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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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啧了一声,罕见地没有骂我或者挤兑我搁这穷矫情,而是给我讲了个故事。
一对夫妻,别人介绍认识的,结婚几年没有孩子,彼此也不怎么讲话,但在新中国成立后最艰难最黑暗的那个时期,两个人相濡以沫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
胖子是老江湖,知道很多这种真真假假的故事,我听到一半就差不多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
“天真啊,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怎么开始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还有结果。你俩十多年的感情基础在这摆着,不论它是怎么来的,既然你高兴,小哥也愿意顺着你,那它就是真得不能再真的。”
长久以来养成的戒备心让我很难得和人讲真心话,胖子是极少数的例外。
这天我们很难得聊得尽兴,挂电话竟已是后半夜。我先前那点睡意早就消失了,走到窗户边上想要抽根烟,香烟滤嘴接触到嘴唇的一瞬间,我冷不丁想起闷油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他嘴唇的那种柔软触感。
这是我和他唯一一次在意识清醒下做如此亲密的接触。
前两天和我做生意的那个广东客户给我抱怨自家小孩早恋,十五六岁就搞到海誓山盟非君不可。
我和闷油瓶加起来两百岁的人,领了证的关系,一个如此浅尝辄止的亲吻都能念念不忘,说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吴邪啊吴邪,你真是丢了大人,一把年纪连中学生谈恋爱都不如。我想着他亲上来的触感摸了摸自己嘴唇,自暴自弃地想,先闷油瓶年纪比我大,这种丢人的事情有他在前面顶着,还轮不到我,其次是……这感觉倒是还不坏,想要再多来几次。
第七章
“吴邪你没事吧?”
我一时没捏稳杯子,茶水洒出来。同桌几个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这边,我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闷油瓶回张家的第七天,我跟几个来杭州旅游的老同学在本地一家小有名气的杭帮菜馆叙旧。
“没事脸色怎么能差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
坐得近的一个同学的老婆很贴心地从包里翻出化妆镜递到我跟前,镜子里的人脸色确实非常难看,唯独嘴唇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跟抹了东西似的,有段时间秀秀喜欢这么涂口红,美其名曰吃小孩妆,听得我一愣一愣的,转头跟小花抱怨现在的年轻小女孩说话没一句我能听懂。
和胖子彻夜长谈完之后连着好几天我都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我妈怀疑是我没休息好加上吹空调着凉,逼着我喝了好几包又酸又苦的感冒冲剂,结果不仅一点没好还更加严重了。
密闭的包厢里又是烟又是酒的,空气浑浊得厉害,在外面谈生意谈得久了,我其实是很适应这种场合的,今天可能是病了的缘故,我胸很闷,太阳穴边跟有人在拿锤子敲打一样一下下的疼。我站起来,跟旁边人打了个招呼准备去外面透透气,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差点平地摔,要不是我反应快扶住了手边的柜子,大概率就要血溅当场。
按照行程下午我们要回母校看望当年的老师,鉴于我实在是不舒服得厉害,我跟其他人说了声对不起准备提前离席,其他人表示理解,还热心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让家里人来接我就行了。”
出了包间,我先去找服务员把单买了。光是从店里走到停车场这么一小段路我就头晕得要吐了,我深知这个状态不能开车上路,站在原地叫了个在附近的吴家伙计把我回我吴山居。
回到住的地方,我让王盟把铺子关门,然后上二楼草草扒掉身上衣服,赤裸着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踏实,荒诞无稽的怪梦做了一箩筐,有属于我的还有更多不属于我的。醒过来以后我注意到外头天还没黑,大片大片的晚霞映照在昏暗的房间里,让我想起梦里头冶炼青铜浇筑神树的诡秘场景。
睡了这么久头还是很痛,接触到被子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烫的,我想要下床随便找点感冒药吃,不想这样的动作牵动下身,一股异样的感觉沿着脊柱直冲后脑。
食欲不振、嗜睡、乏力、低烧……我重新审视这一连串被强行忽略的征兆,意识到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呻吟一声跌坐回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靠,老子情期要到了。
天快要黑了,我坐在床沿,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和闷油瓶停留在两天前的通话记录呆。
“你的情期会变得很频繁。”
浙大附属那个老专家的话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回响。正常的omega周期按季度算,我以为她说的“会很频繁”
顶了天也就是一两个月一次,哪里想到两次间隔也就大半个月。
“唉。”
我叹了十分钟内的第三次气。怪不得这段时间我一直觉得自己可能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有人撑腰的安逸生活实在是害人,像这种重大疏漏要是放在计划进行的那几年,我怕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别的结了婚的omega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喊自己的a1pha过来,然后脱裤子上床,就这么简单,唯一要注意的是如果不想要孩子得提前做好避孕。
就我和闷油瓶这个情况,我真的该打这个电话吗?我看着手机里存的他的号码,犹豫了半天都下不去手。
跟他滚上床以前,我别说谈恋爱,连异性的手都没怎么碰过,我对婚姻这种东西的了解完全来源于周遭的人。
老同学、老客户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家里那个黏人多疑,一天八百个电话查岗,话题一转又开始羡慕我不结婚,没人管着自由自在,我干笑两声不说话,没告诉他们我不仅被人管着,还在前段时间也一脚踏入了婚姻的囹圄。
闷油瓶走了快一周时间,中间我给他打了两次电话,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他没具体说,反问我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这转移话题的手段拙劣但有效,因为我非但不会拆穿他,还会老老实实地一样样讲给他听。他听得很认真,偶尔给我一些建议,好像他真的对这种过去看都不看一眼的小事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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