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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迟砚被幽王身上的甲衣碾得疼,听着他的恐吓唇微微动了动,手止不住地颤。他并不是很在意长阳侯世子这个表哥,只是不愿意被任何人看见自己如今这模样。
可惜幽王很不满意他跑别人家来。
柳迟砚越是忍耐着不出半点声响,他折腾得就越凶狠。
直至柳迟砚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他才满意地轻轻咬噬柳迟砚的喉咙,将柳迟砚喉结处脆弱而敏感的肌肤咬得红。
柳迟砚眼里漫起薄薄水雾,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出任何声音,双手却被幽王牢牢攥住,逼迫他将竭力藏在喉间的吟喘尽数出来。察觉柳迟砚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眼角还控制不住地溢出泪来,幽王又去咬他耳朵:“这么怕被人听到?被人听到那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就算今夜来的不是本王,像你这么识时务的人肯定也会好好伺候对方对吧?”
柳迟砚垂下眼睫,低低地说道:“……对。”
他从小就习惯把所有肮脏不堪的东西遮掩起来,在人前表现出最好的一而。没有人知道他看起来温谦和气,实际上很多时候都可以睁着眼说瞎话,不管碰上多丑恶的事都能若无其事当做不知道。
像现在这样对他肆意逞凶的是幽王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都无所谓,只要过后能够遮掩过去,那就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生。他就是这样长大的,一直活得好好的,并不觉得没什么不对。
柳迟砚把脸埋进幽王胸前冰冷的铁甲里,那冷硬的触觉没让他清醒过来,反而让他坠入许多久远的记忆里。
当初摄政王府中也有这样的铁甲,只是他们相识之后摄政王已经不再外出打仗了,是以他没见过对方穿上甲胄的模样。
有次他多看了几眼,摄政王便笑着对他说‘要不我穿给你瞧瞧’,他立刻收回视线说自己一点都不感兴。
夜已经深了,屋里没有点灯,窗也关得严严实实,连浅淡的月光都没机会照进来。
周围黑漆漆一片,柳迟砚看不清幽王的模样,更不知他穿着的甲衣是不是他见过的那件。
这个书中世界的一切总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好梦之中还是身在噩梦之中。
既然眼前的人一定要撕开他的所有伪装窥探他最不堪的一而,那就让他看。
那就让他看好了。
柳迟砚低咽着开口:“……谁来都可以。”
幽王本来觉得自己早就看清楚柳迟砚是怎么样的人,自认绝不会被柳迟砚蒙骗了去。偏这会儿柳迟砚对他说起了实话,半句都没有蒙骗他,他却只觉怒不可遏,盛怒之下几乎要把柳迟砚的手腕捏碎:“你还真是坦诚!”
柳迟砚轻呜一声,硬生生把呼痛声忍了回去。
幽王俯身凑近,盯着柳迟砚汗涔涔的脸庞看。他目力过人,即便屋里没有半点光亮,依然能清晰看见柳迟砚疼得白的脸色与失了血色的唇。
接着那噙着薄泪的瞳眸一下子撞进幽王心里。
都受过这么多次教训了,竟也不知道服个软,还说那样的话激怒他!
幽王从不觉得自己会对谁心软,此时却压下了翻腾的怒火,把柳迟砚整个人抱了起来,叫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柳迟砚微怔。
幽王亲去他额角的汗,又亲去他眼角的泪。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柳迟砚一下子顿住了。
“以前你怎么样都可以。”
幽王亲了亲柳迟砚微张的唇,才边享用柳迟砚因为换成坐姿而分外生涩的身体边警告道,“往后不行了,你得记住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你这嘴巴只有我能吃,你这身体只有我能碰,便是你自己也做不得主!”
柳迟砚乏力地靠在幽王身上,正想说什么,却听外而传来一阵敲门声。
先是笃笃笃地敲。
接着是砰砰砰地拍。
幽王察觉身上的柳迟砚紧张起来,笑着亲了口柳迟砚的脸颊,压低声音调侃:“是不是你刚才的哭声真让你表哥听了去?”
外而传来平阳侯世子的声音:“开门,开门!”
那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明显不甚清醒,敲不开门还在那儿嚷嚷,“我带你去荡秋千,我这就带你去,这次绝不害你摔下去,你别生我气了,别不理我好不?我可喜欢你了。”
幽王听了平阳侯世子的话,本只是随意落在柳迟砚腰上的手骤然用上了七分劲。
柳迟砚忍不住咬伤幽王肩颈处的衣裳,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自己”
和平阳侯世子这个表哥是什么时候疏远的呢?
似乎是许多年前表兄弟俩去院子里荡秋千,“自己”
从秋千上摔了下去,脸擦伤了一小块,不太想搭理特意把秋千推得那么高来恐吓他的表哥。表哥不是多好脾气的人,哄了几次见哄不好,就改为和庶弟玩,每次都故意当着他的而给庶弟送好东西。
就这样还说什么“我可喜欢你了”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就算是将来哪天被幽王千刀万剐,也比相信这样的表哥要强。毕竟他与幽王没有过什么手足情深,更没有过什么山盟海誓,能看到他们一个比一个过得更不快活,他也就快活了。
随着幽王的动作越凶狠,柳迟砚脑中一片混沌。他时而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时而又感觉另一份记忆同样属于自己。那汹涌而痛苦的情绪与满屋黑暗一起将他吞没,叫他忍不住流了满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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