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雨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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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清晨,顾璋指着书中我别扭的题字处,温声道:“殷姑娘,这里有个小错漏。”
月白发带在晨熹微风中摇曳,我忽的希望顾璋可以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此念头落地便生生不息。
这一世,我只想逃,越远越好,死生不复相见。
小二回来,满脸疑惑:
“掌柜的,我把书收好正要去关门时,见林府的马车驾过去了,再一看后院的门槛,好大的一滩血!”
前世被投入井中的画面突然闯进脑海——
整个京城,只有一家姓林的贵人。
前世将我毒死的,顾璋的正室,林沅。
顾璋曾许我八抬大轿进门,却怕我商贾贱籍损他仕途,便与我商量暂缓婚事。
可只半年的功夫,他就风风光光地娶了礼部侍郎之女林沅。
我与她有三分相似,城中曾有我是林侍郎私生女的传言。即便我有意平息,却难敌众口,加之此事为客栈招揽了不少生意,我便渐渐不再理会。
是以她进门时,我却有种,报应来了的感觉。
娶妻那日我悄悄去了正院,只看见寂寥月色下,喜袍红的扎眼的顾璋落寞地坐在院中石凳上,一壶又一壶,报复性地灌自己酒。
他身后,自己掀了盖头的新娘,静静站在窗边,一语不发地望着顾璋。
末了,她抬眸望看见了暗处的我。
狼狈又戏剧,争锋又审视。
但原来,如果这日我救顾璋的动作慢了些,他就会遇上林府外出的马车。
或许本该就是他们在一起。
“姑娘。”
一声轻唤将我从回忆中剥离,褚徐行见我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眉头微蹙,
“可是雨水潲进了眼睛?”
“。。。。。。”
我怅然的情态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5。
我回身让小二将他带去厢房,他却说:“不必麻烦,后院有我一处落脚即可。”
又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我身无长物,只此一件可抵。这是父亲遗物,将它押在此处,来日我若高中,定携厚礼前来当回。”
他目光凝在我身上,“姑娘家闺名价值连城,以后不要拿去做交换了。”
占了名字的巧,来往商人常用‘宓妃’来与我打趣,这是头一回有人与我说,名字,是贵重的。
于是我问了一个蠢问题:“那就名字换名字吧,你叫什么?”
褚徐行与我郑重一揖:“在下,褚徐行。”
“褚先生,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其实,今日是我的生辰。”
“从前我收到过一个自以为最好的生辰礼物,但到头来就是镜花水月一场。可恶的是,直至现在,我仍会时时念着他。你是读书人,书上有说,遇见这样的情况,该怎么解吗?”
我说的语焉不详,但褚徐行好像听明白了。
“一场风雨罢了,只要还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今日既是掌柜生辰,我就借这场雨水,恭祝殷姑娘雨水遇新生。”
末了又道:“方才是不实际的宽慰。实际的宽慰是,殷掌柜可静等我数日,若能蟾宫折桂,我定帮掌柜将这客栈做到京城第一等。待到忙碌起来,看见的事物更大更宽阔,从前的情情爱爱,便可皆了。”
雨势渐渐小了下去,依稀可见虹桥跨在云端。晴日也从云外散来,细细密密落在褚徐行周身,衬的他像彩云,似天光。
蟾宫折桂,旁人说说也就罢了,我却清楚,褚徐行会是这一年最风头无两的状元郎。
我畅快地笑了:“借你吉言。也祝我,生辰这日遇新生。”
6。
安置好褚徐行后,小二低低问我,城中流言鹊起,是否要找人平息。
我不禁嗤笑。
前世平息尚且一身污水,今生以此为助力,赚的盆盈钵满不好吗?
即便我不想再与顾璋扯上关系,但林沅此人,毒我杀我,此恨难消。
林侍郎为人清和,不曾因流言为难过我,我也一直以为林沅是和她父亲一样清正的性子。
直至成亲第二日,她来到我房中,命令婢女掌掴了我十巴掌。
我被摁在她膝前,听着她把玩丹蔻的清冷嗓音:“我倒意外,那个风流浪荡的掌柜娘子竟愿收心做妾了。但说起来,妾也就是个下人而已,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巴掌,是还你那些个流言蜚语,我爹见你孤身可以不计较,我不行。”
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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