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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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胸口一沉,感到剧痛。但这次他学聪明了,直接用双臂抱住保镖的腿,把保镖扯向门框。
保镖单腿站不稳,身体歪斜,脑门磕在门框上。他握枪的手狂摁扳机,枪身却被苏鹤亭用大臂死死夹在腋下。子弹豆子般蹦出来,射在苏鹤亭的背后,把墙壁和挂画都打穿了。
保镖子弹打空,骂道:“狗杂——”
两个人就在此刻撞歪了门,苏鹤亭松开大臂,一拳挥在保镖脸上。保镖在痛叫中弯腰,苏鹤亭拽住他的后领,把人拖过来,朝着门框狠撞。
“咚!咚!咚!”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持续几秒,把保镖撞得口鼻飙血。里面的独眼搬起花瓶,狠狠砸向苏鹤亭的头部。
花瓶“哗啦”
地爆碎,苏鹤亭躲闪及时,避开了头部要害,被砸中了肩臂。飞溅起的碎片刮到了他的侧脸,肩臂也一阵刺痛,他随即放开了保镖。
保镖滑跌到地上,还没有死。他擦了把血流不止的鼻子,一把抱住苏鹤亭的双腿,对独眼喊道:“拿枪!”
苏鹤亭迈不开脚步,被保镖翻摔向地面。他在花瓶碎碴里滚了一圈,撑住身体,掌心刺入了几个碎片,划得他满掌血痕。
独眼在一堆废纸里翻找手枪,未果,又拉开抽屉。
保镖挥肘砸在苏鹤亭的后脑勺,苏鹤亭头部向前撞。好在他反应够快,用手背垫住了脑门。
保镖说:“没完没了!”
苏鹤亭喉间干涩,颊侧被刮出的血条里滚下血珠子,一路淌向他的脖颈。他觉得身上潮潮的,分不清是汗还是血。
保镖还想再来一肘,苏鹤亭已经翻过了身,偏头让保镖砸空了。他抄起花瓶碎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划过保镖的双眼。
血水伴随着号叫溅出来,保镖捂住双眼。苏鹤亭一脚踹翻了他,就用花瓶碎片割断了他的喉咙。
少年技术生疏,还割到了自己的手指。他把碎片丢到一边,站了起来。接着,他用手摸了把脸颊上的伤口,发出轻微的“嘶”
声。
苏鹤亭说:“痛死了。”
独眼把手摁在抽屉里,像是握住了枪,他对苏鹤亭道:“后退,跪下来给我磕两个头,我们还能谈谈以后。”
苏鹤亭神情糟糕,把手抬到眼前,看那红艳艳的血流个不停。他答非所问:“切手指这么痛啊?”
“我说后退,后退!苏鹤亭,你他妈的听见没有?!”
独眼气急败坏,踹了脚办公桌,警告道,“别给装我神经,我有枪。你听见脚步声了吗?那都是我的人,你已经被包围了。”
他很暴躁,却没有害怕,仿佛是胜券在握。
苏鹤亭说:“不行哦。”
他长大了,讲话也总带着“哦”
。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搞笑,明明脑袋里不断说着“别成为老爸那样的人”
,却又会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身上有着老苏的影子。
他说:“我不能后退,独眼,我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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