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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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件通体雪白的滴水白玉簪,“告诉月白,我近期无法去看她,让她这些时日好好养病。”
孤雁划过天空,许久才归于平静。
“他倒是有心。”
林月白把白玉簪子被收入朱色漆匣中,“去回吧,让他安心便是。”
“属下告退。”
待人走了,一个带着蕊黄色珠花的少女才从帘幕下托着茶盘走出,小声的抱怨道,“小姐,公子又不来了呢。”
“那小姐我正好偷得浮生多日闲。”
林月白抬手戳了下蕊儿的脑门,“有你陪着,小姐我便开心的紧。”
“我家小姐就是好性子,公子真真好福气。”
坐在镜子前,林月白看着在室内忙碌的蕊儿,脸上的笑容不变,指甲却紧紧地陷在肉里,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她究竟还要过多久。
这么些年来,她东躲西藏,母亲已去,父亲想认而不敢认她,公子说自己是他见过最聪慧最有手段的女子,她这个外室子才得以依附着他得到命运的一丝眷顾。
林月白明白,他是她唯一的信念,只要他在,她就还有希望,总有一天,她要堂堂正正的走出这座院子。
手指抚着漆盒,林月白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赵衷的身体时好时坏,每到四季交接的时候,都会大病一场,元容也曾问过他,却都被他含含糊糊的敷衍过去,只说当年没注意,伤了身子。
元容见不得他整天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便常差勺儿做些自个爱吃的民间小食送去大兴宫。或是吃腻了宫中膳食,反倒是元容这称不上精细的吃食更合他胃口,甚至有时踩着饭点来她这小坐,开始还以为他有话要说,时间久了元容才明白,敢情他是来自个这蹭饭来了。见他来的频繁,元容干脆让宫人一并备下了他的碗筷。
和赵衷接触的多了,元容就发现,他的玩心很重,只不过他聪明得紧,次次都逼着自己去邀他玩乐,当然这也是要在赵衷身子好些的时候。
今个,赵衷用完午膳,懒洋洋地半躺在卧榻上,一身藏色的织锦缎长袍被他穿的很随意,眼睛半眯,心情看起来极好的样子。
元容这才差人备上棋盘,准备两人博弈一番。
“不要,妾不要走这一步了。”
朝凤殿内,元容身体前倾,用力的护住身前的棋盘。
赵衷好笑的看着身前的人儿,室内通着地龙,元容鼻尖因室内的温度渗出点点汗珠,赵衷伸手帮她蹭去,故意露出一副不赞同的表情,“朕可让了你不少子了,容儿,落棋不悔真君子。”
“都让这么多了,便是再多让几颗也是无妨的。”
元容伸手扯住了赵衷的袖子,“何况妾又不是什么君子。”
接着便顶住赵衷的注视,快速的放下自己的白棋,然后抬起脸,眼睛一闪一闪的,得逞的表情像极了偷吃成功的狸猫。
殿内气氛和谐,勺儿和乐衣在旁伺候,看着两位主子相互逗乐,香炉点的丹桂香发出袅袅的烟雾,伴着些许清香。
第一次下棋时,赵衷面对信心满满的元容着实用了不少心,但在接触过她的棋艺后,便深知自己高估了她。
“不行,妾不走这了。”
“陛下,您这步放的不好。”
“这儿也不错呢。”
赵衷手执黑子,听着元容不停悔棋的声音,阳光透过花雕窗渗入室内,照在人身上,暖哄哄的。
他曾不只一次的查过元容,幼时确实聪颖,可再年长些却有些平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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