服务员嚷道:“都换白的!”
石敬周知道陈爝不会理他,所以不停向我敬酒,但还没喝几杯,自己就先趴下了。直到我们用完餐离开,他还躺在包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离开川菜馆子,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沿街店铺大都已经关门歇业。
“真不明白,明明酒量这么浅,还非要喝。”
我喝得虽然不多,但也有些头晕。
我和陈爝并肩走在路上。微风拂过我的脸颊,我感觉清醒了一点。
陈爝没有回应我,只是苦笑着摇头。他对石敬周一向宽容,从不加以指责,但对我的错误却如同鲨鱼见血般紧咬不放,非逼我认错不可。
我正准备再抱怨几句,但嘴巴才张开,就立刻止住了。
迎面走来一个奇怪的男人,把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这个男人高高瘦瘦,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同时,我看了一眼陈爝,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男人,脸上现出了疑惑的神情。
让我们觉得奇怪的并不是他的相貌,而是装扮。
眼下虽是深夜,可天空中并未下一滴雨,这个男人却把身体从头到尾用雨衣紧紧裹住,就连双手都戴着一次性手套。
这个奇怪的男人右手拿着手机,正在通话。经过我们身边的同时,我只模模糊糊听见他说了一句:“我打车去看《变相》,三点才能到东渝……”
那人同我们擦肩而过,匆匆离去,陈爝却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转过身朝陈爝看去,发现他正望着那人的背影。
“奇怪。”
陈爝眉头紧蹙,像是正用心思索什么。
“确实奇怪,又没下雨,还穿着雨衣,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表示同意,不过现在这个社会,推崇个性自由、多元化,像这种有怪癖的家伙比比皆是。我记得去年在淮海中路上,还见过一个身穿萝莉服的大叔招摇过市呢!于是我补充道:“各人有各人的爱好,喜欢穿什么衣服是他的自由,由不得旁人指指点点。”
陈爝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打车去看《变相》,三点才能到东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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