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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奚旧草扶苏爱奚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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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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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上书什么?”理宗边批折子边问。

  内侍捏着嗓子,余音绕梁道:&1dquo;忍冬与云琅之墓。”

  理宗顿,好大一滴墨滴落下来。

  她好有出息。提着剑,却只敢拿树泄愤,一杀杀两棵,死了埋一起,一个叫忍冬,一个唤云琅,公主泪题书,再做鬼夫妻。

  陛下没脾气了,打定主意不管这姑娘了。那座墓成了太液池尽头翰林院和尚书的笑话,无聊时说起,没人觉得腻。

  云琅脚下生风,入前三宫回禀政事时,偶尔也瞟见过那个小土包,却未放在心上。

  忍冬猫在好似磕掉牙的断树后,瞧着那个挺拔的背影,长吁短叹起来。唉一声,掉一滴泪,叹一声,抹抹眼。

  忍冬自从两年前在蔷薇丛中磕着头,失去过往记忆之后,再也没哭过。她不知道人在什么时候会掉泪,可是瞧着&1dquo;忍冬与云琅之墓”,横看竖看,真真绝望得没办法了。

  二十岁的小公主觉得绝望是这样的,可是,人这一辈子,选择了什么样的路,就得受什么样的苦。按照纪元,她二十三岁,喜欢云琅的第五年时,绝望又变了另外的模样。

  这一年,二十一岁的云白石已从尚书中挪出,坐稳了九卿之奉常的位置,离开了太液池的尽头。月光清疏,照亮了那一丛丛楼,可青城面朝着楼,在夜晚安静的太液池畔倒退奔跑时,却再也瞧不见日日坐在楼之中、一身渥丹色长袍的少年。他是那样一丝不苟,在烛影摇曳中翻阅着一叠又一叠文书,却从未抬头瞧着远方柳树下的自己。忍冬觉得自己的脖子定然是历代公主中最长最挺的。她得这样这样抬着脖子,这样这样踮着脚,才能瞧见云琅。公主高贵优美的螓这样练就,想起来怪难为情的。

  可是,现在,再抬起头,那里空洞洞的,一片黑暗。

  忍冬讨了陛下的旨意,开府建牙。

  长公主府挨着奉常寺。隔着院墙,忍冬伸长耳朵,都能听见云琅的声音。她就整日坐在院墙旁边绣花种花,困倦时,便躺在榻上,没什么仪态地呆,阳光中有许多飞尘从眼前飘过,她总是在想,自己这样一动不动,也许有一天会被灰尘淹没,也许有一天,忽然就没这样喜欢云琅了。

  那一天,一定是个顶顶美的美梦。

  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偶尔带着狐假虎威的鹦鹉在内城晃荡,那些高高的顶戴都已开始对她视而不见。饶是她有三国之势,又如何呢?一个古古怪怪的老姑娘,阴暗些想,也许明儿就憋不住,疯了呢。

  皇室也开始刻意回避&1dquo;青城”二字。青城成了陛下跟娘娘会脸红的话题,寻常人轻易不敢提。忍冬喜欢收集长得奇形怪状的小动物,偶尔碰到在奉常院门前,按节气晾晒祭祀用具的云琅,便把搜罗来的小猫小狗放到云琅面前。

  &1dquo;云卿。”

  &1dquo;是,殿下。”

  &1dquo;你觉得我这只狼买得如何?听说是只雪狼的幼崽,到了冬日,满身的黄会变成雪色,威风凛凛,一口可以咬断猪的颈子!”

  &1dquo;殿下,臣觉得此物通体黄,毛垂地,耳朵尖尖,鼻头圆圆,舌头垂在下颌,应是只狗,且是只长不大的狮犬。”

  忍冬经常抱着小狗灰溜溜地悻悻回府。云琅有时候挺讨厌的,因为他只说真话。

  忍冬过了韶华,可二十一岁的奉常卿炙手可热。

  听说太尉家的二姑娘与司空家的幺女当街打了起来。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起狠来,比泼妇都不如。太尉平素便瞧司空不顺眼,两家又是对门的邻居,太尉大人站到院墙上,握着火把,隔空跳骂:&1dquo;狗娘养的兔崽子,我说战你说和,我说赈灾你说国库空虚,老子好不容易瞧上个女婿,你他娘的还来抢!只管放马过来,今儿我不烧了你家,老子明天御前改你的姓!”

  司空本是文弱人,这会儿也不干了,扶着梯子摇摇晃晃地爬了上来,拿着一团黄泥咬着牙往对面就扔,&1dquo;我&he11ip;&he11ip;我扔死你!对我还敢挺糙包肚子!当年你一家土匪糙寇贱人,被齐王军队打得抱头鼠窜,还是你祖爷爷我拿着皇令保的你。这会儿撅什么腚?别当旁人不知道你的底细!这个女婿我要定了,你敢烧你祖爷爷的家,你祖爷爷明儿就挖了你家祖坟!”

  听说这场骂战酣畅淋漓,十分热闹,听说京畿兵马司李将军过来调解时泪流满面,这边挨了一巴掌,那边吃了一踹,到后半夜才算消停。

  听说,他们要的女婿,便是任的奉常卿云白石。云白石素来目不斜视,显见得没什么勾搭姑娘的心思。这女婿,八成是老丈人们先相中的,姑娘们被爹妈蛊惑了,便觉得那是个私人的物件了,又皆是飞扬跋扈惯了的顶级豪族,乍一听闻有人抢,可不就抡着板砖上了。

  第二日,太尉与司空因为治家不严,被罚了三个月月俸,陛下想起了自己不争气的女儿,脸上也不好看,便把此事含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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