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冰涧（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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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哲不无得意。

“吼！吼！吼！”

北然士兵在出胜利的嘶吼。

“我今天、从前、明天都一样。”

惜朝显得十分平静，早已不见惧色。此时，他的身边已不足十人。

“哈哈哈，我让你死得明白！知道这关口为何不开吗？除了我，还有人要你的命。”

圣哲用马鞭指了指幽森的凌霄峡，继续说道：“你今天得死在这。”

“随你吧。”

惜朝已经看淡了一切，也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他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身后车中的母亲，转过头来痞痞地对着圣哲又说了一句：“你知道你哥哥临死前最后说了什么吗？”

“告诉我，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圣哲倒是有几分兴趣，低头用马鞭敲了敲鞋上的泥土。

惜朝从腰间掏出一瓶药剂，一饮而下，眼角一滴泪水滑落，随后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他知道喝下去意味着什么。

北然人看得云里雾里，不过也无所谓，就算他要服毒自杀，那又如何？

在不断尝试中，惜朝穷其所有，这种东西他一共才练出两瓶。一瓶他满心期待地送给了皇叔龙晟，另一瓶便时刻带在自己身边。他用过活人试药，他知道吞下去的后果是什么，但此刻他已没有其他选择。

“说吧。”

圣哲在方氏兄弟的护卫下慢慢走了过来。

在方氏兄弟的注视下，惜朝贴近圣哲的面庞。

“他死得很惨！哈哈哈……”

惜朝轻描淡写，却笑得格外豁达。

“我剐了你！”

圣哲怒吼，一刀将惜朝砍落马下。

惜朝从马上重重跌落，脸贴着地面，将地上的灰尘呼入又呼出，嘴里涌出的血将脸庞的泥土和成一片。他倔强地眨巴着眼睛，余光中他看着母亲惨遭毒手，看着随行的全部人员一一惨死，甚至看到关门打开似乎带着笑意的人进进出出……

一生的光景从眼前闪过，他看到了云柯、看到了婉儿、甚至看到了林薇尚未出生的孩子……

原来最绝望的事，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守护和得到的全部在自己面前失去。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陌路谁与共孤光，凄然含笑怅惘。

惜朝的双手狠狠地抓着身下的泥土，直抓得几根手指皮开肉绽，身前的地面的草皮渗出两道血沟。在药剂和伤口的双重作用下，惜朝的表情开始极度扭曲。灰尘和鲜血呛得他猛咳了几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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