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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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径直走向书房。
书房在东厢,一路过去,进入里间,他落座桌前,翻出一道案牍,凝眸细看。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
张伯端着暖汤走了进来,将汤蛊放置桌侧,轻声道:“殿下今夜赴宴饮了不少酒吧,喝点暖汤润润胃。”
“放这儿吧张伯。”
裴寂在案牍上写下几个字,收好放到一旁,再打开另一份。
张伯却站着不走。以往殿下每次都如此,说是让他走等会儿再喝,可实际汤凉了都没空喝上一口。长此以往,胃落下了病,这般不爱惜身子,往后该怎么办才好。
裴寂未抬眼看他:“还有何事?”
张伯恭敬道:“老奴在想,若有个人能常侍奉在殿下身旁,照看好殿下身子,就好了。”
裴寂抬眸掠了他一眼:“张伯说这话,本王还以为你明日就要离开太子府了。”
张伯道:“老奴年纪大了,干事不利索,也伺候不了殿下多久。寻常人家,男子娶了夫人,都有夫人照料。殿下眼下也有了侧君,何不让侧君在旁照料?”
裴寂合上案牍,又翻开另一本,冷漠道:“张伯何故扯到他,莫不是他让你来的?”
张伯摇摇头:“侧君什么都没和老奴说过。只有第一日,老奴瞧他身子不好,多问了几句,才知他是因为要与殿下成婚,心中喜悦,又担忧您不喜欢他,思虑成疾。今日老奴听闻侧君替殿下挡剑,受了重伤,心里也跟着揪心。侧君是真心喜欢殿下、真心待殿下,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啪”
一声,裴寂搁下案牍,冷眸看向张伯:“张伯,你逾越了。”
“殿下!”
张伯立即跪下身来,“老奴这把年纪,见过不少人,从没见过那般玲珑的人。老奴不怕说,殿下自从经历过那件事后,心中不愿再信他人,可这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为何不给侧君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一袭话落,满屋寂静。
裴寂倚上座椅靠背,闭上眼,指尖按了按眉心,面露倦色:“张伯,你出去吧。”
张伯知道,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惹怒殿下了,随即起身行了礼,走出书房。
桌旁,烛火轻轻摇曳。窗外,大雪漫天纷飞。
裴寂沉沉呼吸,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雪景。倏而,又垂下眸,抬起手,轻轻捻过指腹。
留了那么多血,伤口想来很深,应该很疼吧。
又沉沉呼出一口气,他走到门边,脚步顿了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从东厢到西厢,途径整个太子府的花园。越往西走,地方越偏,景致越少。
停在最西侧的别院外,两旁看守的侍卫见到太子殿下,立即行礼。
裴寂迈进院子里,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屋门口坐着的宋北遥。
雪下得很大,少年裹着一件红色披风,头倚着门框睡着了,间落了不少雪花。
那张小脸惨白一片,眉心不舒服地皱着,头不停往下滑落。裴寂踏着雪一步步走近,宋北遥身子突然往旁倒去,裴寂蹲下身,手掌撑住他的头。
宋北遥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眸中还沾着朦胧睡意,纤长眼睫轻颤,眼尾的痣惹得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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