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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砸了大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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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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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刚落,每两名兵士分别押着一个叛军走到三军阵前,以樊爱能为的七十余名官将跪在地上,一字排开,接着刽子手手提钢刀站到众叛军身后。樊爱能等叛军都被绑得粽子也是,他们虽然一个比一个凶残暴虐,但是真的死到临头,无不万分恐惧。有的绝望,有的悔恨。有的尿湿了裤子,有的瑟瑟抖。有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早已吓得傻了。有的用力挣扎,徒做无劳之功。樊爱能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低垂着脑袋,早已没有了畴昔趾高气扬的气势。

柴荣朗声道:“高平之战,以樊爱能为七十余名官将临阵脱逃,后企图聚众叛逆,实属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天理昭昭,国法难容。为严肃军纪之计,一体处决。”

李重进挥舞令旗,大声道:“行刑。”

三声炮响之后,众刽子手大吼着挥刀斩落。霎时之间,七十余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有的尸体雪如喷泉,有的不停抽搐。目睹此情此景,三军传出一阵惊呼。胆子大的固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反正又不是杀自己,不看白不看。胆子小的却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睹视。

唐朝末年至今,军人桀骜不驯,擅权不法。手掌兵权者,往往有恃无恐,敢于在天子面前叫嚣,遂成为兵强君弱的弊政。积重难返,历朝历代的帝王也只能姑息迁就,及尽笼络之能事。强悍如郭威也只能用计除掉王殷,而刘承祐之类的昏庸帝王,面对悍将,唯有委曲求全。最后忍无可忍,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屠杀史弘肇、杨邠等人。高平一战,柴荣深刻体会了军纪败坏到了无以复加地步,也见识到了武将桀骜不驯到了无法无天地步。他雄才大略,气吞山河,决意扭转将强君弱的局势,重振军威,因此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处斩樊爱能七十余名将官。三军将士终于知道,天子雷霆震怒之下,真的会杀人。这一杀一儆百之举果然奏效,三军将士始知国法军纪,终于有了敬畏之心。

李重进又宣读诏书,大声道:“三军阵前,皇帝若曰: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没有方圆无以成规矩,临阵脱逃者斩,变节叛逆者斩,偷窃劫掠者斩。凡目无军纪者,绝无姑息。军法无情,望三军将士敬之畏之。特下诏令,咸使知之,望三军将士铭记于心,莫谓朕未告之。”

三军将士当下山呼万岁,呼声响彻云霄,惊动天地。柴荣下了高台,骑上骏马,张永德当下呈上黄龙旗。柴荣高擎黄龙旗,驰马检阅三军。黄龙旗迎风招展,柴荣大声道:“周军威武。”

三军将士也振臂高呼,气势磅礴,犹是军威大振。检阅三军之后,柴荣下诏开拔,奔赴太原。

高平大捷的军报传回京师,朝野欢欣鼓舞。得知天子一怒之下,军前斩杀樊爱能诸将,大将藩镇们都默不作声,缩起了脑袋。御驾亲征之前,冯道顶撞了柴荣,高平之战打得响亮漂亮,仿佛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当初的所言所行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说料。柴荣宽宏大量,没有想过深究,可是他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终日提心吊胆,郁郁寡欢。

孙延希捧着一封密信,一路小跑来到馥蕙宫,满面堆笑道:“皇后娘娘,高平大捷,陛下打了胜仗,赶走了汉军。”

自柴荣率领军马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符皇后无时不刻不在向苍天祈祷,得知周军大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些时日,她坐立不安,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此时此刻神情方才舒展,喜道:“谢天谢地,陛下终于打了胜仗。”

顿了一顿,问道:“陛下几时回来?”

孙延希道:“陛下要乘胜追击,打到太原去,听说符卫王也奉诏领兵去了太原。”

符皇后原本脸上泛起喜意,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凝结,‘啊’了一声,道:“陛下要打到太原?”

孙延希见她又担心起来,道:“陛下天威煌煌,如日中天,一定还会打胜仗的,娘娘不必担忧。这是陛下给娘娘的密信,请娘娘过目。”

符皇后拿过密信,开封之后,逐字逐句,凝目阅览。柴荣先在信中叙述了高平之战的经过,又嘱咐符皇后勿以自己为念,用心主持后宫诸事,安心哺育皇子。最后又说‘分别多日,朕甚思念皇后’,虽然只有短短十字,然则思念之情,跃然于字里行间。符皇后睹字思人,一般的思念萦绕心间。

刘崇率领残兵败将逃回太原,此战反胜为败,不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当真丧气之极。唯一欣慰的是,竟然还活着。能够活着回家,全是黄骝马之功。为了酬谢这个与众不同的功臣,特意为它打造了一座纯银的马厩,封其为‘自在将军’,并以四品官的俸禄喂养。

这天刘崇来到马棚,养马官连忙趋上前去,行过礼后,笑道:“陛下又来瞧马儿了?”

刘崇斥道:“甚么马儿?它是自在将军,它是品秩比你高多了,小心伺候着,要是掉了一跟根毛或是少了一两肉,朕唯你是问。”

养马官忙说不敢。刘崇走上前去,抚摸黄骝马,道:“马儿,马儿,你除了不会说话,比有的人还通人性。”

养马官提醒道:“陛下,它不是马儿,是自在将军。”

刘崇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自在将军,不是马儿。”

养马官问道:“陛下要不要骑上去遛几圈?”

正在这时,刘承钧神情慌张而来,道:“父亲,大事不好了。”

他是刘崇之子,即即北汉太子。今年二十五六岁年纪,面色白净,身形高瘦。刘崇皱眉道:“甚么大事不好?”

刘承钧道:“周军兵临城下,把太原城团团包围了。”

刘崇又急又怒,问道:“你看清楚了?”

刘承钧道:“儿看清楚了,真真切切是周军。”

刘崇咬牙切齿道:“柴荣,你欺人太甚了。”

刘承祐问道:“父亲,周军重重围困,是战还是守?”

刘崇愁眉苦脸,摇头叹息道:“高平一战,损了一半兵马,张元徽也阵亡了,国势大不如前,能与之一战吗?”

顿了一顿,又道:“立刻加派军马守城。”

刘承钧应声说是,刘崇又道:“去城上瞧瞧。”

父子二人登上城楼,但见城外周军密布,正在安营扎寨,似乎有长住的打算。刘崇心中大奇,自言自语道:“周军不急于攻城,却忙着安营扎寨,意欲何为?”

凝目扫视,认出是符彦卿的旗号,顿时恍然大悟,符彦卿只是前锋,周军精锐一定在赶往太原的路上。符彦卿都出马了,柴荣一定在后面。他想了又想,决定试探符彦卿的口风,当下大声道:“城外是符将军吗?”

符彦卿得报,于是骑马行至城下。刘崇道:“符将军,久违了。”

符彦卿点了点头,道:“阁下别来无恙?”

刘崇故意大声而笑,显得底气不足,道:“朕虽六十岁了,可是身体健朗的很,只怕比之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符彦卿道:“阁下一路从高平跑回太原,如此体力,许多年轻后生都自愧弗如,符某更是甘拜下风。”

言下之意,刘崇逃跑的功夫天下一流,无人能及。刘崇受此讥讽,虽然恨不得当即下令万箭齐,射杀符彦卿。脸上却不动声色,哈哈一笑,道:“符将军过谦了。”

刘承钧眼见父亲受辱,沉不住气了,道:“姓符的,敢不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刘崇小声道:“他使的是激将法,不要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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