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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的十二個時辰里,塗曹壽有許多要做的事。
譬如連夜跟介克陽一起把塗家這些年的大帳目條條理順,仔細批紅以後一捆綑紮好封箱,待他們離開後,好讓徐兒來開。
後半夜介克陽提了壺冷茶過來,兩人坐在廊下望著西沉的白月,借著藍琉璃瓦似的天光彼此互望。
朦朧光線堪比冷色調濾鏡,他們低聲聊著這個世界之外的事,彼此摺疊下來的陰影,從各自一條,直至重疊。
塗曹壽差不多搞清楚「net」寄卡片的前因後果,得知塗徐徐的學業有人在督促,於是稍稍放了點心,但從介克陽這裡得知任務失敗的真正後果以後,他原本有些輕鬆的態度反而變得緊張起來。
「我要是不知道你喜歡我,失憶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理順男人額前青絲,他飲盡滿杯冷茶:
「但現在不一樣了。」
說完這話,他倚靠在廊椅上,朦朦朧朧聽到介克陽回了句什麼,並沒有完全聽清,就被潮水般湧來的睡意席捲。
再睜眼,他已經靠進這個沉默又溫柔的人肉熱水袋懷裡。
儘管一夜未睡,介克陽也未露出疲態,塗曹壽不知道是作弊器的功效,還是這人本身就耐熬——像個墊子似的沒換姿勢抱著他坐到太陽東升公雞打鳴,竟然還有精神纏著他「負責」一番,實在不像話。
於是塗曹壽就藉口吃早飯及時地制止了不可描述的後續發展。
他本想趁最後一日帶著徐兒和朱林去郊外寺廟裡逛上一逛,結果突然出了桂娘的事情,想著畢竟是個隱患,不如直接斬草除根。
收起往日的懷柔手段,他帶上朱林和徐兒就進了賭坊又去了趟黑市,讓朱林這個熟悉門路的先去找人,迅拿捏住目標人物的罪證與人證以後,他讓介克陽帶著這些東西去請縣官,自己則拉扯著兩個孩子往織作坊趕。
這過程說長也長,但其實花的時間並不多。
他趕到現場時,桂娘前夫果然跟幾個潑皮在與王小二安置的兩個塗家武丁對峙。
她那前夫是認識塗家馬車和他的,腆著臉過來先倒兩句殷勤,罵罵咧咧地說著桂娘壞話,又絮絮叨叨地索要這次拿錢的數目,字裡行間里自少不了威脅。
塗曹壽同他打交道覺得噁心,索性當作沒看見。
或許是覺察到了冷落,桂娘前夫見他目不斜視地逕自想進織作坊里去,立刻往地上啐了口,居然敢伸手挾持——結果自然是被他反手擒住,不過一推一扭,就鬧出了大動靜。
被拿住還不老實,嘴裡竟然嚷嚷著要告官,他倒要看看這幾個自己都洗不乾淨的蠢貨,哪個有膽量去請官。
「把他給我抓住。」
男人指揮兩個武丁抓住桂娘前夫,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塵土:
「你們要告就去告,我曹壽現在是為縣官辦事,別說把他綁起來,就是當街打死也無人追究責任——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做了什麼,你們一清二楚,要逃趁現在,以後若再敢與我塗家糾纏不清,都是這個下場!」
他末得那句話咬得極重極響,嚇得這些潑皮們悚然一抖,還有幾個外強中乾的想要再吆喝幾聲,好歹不墮了面子,結果眼尖地瞅見那打了鷺鷥補子的藍色服袍,再不敢把曹壽說的當作嚇唬的狠話,一個賽一個麻溜地逃了。
織作坊的門早已打開,桂娘雙手放在袖裡,漠然地在側瞧著,似乎並不打算為被抓住的前夫說話,而匆匆趕到的縣官也很快接手了被武丁押住的犯人,桂娘前夫還欲狡辯,向周圍人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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