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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爱国笑了,笑得无奈,也有几分赖皮──您是老师,您得负责,是吧?您说了算!
好嘛,在这儿等著我呢!老蒯摇摇头,也笑了,一个真正舒展的笑。抬头往回望了望,似乎还能看见那座高大的墓碑,老蒯沈吟了一下,迈开大步,走吧!
迈开大步,走吧,不再回头。
“离县城二十多里呢?得走到什麽时候!”
王爱国抱怨著,跟了上去。
“二十里算什麽?当年军训的时候,我走过五十里!”
老蒯精神抖擞地把背包往上勒了勒,“不像你们读书那会儿,跑五公里都嫌远,一个个哭爹骂娘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次军训教官特狠,白天训练了一整天把人都累趴下了,等到半夜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似的忽然紧急集合,五公里越野!您琢磨琢磨这帮学生能不骂娘麽?
王爱国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在老蒯的背包上,啪!干净利索地印上去一个很清晰的鞋印,老蒯居然纹丝没动,腰板直得跟钢板一样不带打晃的,王爱国於是悻悻地收回了腿。
月亮升起来了,明晃晃的,圆圆的,像块大蛋糕,王爱国咽了一口唾沫……
“饿了吧?”
老蒯没回头,手伸到背後,从包里拽出一盒凤梨酥扔过来,“我买来打算火车上吃的,徐福记,味儿不错。”
王爱国顾不上说谢谢,扯开包装抓起一块就扔进了嘴里,唔……好吃!好……等等!你说什麽!火车上吃的?
“是啊,”
老蒯还是没回头,回答得却很爽快,“明天一早的火车,先去邻市医院,他们那里有几个疑似病例我去看看,等忙完了就直接从邻市回去报到、办离职手续了。”
靠!
“不许说脏话!”
老蒯砰地扔过来一瓶矿泉水,结结实实砸在王爱国脑袋上,准得就像後脑勺上长了眼睛。
“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王爱国把瓶子砸了回去,老蒯看也没看一眼,轻松地接住,又扔回了背包里,谢谢啊──惟妙惟肖的东北腔。
王爱国於是郁闷了,他感觉老蒯这个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他能一眼看出这个人要做些什麽在想些什麽,有时候却怎麽也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他讨厌这种感觉,却无可奈何,就好象在人海茫茫中每天都会和一个人擦肩而过,每天都会,每天都会,可是……却永远只是,擦肩而过。
他於是想抓住些什麽,一些自己渴望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也许是幸福,也许不是──无论如何,只要是能抓住,他决心,就一定不再放手,要牢牢地抓在手里,不要再像从前那样,空空的一双手,一无所有。
王爱国小跑几步,三下两下赶在了老蒯面前,瞪著他──林醉!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麽?
老蒯毫不迟疑,有!
说!
“呃……你回去之後……如果……我是说如果,”
老蒯却说得很艰难,“如果他们为难你……呃,应该不会,你家里人底子不薄,他们还不至於敢跟整个警局作对。唉,也不一定,你那个大伯伯得罪人太多……唉!反正,要是有什麽事的话,来找我,明白麽?”
王爱国说行!就这话是不是?好,我记下了!别的你也不用说了,我懒得再听了。
老蒯想说什麽,嘴唇动了好几下,却只迸出来两个字──好……吧。
於是继续往前走,王爱国走得很快,老蒯在後面跟著,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月亮慢慢地隐藏在了云层後面,朦朦胧胧的,像蒙上了一层纱,如同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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