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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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的党羽也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那段时日斩杀的人有五万之多,京都的街道都被染成赤红色。
后来,废太子病逝于宗正寺,嘉和帝顾念父子亲情,在京郊一处偏僻荒凉地将其安葬。
宣帆端起酒杯,明明清爽的美酒,却烧刀子似的流入肺腑间。
他神色忧思道:“父皇虽恼怒先太子不忠不孝,行谋逆之举。但于他而言,那始终都是他的亲子,是他寄予厚望宠爱有加的嫡子。再大的怨仇经过时间的洗礼,也渐渐的淡了。每逢这几日,他想着先太子孤零零一人在荒郊野外,父亲兄弟尚在,而他只能当个孤魂野鬼,他就有了让先太子重新葬入皇陵,回归宗祠的心思。只是……”
宣瑛接话道:“只是谋逆被废黜的罪人,重新葬入皇陵,于礼制不合。当初合力镇压叛乱,为此付出沉重代价的勋贵世家们怕是不会同意。”
宣帆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无论如何,先太子都是本宫与宣瑛的皇兄,无论他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逝者已矣。于本宫与宣瑛而言,他始终是我们的兄长。我们既想为父皇分忧,也想名正言顺在清明为其上一炷香。”
琉璃楼雅间四处通风,楼后栏杆对着汾河河面,河面飘着数盏花灯,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楼前栏杆临着主街,能看到万家灯火、繁华盛世。
祁丹椹依着街前的栏杆,微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他竟觉得有些冷了,不由得掩了掩衣襟。
太子推心置腹同他说这一番话,形同有谋反之举,可见他确实将他当做自己人。
今夜这件事,既是太子与宣瑛对他的试探,也是他对太子的投名状。
太子与其说想让大家想办法,不如说直接让他想办法。
他没得选择。
掩好衣襟,他道:“殿下,事在人为,万事皆可为,下官此刻确实有个法子,就在这京西大街上。”
宣瑛顺着祁丹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街前货品琳琅满目,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在行人之间,有一落魄才子当街摆摊卖字画,画风中规中矩,并无特殊之处。
他偏头看向祁丹椹,琥珀色眼眸中间一点赤红的光,像是将要喷涌而出的火山。
他略带嘲讽又玩味的语气道:“祁少卿这般心机,真是佃农出身的?就连勋贵子弟集各类名师资源于一身,有你这一半城府,那也是祖上烧高香了,敢问你的恩师姓甚名谁?”
祁丹椹知道宣瑛看穿了他所想,也不兜弯子,道:“乡野之人,自幼家贫,能上个乡里的私塾已是花费了全家积蓄,哪儿还有多余的钱财请老师?”
宣瑛唇畔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怕是龚州那犄角疙瘩的灵韵都被你一人吸走了,如此南蛮贫瘠之地,竟然出了祁少卿这般人物?还是说祁少卿你其实大有来头,只不过隐藏了身份。”
祁丹椹微笑:“籍贯履历均记录在案,殿下不是已经查到了吗?”
宣瑛道:“那种东西能造假,本王能造出个百八十份。”
祁丹椹:“殿下说笑了。”
众人不知两人打什么哑谜,但看两人样子,怕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于是大家互相招呼着又喝起了酒。
到了亥时,宴席散场,太子先行离开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众人也互相告别,各自打道回府。
人66续续散了,锦王府的侍卫赶来了马车,宣瑛朝着锦王府马车走去。
就在此时,一辆华丽马车停在醉琉璃门前的青石板街上,马车金帛云纹帘幔掀开,露出一张阴柔带着温煦笑意的脸,“本王今日见祁少卿的马车坏了,天色如此晚,不如让本王送你回去。”
祁丹椹“不用”
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宣瑛一声冷笑:“祁少卿虽算不上本王的座上宾,但也是本王不重要的宾客之一,既是宾客,本王岂会怠慢?六哥,夜深露重,你行动不便,就不麻烦你了,就让小弟会送他回去。”
让宣瑜送祁丹椹回去,不是相当于让磕了药的好色之徒送独居的妙龄少女回家吗?
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大庭广众之下,宣瑜都敢脱祁丹椹的裤子,那这夜黑风高的,不就是任由宣瑜为所欲为?
虽然祁丹椹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可能也不是什么纯情大闺男,但让他遇到了,他就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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