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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擦擦眼泪抬起头,哽咽问:“婆婆,你需要我做什么?”
老妇人笑了,“阿蒲,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不管祭婆婆是什么目的,阿蒲开始的目的也是不单纯的。应该说阿蒲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她有野兽一般的直觉和预感。
在家里,当她看见姐姐卑弱讨好的后果,还是如物品一样被等价交换出去,为兄弟和家庭换取利益以后,她很快便转换态度,把自己变成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顽皮的孩子总能吸引大人更多的目光和注意力,而人总是更重视偏心自己关注得多的东西。
但她现,调皮捣蛋只是加强了她在家中的存在感,无法改变地位和未来的时候,她把目光投向了外界。
总而言之,是她选中了莽山祭祀做靠山。
她像一只凶狠但无法自保的小兽,凭直觉找到整个大莽山地位最顶尖然的存在,然后赖在了后者的羽翼下。
而后者洞察一切,审视却又状似不经意地庇护着这个孩子。
没有人能料准一切,各怀心思、都不单纯的两个人,慢慢处出了彼此都不曾拥有过的感情。
阿蒲的确想修行,但她踏上的这条路,或许不止是自己主动选的,也是她察觉出祭婆婆在等这样一个人出现,她愿意为了她成为这个特别的人。
白美妇也有自己的目的,她在挑选等待一个人,能背负着自己的期望踏上诡谲危险的修行之路。
阿蒲是合适的。
只要莽山的祭祀大人袖手旁观,凭女孩的性格和处境,她大可以坐等环境把蒲草一般的女孩逼到她想要的境地。
但她一直在犹豫,她舍不得,她提供了一个的家,放任女孩长大后自己选择,是留在俗世还是成为修者。
女孩今日做出了选择。
老妇人从礼服里摸出一个金色平安锁,正书“平安”
,反面“林璞”
。她仔仔细细给女孩挂脖子上,锁的样式就跟镇上乡间小儿们脖子上挂的一样,大俗土气又普通。
“阿蒲本是小名随便叫的,乡镇习俗,女子出嫁才由父兄起大名。我忝为莽山主祭,就给你定名为璞。林璞,璞玉未琢,必有大器。”
祭婆婆又把搭在躺椅后的大氅取下来,披在女孩身上,银白大氅贴身追随主人心意,自动变幻成简化版的黑红色主祭礼服,一看就和莽山祭祀身上的衣服是同款。
白老妇哭笑不得,“你这孩子,祭祀礼服厚重宽大,你穿着像什么样。”
嗔完手指一点,颜色变换为浅蓝,礼服纹路也消散,变成一件款式颖的裙装衣。
“这外袍法衣无甚作用,只是耐脏,又可随心变幻、自行修复,送你就当个念想。我久不出世,也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了。但观那黄衫女子灵力浩荡,修为高深,应是当今正道天宗的绝顶人物,她所在的宗门也不容小觑,你可放心跟她去。”
祭婆婆吸了口气压下喉中涌上的咳意,接着说道:“你以后不可对他人细述我,我只是你家乡一个普通的祭祀神婆,明白吗?”
阿蒲乖乖点头,用手摩挲着脖子上的平安锁不说话。
“你个鬼丫头,”
老妇笑了,“这的确不是普通的平安锁,等你达到……嗯这个纪元的修为划分我不太懂,等你达到那黄衣女子的境界再低一等,你才解得开这里面的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需要你做什么了。”
“婆婆,我会做到的!”
阿蒲搂着祭婆婆的脖子认真保证。
老妇揽着怀里的女孩轻轻拍拍肩背。
“好了回去吧,把镇上的因果都了结掉,那王家小儿将去的宗门不入流,你自己解决。走的时候不用再过来了。
最后牢记一句话,莽山十九镇的祭婆婆是这世上最后的神灵祭祀,以后若遇到别的祭祀,不可亲,不可信,离他们远远的,不到能解开平安锁的修为,不要招惹他们。”
等女孩点头答应,三步一回头不舍地走了,白老妇才松了口气,转身扶桌,咳出一大捧飞灰,那是脏腑烧成的灰烬。
第5章
第二日清早天未亮,小儿子还在里间睡懒觉,阿蒲爹娘蹑手蹑脚走到堂屋便愣住了。
少女一身华服衣正襟危坐,堂屋大桌上垒着三大块金砖,那是祭婆婆昨晚给的。
阿娘的目光一直在金砖上打转,阿爹沉默又完整的听完了她说的话。男人拿起腰上的酒葫芦打开喝了两口,“主祭大人怎么说?”
“祭婆婆说那位仙人是莽山外面的大修家,我可放心追随。”
男人把桌上的金砖向阿蒲的方向推了一块出去,阿娘急了:“当家的……”
“你闭嘴!”
男人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两块这么大的金砖就够咱全家过四十年的好日子了,你带上一块做盘缠。”
“你打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以前路边成精的大蛇把人绞死,又想去伤你阿娘,你还那么小就敢拿刀捅它,跟头野狼一样咬着七寸硬生生熬死大蛇,你阿娘惧怕,偷偷丢了你好几次,后来看祭祀大人亲近你我们才敢放心……”
阿娘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都以为她小,那时还不记事,可阿蒲都记得的,她只是装作不懂忘了。
野路上几具横七竖八面目全非的尸,黏糊糊的,那是十几丈长的大蛇吃饱后没消化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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